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
叶寻并没有一下朝就在宫门堵着张渐飞,而是一路跟着他的马车行走。
叶寻一路尾随张渐飞,顺着他的路途走,很显然,张渐飞是打算一下朝就回家的。
叶寻派了七宝跑到张渐飞的马车前拦下他,“张大人,我家大人有请。”
七宝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马车里才传来张渐飞的声音,“实在抱歉,本官今日身体抱恙,还请叶大人见谅。”
这便是拒绝的意思了。
七宝有些愠怒起来,他们几次三番上张府,还诚意十足的给他下了帖子,可是张渐飞呢?现在都拦在他跟前了,竟然还避而不见!
七宝怒从心头起,正要开口与他理论一番,没想到叶寻已经来到张渐飞的马车前,他没有说话,而是打不一声招呼就大步跨上张渐飞的马车,伸手撩起他的车帘。
叶寻含笑道:“张大人。”
“你!”张渐飞又惊又怒,他忍了火气,问道:“叶大人,这是何意?”
“在下去府上找张大人,可惜,大人‘抱恙’,在下无奈,只得除此下策了。”
张渐飞没法,他恨恨看着叶寻,“叶大人为何要苦苦相逼?”
“张大人这是哪里的话?在下还什么都不曾做过,如何就相逼了?”
张渐飞一噎,随后道:“在下要归家去了,还请叶大人相让。”
“这可不行。”叶寻逼近他,压低声音,“虽然现在离宫门已经很远了,但是保不齐还有人盯着,张大人也不希望有什么奇怪的传闻传入左丞的耳中吧?”
张渐飞面色铁青,那你还不赶紧走!
叶寻轻笑一声,又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密函失窃,大祸临头。”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张渐飞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叶寻。
叶寻抚了抚唇角,笑道:“如何?现在张大人可否赏面,与在下一同坐下来喝一杯?”
张渐飞粗喘着气,良久应道:“可。”
叶寻已经不耐烦再找个地方了,他们就近进了旁边的酒馆里,要了一间包间,让七宝外头守着。
叶寻笑着给张渐飞倒一杯茶水,张渐飞并不领情,而是直接问道:“叶大人,不知你此次来寻我,有何用意?”
密函的事情,现在连左丞都没有发现端倪,张渐飞自认已经隐瞒得够好的了,这叶寻又怎会知道?
对了,郑杰的案子是他查的,难不成是郑杰留下了什么线索,暴露了自己?张渐飞越想越怒,最后认定就是郑杰坑害的自己,恨不得把他从墓园里重新扒出来。
张渐飞额头不断有冷汗冒出来,他焦躁不安,不断用袖口擦拭。他不经意瞥见叶寻嘴角意味深长的笑容,浑身一僵,突然有了更可怕的猜测。这、这叶寻不会是找到失窃的密函了吧?
若真如此……张渐飞眸光一冷。
叶寻也不与他兜圈子,直说道:“四月前,张府失窃,张大人知道谁是行窃的人,对不对?换句话说,张大人知道杀害郑大人的凶手是谁,对也不对?”
张渐飞稳了稳心神,说道:“叶大人莫要捕风捉影,什么没影的事情都扣到在下头上来。先不说什么密函不密函的,郑大人遇害这与在下有何干系?更不必说知道凶手了。”
叶寻不为所动,继续问道:“张大人难不成就甘心等死?”叶寻眯着眼睛,里头的笑意不在,“郑大人已经死了,张大人就认为自己能逃过一劫吗?”
叶寻看着张渐飞的脸色急剧的变得煞白,满意的笑起来,“密函一失窃,张大人便要大祸临头,张大人,那是你保命的底牌,你现在已经失去它了,你觉得自己还有多少时间能虚耗着?”
张渐飞冷笑,“只是这些,与叶大人有什么干系呢?你根本不必来淌这趟浑水,在下是死是活,于叶大人而言,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
叶寻点头附和,“是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凶手,我却是一定要抓到的。”
张渐飞冷哼一声,“为了抓凶手,为了抓凶手……在下劝叶大人还是尽早收手得好,免得——引火烧身!”
“张大人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的处境吧,在下还未见着火苗,不急。不过张大人就要……死到临头了!”
“你!”张渐飞气得不轻,他现在都不知道,叶寻为何会知道这么多事!他怕叶寻再查下去,会把他的老底都给揭了。
其实叶寻不过是知道其中几个关键的地方,其他全是他自己猜测出来的。他再一激张渐飞,慢慢套话,还怕张渐飞不方寸大乱?
叶寻低声循诱,“张大人只需告诉我凶手是什么人,人由我去抓,张大人也没有了后顾之忧,这样不是很好吗?至于那密函……在下对于张大人和左丞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叶寻没想到,自己都这么明确的表态了,张渐飞还是一脸怒气难平的模样,叶寻说完后,张渐飞直接起身,冷硬道:“告辞!”
而后匆匆走了出去,再没给叶寻说话的机会。
叶寻唤之不及,只能任由他走了。张渐飞走后,叶寻还在包厢里坐了半刻。
也不知道张渐飞这样捂着什么,自己都给他抛枝了,竟然还是不领情!叶寻苦笑,刚想唤来七宝打道回府,却听得外头突然一震喧嚣,尖叫声、惊呼声不绝于耳。
“死人啦!死人啦!”
叶寻浑身一震,腾升起不好的预感。他打开临街的窗子望下去,看见张渐飞躺在了血泊中。他躺在路边,胸口处插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