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紧攥手掌,盒子上的花纹硌在手掌上,弄得他有些不舒服。
他紧紧的握着,盒子的温度从冰凉变得温热。
如果,他能从此摆脱阿离……
叶寻从唇边逸出一丝笑容,一扫连日来的阴郁。
不过这药他还是不敢吃。
叶寻牵了一匹快马,来到了冯太医的府邸。
冯太医看见叶寻,不由得一惊,他道:“叶大人,不知此次前来,可是又有什么伤什么痛了?”
这些日子,这位少卿大人上门的频率实在是多了些,病似乎也是跟一些奇奇怪怪的毒物有关,一个比一个棘手。
冯太医不由叹道:“虽说有客来访,这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不过老朽这门,叶大人还是少上得好。”
叶寻苦笑一声,“近日来,在下诸事不顺,恶疾缠身不得良药,如今也只好再次烦请太医替在下瞧瞧了。不过这次,在下可不是来看病的,在下有样东西想太医帮忙辨别真伪。”
“何物?”
叶寻把盒子拿出来打开,露出里面的丹药,“这是据说能解蛊的药,太医不若帮在下瞧瞧,这药是真是假。”
药丸没有什么出奇的,就跟太医平日里所见所配的没有什么不同。
冯太医心中暗喜,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一本正经的摸着自己的胡子,语气淡淡说道:“如此,那老朽便帮叶大人瞧瞧。”
其实上次叶寻来找冯太医解蛊时,他因为自己不能解蛊而耿耿于怀,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自己不会却还赶鸭子上架,那医者可就不是医者,而是害人的凶手。
如今叶寻直接把解药放到自己面前,冯太医得以窥探蛊术的奥秘,他岂能不开心?
若这解药是真解药,那只要破解里头的配方,那他的药方里就要添一味药了。
冯太医如获至宝,他把盒子捧在手心里,而后对这叶寻道:“老朽定不辱命,还请叶大人稍后片刻。”
冯太医起身走出一些距离,但是却又返身回来邀请叶寻,“叶大人不妨同去。”
这是为了避嫌。
叶寻点了点头,跟着冯太医进了一间屋子。
这屋子就像是民间的药堂医馆一般,里头各种药材,各种治病的东西应有尽有。
冯太医示意叶寻在椅子上坐下,他自己便去忙活。
冯太医拿出一些小巧的工具在桌面摆开,他从中拿起一把小钳子,从药丸上头掰下一些药皮来。他仔仔细细的把里头的药屑一一分拣开,辨别它们都是什么药制成的。随后又把一些药屑放在水里融开,好长一阵捣鼓,叮叮当当。
冯太医忙得专注,浑然不知时间的流逝,但是叶寻在一旁等得可谓是坐立难安。他不时打量外头的天色,而后又把头转回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冯太医忙活。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冯太医终于停下手上的活。他此刻双目有点发红,不知是累的还是兴奋的。
“叶大人,这药……老朽大致知道是什么做的了,只是药效却不是很明白,也许是老朽所学不精之故。”冯太医有些无力的叹道。
叶寻霍然从椅子上起身,“依太医看,这药可能解蛊?”
冯太医摇了摇头,“这药配的奇怪,药理相冲,却又偏偏放到一起,老朽实在是不明所以。”
叶寻不禁皱起眉头来,“依太医看,这药可能吃?”
冯太医点点头,“能吃是能吃,至于能否解蛊,这药效老朽也不大敢断定。”
叶寻有些焦躁起来,他手指不住点着案面,目光一直落到药丸上,他看得专注,好像那药丸是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良久过后,叶寻笑了笑,“能吃就行,反正现在也没别的法子可试了,既然毒不死人,那总也要试一试。”
这药冯太医已经验过了,吃不死人,蓝朵朵若是还想好过,就应该不会动什么手脚。她最好要么干脆毒死叶寻,让他不能找她算账,要么治好他,让叶寻供养着她。这药若是有什么古怪,让叶寻出了什么好歹,那她蓝朵朵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叶寻伸手把药丸捻在手上,他低头犹豫了良久,最后一仰头,把药丸屯了进去。
冯太医在一旁看得一呆,半晌后,太医才回过神来,他连忙问道:“叶大人,现在可有不适?”
叶寻闭上眼好好感受了一会儿,应道:“不曾,没有不适。”
冯太医打量他的脸色,最后一把握住叶寻的手腕,给他诊起脉来。
又是一阵沉默,冯太医的眉头一皱,越皱越深,似乎是有口难言。
叶寻看他这幅模样,不禁也打起鼓来,他问道:“太医,可是在下的身体出了问题?为何一脸苦大仇深?”
冯太医一愣,随后笑道:“不曾不曾,老朽只是习惯了,这脉诊得越久,眉头就喜欢皱紧。叶大人放心,脉相并无问题。”
叶寻舒了一口气,他苦笑一声,“太医这模样,可吓死在下了。”
冯太医嘿嘿笑了几声,不过片刻后,太医便正色道:“叶大人还是留在府上,待老朽观察观察吧。”
叶寻点了点头,他心里其实也有点没底,若是这是解药还好;若不是……叶寻也不知道蓝朵朵会不会拿这件事来作弄自己。
反正蓝朵朵的想法也奇怪得很,那一脸单纯的小姑娘,她让别人不开心,她自己就开心。叶寻不大能揣摩出她的想法。
不过从前几次的接触来看,她虽然恶劣,却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事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