“无双!不,不……”鹞萝双目通红,定定的看着被魔气轰出一个大坑的那出地方,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以这样,无双呢?无双呢?快回来,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

鹞萝狂奔过去,恨不得把这里的土一寸寸的挖出来,然后把无双抠出来,怎么会没有呢,怎么会不见人影?

好好,没见人好啊,一定是躲过去了,一定是躲过去了……

鹞萝前言不搭后语的想着,脑子里一团乱,那个小小的雪团子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少年老成,优雅持重,时而笑的开怀,时而绷着一张脸让人发笑……

无双,不要有事……

“哈哈,她死定了,死定了!中了我的魔毒掌她死定了,连头发丝儿都不剩一根……”沙哑的声音恶毒的诅咒,伴随着随时咳出来的血迹,恶狠狠的诅咒。

“滚!”鹞萝这时才顾得上去看刚才的魔修,哪里还有刚才意气风发的样子,胸口的蚀骨草已经包裹住了他的半个身子,胸口不断流出血水脓液,手脚无力的垂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一抽一抽的。

“中了师叔的蚀骨草,你就别想活着,要是师叔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求死不能!”鹞萝赤红的双目盯着魔修,甩出一针把他钉在地上。

“无双,无双,师叔,无双,师叔……你快出来啊,快出来,不要吓我……”转过眼去,鹞萝双目莹满泪水,一声声的喊着。

“无双!你在哪里?”

“无双,快出来!”

……

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夜半的荒野除了风刮的声音,没有别的声音,因为刚才几人斗法闹出的动静太大,附近的动物们遵从趋避厉害的本能,早早地不知道跑了哪里去躲避去了。

阴凉地风吹过,乱葬岗发出一针鬼泣声,阴森森的,直冲人的大脑,阴凉地风一下子就打透了鹞萝半个身子,也让她的心如置数九寒天。

无双……

此事无双在哪里呢?

她也说不清楚,她睁开眼的时候,入目是一片阴冷潮湿的墙壁,看着就是一条狭长的甬道,两侧燃着一排排的长明灯,也不知道是什么燃料,在毫不通风的狭窄长廊里竟然能经久不灭。

“这是哪里?好奇怪,我怎么会到这里?”她揉揉自己的脑袋,从地上爬起来。

怎么回事到底?她还记得自己是跟那魔修在缠斗,自己的蚀骨草本来能把那魔修置于死地的时候,那魔修放出一大招……对了,就是那一掌,不对不对,那一掌有问题!

无双心神一凛,终于想起有什么不对了,自己看着那一掌迎面而来的时候,忽然身体就像是定住了一样,之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掌落到自己身上!

难不成,自己这是死了?

无双不敢相信这个猜测,脑子里一团乱麻,似乎又有些头绪,她干脆不在去想,起身查看四周。

的确,这里是一条狭长的通道,大约只能容纳三个人并排前行,两边都是深不见底的黑洞,没有尽头,仿若是吞噬人的野兽。

墙壁上隔段距离就燃了一盏灯,所以这通道倒不显得昏暗,只是那种压抑的气氛实在是让无双有些不适应。

没事,没事,我是华清氏,不能畏惧这小小阴邪之物,我又先祖血脉护体,那些阴私伤不了我……

无双一边给自己作心里建设,一边往墙壁处走去,灯光映照下,墙壁上似乎有些什么东西,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凑近细看,无双却差点没绷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太可怕了……

之间那墙上雕刻的密密麻麻的都是一群凶兽,各个青面獠牙,形容可怖,没一头凶兽都看不出原本的面目,有的似羊,却长着尖利的牙齿和虎的身子,有的似狼,却带着半边蛇尾,头上长角……

它们都难以看出是什么品种,一个个的青面獠牙,似乎在咆哮,在怒吼,在守护着这段不知道通向何处的长廊。

无双镇定下心神,一点点往前走去,一点点看着墙上雕刻的异兽,浮雕栩栩如生,也不知道是何人刻画雕琢,无双只暗恨那人,干嘛弄得这么吓人!看着就像是随时要跳出来撕裂你一样,甚至还能想象出它们咆哮怒吼的声音。

一排排看过去,异兽们都是一头头的并列,虽然咆哮不安,却齐齐望着一个方向跪拜。

这倒是有趣,无双暗自思衬,从乾坤袋里摸了一颗火石,以备不时之需。

顺着异兽们朝拜的方向,无双发现,墙上的浮雕也在慢慢变化,刚开始她看见的那些形象很难说出都是些什么鬼东西,可渐渐的,无双能大体辨认出一部分了!

吼、貔貅、鬼车、夔牛、毕方、梼杌……

獬豸、穷奇、白泽、麒麟、饕餮、金乌……

无双眼睛慢慢瞪大,她实在是理解不了这浮雕的内容,似乎是把所有的异兽全部刻画在上面了!

单说她能认识的,凶兽,瑞兽,神兽,这里几乎都能找得到,她隐约有种感觉,这走廊,恐怕快到头了!

她紧紧握住手里的火石,一只手紧紧抓住木心藤,这可是她现在唯能想到的保命的东西了!

手里紧张的出了一层黏腻的汗水,拿着火石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那是恐惧也是兴奋,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强大的挑战的兴奋感,她的心脏在狂跳,比刚才面对那魔修的时候兴奋一千倍,一万倍!

她的血液在燃烧,在沸腾,在叫嚣着身上燃烧的战意!

战!!战!!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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