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过后,陵祁几人便来到了后山。

“他们……这是?”

看到山脚下或奄奄一息或神志不清的那些黑衣人,不明内情的独孤一鹤十分诧异。

“我在整座山的外围布置了阵法,只要踏入此阵,就会不停的在阵中打转,除非那些人中有懂得阵法的,否则他们绝对走不出来。”

陵祁难掩得意的翘起嘴角,“除了这些人,其他人现在的情况应该也不会很好。”

公孙兰具体说过这些人的情况,因为怕动作太大会被察觉,他们上山的时候并未携带太多的东西,存粮也就够用两三天,而阵法布好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周,他们所带的干粮肯定已经消耗一空。

当然,山上有水有果树,这些人还不至于会被饿死。

陵祁此举的真正目的,是想从精神方面来打倒敌人。

被困在山上的人并不全是南王的手下,其中还有青衣楼的部分残党,他们的联盟原本就不牢固,在这种情况下,一旦情绪失控,便极易发生冲突。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只需要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陵祁的用意——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要山上的那些人自己乱起来,他们就可以以少制多。

但情绪混乱的孙秀青显然不在其中,她似乎对陵祁有些敌意,当下便出声质问道:“那些人虽然做了错事,却并不一定全都该死,道长此举是否有些太过残忍了?”

气氛霎时尴尬起来,在独孤一鹤冷厉的目光中,连石秀雪都不敢出面打圆场。

对上孙秀青隐含敌意的目光,陵祁颇感心情微妙,讲真,被一个女孩子当做情敌的感觉,绝对算不上愉快,但也没感觉有多不快,抬手摸了摸鼻子,陵祁正打算仔细跟孙秀青讲清楚情况,却被一旁的曲无容给抢了先。

“孙姑娘多虑了。”

曲无容语气微寒,面无表情的对孙秀青说道:“那些人有手有脚,饿不死也冻不死,只是被困在里边出不来罢了,这样的手段哪里说得上残忍。”

作为自己人,曲无容自然会护着陵祁,且不说孙秀清的质问原本就没有道理,就算她说的有道理,曲无容也绝对会站在陵祁这一边。

明明曲无容从头到尾都没露出丝毫的嘲讽之意,孙秀青却能感觉出她对自己的轻视和鄙夷,眼眶一红,孙秀青有些委屈的看向西门吹雪。

“我,我只是一时没有想到这些事情……”

这次,陵祁的面色终于沉了下来,他可以不计较孙秀青的敌意,却不能不计较对方这么明晃晃的在自己面前勾搭西门吹雪。

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不过碍于独孤一鹤的面子,陵祁的态度倒还算收敛,他掀起唇角,皮笑肉不笑的对孙秀青说道:“孙姑娘,被你误会的可不是西门吹雪,你要解释,也该是对我解释才对吧。”

神色慌张的收回视线,孙秀青低下头,嘴唇微微蠕动,却迟迟没有出声。

在这么多人面前,被陵祁如此不留情面的戳穿了心思,让她感觉很是难堪,她知道自己该对陵祁道歉,可她又不甘心对陵祁示弱。

“喂!这么为难一个女孩子,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见自家师姐被人这样为难,石秀雪忍不住挺身而出,对陵祁嚷嚷了起来。

陵祁差点儿没被气笑,难道他是男人,就活该在被打脸之后忍气吞声了么?

“你闭嘴!”独孤一鹤瞪了眼石秀雪,然后目光严厉的看向孙秀青,寒声道:“逆徒,你还不快向陵道长道歉?”

身子微微一抖,孙秀青泫然欲泣的抬起头来,对陵祁小声道了句对不起,那模样,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让独孤一鹤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你——”

独孤一鹤正想发怒,却被陵祁给制止了下来。

“不过是一场小误会,既然孙姑娘已经道了歉,此事便就此揭过罢。”孙秀青的反应太小家子气了一些,让陵祁提不起兴致再发作下去,况且,再闹下去大家脸上都会不好看。

到底是自家弟子,独孤一鹤也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太不给孙秀青颜面,他有些惭愧的冲陵祁点了点头,叹道:“道长大度,是老夫教徒无方,让你见笑了。”

陵祁笑了笑,转开话题。

“咱们现在人手还有些不足,不如再多等几日,待陆小凤那边忙完,再一起了结此事。”

“好。”

回到珠光宝气阁,独孤一鹤沉着脸将孙秀青叫进了房间。

“你可知我叫你来是为何事?”

“知,知道。”

看着神色惶恐的孙秀青,独孤一鹤重重将手中的茶杯扣到了桌子上,“为师早就警告过你,要你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西门吹雪与陵道长早已结为伴侣,你却在陵道长面前做出那般举动,简直是不知羞耻!”

对自己的这些弟子,独孤一鹤并不苛求他们的武功有多出色,却绝对不允许他们连礼义廉耻这几样基本的品行都无法遵守,孙秀青今日的所作所为,说是不知羞耻都是轻的,往难听了说,那根本就是放浪。

哪个正经姑娘会当着正主的面去勾引人家的情人?

看着面色惨白的孙秀青,独孤一鹤狠下心来,直接放出了重话,“你若再不知悔改,就别怪为师心狠,将你逐出峨眉。”

他必须要让孙秀青断了这份心思,否则她迟早会把自己送上绝路。

若孙秀青一而再再而三像今日这般挑衅,难保陵祁不会真的动怒,以陵祁那诡秘莫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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