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刚聊没两句,秦时月也到了。
从衣着上绝看不出这是资产上百亿的秦家大小姐,只是简简单单的白t牛仔,走过来的佳人明眸大眼,琼鼻朱唇,不施粉黛的素丽面庞叫人看了心生亲近之意,一路行来遍是回头的目光。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秦时月一一打过招呼,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从未谋面的陈薇之。
“没有,我们也才到。”周小唯亲昵地上前挽起秦时月的胳膊,介绍道:“陈姐姐,这是我的好朋友秦时月,这是我哥的同学,陈薇之姐姐。”
“秦时月?”陈薇之眼前一亮,赞叹道:“好名字,名字美,人更美。”
面对赞誉,秦时月展颜一笑,“学姐谬赞了,我可当不起。”话锋一转道:“倒是学姐的名字颇有几分魏晋遗风,或者说学姐家里某位长辈信奉天师道?”
“哦?”陈薇之这下倒有些惊讶了,活了二十多年,旁人初次听她这个名字也就夸这名字好听,最多也就联想到王羲之等等魏晋名士,像秦时月这样一语中的的倒是第一次见。
“天师道?”李长弓疑惑地凑过头来,“这名字跟天师道有什么关系?”
“天师道起于汉,发于三国而兴于两晋,当时的以王谢为首的世家大族皆信之。而之字正是天师道的标识,如佛教徒之释,所以当时人取名多爱用‘之’字,也就相当于教名。”秦时月被勾起兴趣,侃侃而谈道。
“如王羲之子知名者五人:曰玄之、凝之、徽之、操之、献之。祖孙父子,皆以‘之’为名,不以为嫌,在家族辈分观念被看得很重的古代能这样取名就是因为这是教名的缘故。”
“还有顾恺之、刘牢之、陈庆之...”秦时月越说眼神越亮,颇有些停不下来的意味。
“我知道,我知道!”周小唯高高举起手,“还有算出圆周率的祖冲之。”
一行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李长弓伸手宠溺地揉散周小唯的满头青丝,道:“就你知道得多。”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了解我名字的人,真厉害。”陈薇之由衷地举起大拇指夸赞道。
“我对历史比较感兴趣,只是偶然看到过关于这方面的记载。”秦时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小时候的理想就是当一名历史学家,可惜...”秦时月想起自己的身份以及所面临的处境,没再说下去,黯然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可惜什么?”没什么心思的周小唯下意识问道。
“没什么。”秦时月摇摇头,又笑道:“我们今天可是去佛寺呢,怎么在这谈道家的事情。”说着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念叨:“佛祖莫怪,佛祖莫怪。”
大家都被她这模样逗笑了,原本有些生疏的氛围变得融洽起来。
周婉茹在一边听着,只觉得每个字自己都听得懂,可这些字加起来自己怎么就像在听天书一样?趁着停下的片刻,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赶紧招呼大家进站。
地铁不怎么挤,四个大小美女走在一起横扫沿路所有人的目光。陈薇之的清冷气质,周小唯的清纯可爱,秦时月的大家淑女,周婉茹的温婉善良,可以说是各有千秋。沿路男同胞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让李长弓很是心惊肉跳,还好没遇上传说中的“地铁痴汉”,一路安安稳稳地到了光孝寺。
光孝寺,前身为公元前二世纪南越王赵建德之故宅,寺庙始建于三国,号称“未有羊城,先有光孝。”
说起光孝寺,必定要牵扯到一位佛教史上绕不开的人物——佛教禅宗六祖慧能。
六祖慧能一生极具传奇色彩,慧能幼年丧父,稍大后靠砍柴为生,路闻《金刚经》有悟,决心出家学佛。后参拜五祖弘忍,弘忍问:“汝为何人,所来何求?”
慧能答:“弟子起于岭南,不求其他,只求为‘佛’。”
弘忍问:“汝岭南人,何能为‘佛’!”
慧能答:“人有南北之分,‘佛’无南北之分。”
弘忍默然。
就这样,慧能留了下来,被安排在碓房舂米,仅八月后,后人耳熟能详的菩提明镜台一事发生。
慧能入寺八月后,弘忍命各人呈上一首偈语,而这实际上是一场考试,他要选择继承人。
神秀是众僧中的上座和尚,他在半夜三更时分,独自掌灯,在佛堂的南廊写下一偈﹕“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
清晨时,弘忍见到此偈后漠然不语,慧能闻声来到廊下,他要求也做一偈,得到许可,于是他高声念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弘忍看到是慧能,就叫他退下,第二天弘忍把慧能叫去,为慧能讲经又把世代相传的法衣交给他,正式传他为禅宗六祖,并为他的安全着想,亲自送他到江州的渡口,吩咐他不到必要的时机,不要把自己是禅宗六祖的身份讲出来,免得有禅宗的僧人来争夺。为躲藏“烦恼未断者”加害。
就这样,慧能学佛仅八月,便从一介舂米僧一跃而上,成为一代禅宗祖师。
李长弓看到这一段记载时,感慨慧能简直就是龙!傲!天!的代名词,龙傲天们好歹还需要时间升级,可这位呢?
当然,六祖的继位并没有这么顺利。慧能为躲避以神秀为首的弟子追杀,隐居十六年。直至唐高宗上元三年,听说光孝寺来了个大法师印宗,慧能才决定来到这里。
公元676年正月初八,印宗正在传授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