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筠忍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叶承域正在开会,陈辰拿着手机过来的时候,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接过走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内一众高层面面相觑,他们伟大而英明的叶总,第一次因为私人电话丢开工作,这实在是太令人好奇了。
“怎么了?”叶承域刚走出会议室便问。
乔筠笑了笑反问他:“你还问我怎么了?”
叶承域没着急回答,大步走进休息室关上门才继续问:“嗯,不知道。”
乔筠噗的一声笑了,说道:“我发现你真是……”她在脑海中搜索着适合叶承域的词语,可半天也没找到个准确的,于是说道,“请柬只有我们律所的人有吧?”
叶承域懒懒的嗯了一下,乔筠又道:“很抱歉啊,中午的饭局沈律师去不了了,他下午两点在高新区法院有个庭要开,所以——”
“你对他的事情怎么那么清楚?”在那儿开庭几点都清楚?
“……”乔筠一阵无语之后,便怒:“叶承域你真是没救了,吃醋也得有个限度,你这样我还怎么工作啊?”
“……”
“好奇害死猫,知不知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
“八卦也能还是当事人。”
“……”
“我说的话你听见没?听见吱一声啊!”
“吱。”
“……”
乔筠的满腔怒火在叶承域开天辟地头一回的“卖萌”中终结。
……
挂了电话,叶承域刚要走出休息室就见着休息室的门突然开了,陈辰急匆匆的走过来说道:“叶总,乔夫人那边来了电话,说是这周她要过来一趟。”
叶承域在听到“乔夫人”三个字的时候,原本还算是愉悦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他皱眉看向陈辰,陈辰继续道:“她已经知道您和乔律师要结婚的消息了。”
叶承域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临出休息室前吩咐道:“你现在赶过去把能处理的事情都处理了,有的事情乔筠能不知道的就别让她知道了。”
“好的。”
……
周末,乔筠带着叶承域一道回老家墓地,她多年没有踏足这里,墓园早已经翻了新,她捧着束鲜花走在前面,身后跟着抱着乔小乔的叶承域。
乔父的墓碑前的小松树已经长了很高了,四周围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乔筠站定在墓碑前,恭敬地鞠了三个躬将手中的那束鲜花摆放在墓碑前,她从叶承域的手里拉过乔小乔说道:“宝贝这是外公,快叫一声外公好。”
乔小乔睁大眼睛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脆生生地叫:“外公好,我叫乔小乔,今年四岁半了,是您的孙女噢~”
小姑娘笑眯眯的,伸手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然后看向乔筠,乔筠摸摸她的头,说了声乖,又对着叶承域说道:“你带着孩子先回车里吧,我在这跟我爸说会儿话,马上就过去。”
叶承域点了点头,拉着乔小乔往停车的地方走。
乔筠寻着墓碑旁的一处空地坐了下来,她看着墓碑上乔父的照片说道:“爸,抱歉过了好几年才过来看你。”
可她仅仅说了一句之后,便在了没了话,她静静的注目着那张照片,照片里乔父脸上带着笑容,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精神风貌很好,乔筠还记得这是他生意还没失败的时候照的一张证件照,这张照片也是她往后生活的一个分水岭。
乔父是在生意失败后才迷上赌博酗酒的,然后便性情大变,经常对着她和她的母亲拳脚相向,后来突然有一天,她和她的母亲就收到了他车祸身亡的消息。
乔筠还记得那天天气很差,下着倾盆大雨,她和她的母亲赶到车祸现场的时候,乔父甚至连急救都来不及救,已经当场身亡了,漂泊大雨已经将地上的血迹冲刷干净了,但是空气中却依旧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乔筠亲眼看着她的母亲从失控大哭到情绪崩溃直至晕死过去,她一直呆呆地看在那里看着惨状的这一幕,四周围已经围满了人,警察正在和对方当事人周旋,那一家子人司机撞成重伤,据说主要责任是因为乔父酒后驾驶。
其实那个时候乔筠就知道她今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但是她一点儿也不害怕,甚至会有种解脱了的感觉。
没有经历过家暴的人,绝不会明白那种每日担惊受怕的心情,更加不会明白曾经被自己亲生父亲拿刀指着,情绪激动地说着要杀了她的感受。
十几岁的乔筠觉得乔父生意失败那几年,她的日子过得生不如死,思想压力巨大,却要一直顶着压力依旧活成让所有外人都觉得自己没心没肺的样子。
好不容易挨过了这几年,乔父的离世对她来说更是将她从一个极端推向了另一个极端。
那时候她刚过二十,肚子里有着叶承域的孩子,乔父的离世让乔母也性情大变,对她的态度极其差,甚至也开始打骂。
这些事情乔筠从来没有跟叶承域提起过,那时候他工作忙,很多时候她睡着了他才回来,她因为怀孕嗜睡,还没起床他已经早早的去上班了,两人之间像是无形之中隔了一道墙,乔筠抑郁难过却又没人能够倾诉。
就这样一直到叶承域要她打掉孩子,乔筠悲痛欲绝回到家中迎来的又是乔母的一阵打骂,并且她将她赶出了家门。
乔筠有过轻生的念头,她一直以来都觉得如果你从未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