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芸不是男人,所以没有想到这一层,并不怪她……
李小安和古力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诡异地嘿嘿一笑。
林雷也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他往平仓巷里瞥了一眼:“走吧,我们进去看看,这条巷子里在96年的时候,到底都是什么情况。”
林雷迈开步子,走进了平仓巷。
进入巷子口之后,第一家出现在林雷眼前的是一家小诊所。
诊所门口的牌子上写着“陈氏诊所”四个大字。
林雷略一回忆,先前在平仓巷实地勘查的时候,这里确实是一家诊所。只是实地的那个诊所牌子已经腐朽了,看不出字迹,而穆东方新修的这个诊所却保存得非常好。
这一点先前穆东方已经解释过了,平仓巷原址除了上锁,每天早中晚安排人员检查一次之外,任何房屋结构都不准动。
即使老旧腐朽,只要房子不会倒,那就不要去修。
修缮过程很容易破坏现场原本的情况。
陆芸微微蹙眉,拉了拉林雷的衣袖:“不是吧,第一家商铺嫌疑就这么大?”
林雷还没说话,古力却抢先附和陆芸道:“是啊,芸姐说的没错。诊所的医生一般都会处理外伤,比如包扎个伤口什么的,对人体结构也很熟悉,很符合东大碎尸案凶手的特点。”
林雷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不置可否,直接走进了这家陈氏诊所。
诊所一共分为内外两间,外间是药柜以及一排木凳子,木凳子旁边有挂吊瓶的架子,显然有打吊瓶的病人就是坐在凳子上输液。
里间林雷暂时看不见,因为有一道布帘子遮住了门洞。
诊所的老板兼医生是个年纪偏大的男人,就站在药柜旁,瞪大了眼睛打量着林雷。
根据资料显示,这医生姓王,案发时三十四岁,今年已经五十四了。
“王医生,当天诊所只有你一个人吗?”林雷直接开门见山,并不需要“墨迹”,因为平仓巷里的这些人当然知道林雷是干什么的……
先前东方市的警察也来询问过几次,所以王医生并没有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王医生想了想,回答道:“嗯,那天很冷,诊所里下午还有人,但是傍晚时分打点滴的病人就全部回家了……”
林雷微微颔首,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当天病人走了之后,你在干什么呢?”
王医生回答道:“我在听收音机。”
在二十年前,虽然电视也普及了,但是电视一般都是放在家中,在商铺里听收音机实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林雷的目光看向了里屋:“里面是……”
王医生从药柜走了出来,掀开了布帘:“里面是检查室,打针也是在里屋。”
“检查室?”林雷眉头轻轻抽动了一下,迈步向里屋走去。
里面的房间很小,比外面小多了。
有一张简易床,还有一把高脚凳子。
王医生跟了过来,解释道:“如果有女病人有妇科病,或者有皮肤病的患者,不方便在外面脱衣检查,便进入里屋检查。还有就是打针,那自然也不方便在外面脱裤子的……”
这里的地方太小,李小安和古力站在外间没有进来,而陆芸则是跟了进来。
按照现在的标准,这种诊所肯定拿不到营业执照,不过在二十年前这种小诊所是很多的。那时候普通老百姓没有医保,看病比较贵,很多人有个小病小痛都会选择这种地方……
“唔……”林雷陷入了沉思之中。
陆芸这会儿忽然开口了:“王医生,你家住在什么地方呢?”
王医生一愣,随口说道:“我家当时住在翡翠路,离这里四五公里吧。”
陆芸点点头,将目光投向了林雷。
林雷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医生一眼,问道:“王医生,你的诊所叫陈氏诊所,可是你却姓王,这……”
王医生叹了口气,神色有些黯淡:“我爱人姓陈,他父亲是远近闻名的老中医。从七十年代就在平仓巷开中医诊所了。90年代初我岳父病逝之后,来看中医的人就越来越少,加上我自己本来是学西医的,所以诊所便改成了西医诊所。由于我是上门女婿,当然也不可能去改招牌名字。”
王医生这么一解释,林雷和陆芸立刻就明白了。怪不得诊所叫“陈氏诊所”,而里面的医生却是姓王,原来是个上门女婿……
林雷接着问了一句:“王医生,你爱人呢?”
王医生面无表情,像说陌生人一样:“离婚了?”
“哦?什么时候离婚的?”陆芸追问道。
王医生沉默了,过了好半晌,才开口回答:“96年下半年吧……”
接下来,王医生详细地说了一下与他前妻离婚的情况。
原来王医生与他爱人在1996年8月就离婚了,当时王医生是净身出户,一毛钱财产都都没有分到。这也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因为陈家在当地是大户,叔伯兄弟很多,王医生怎么可能分得到家产?
当然,若按婚姻法来说,他是可以分得一半的。不过在那个年代,人们法律意识不比现在,王医生她老婆在亲戚的支持下,欺负他一个外地人也实属正常。
也就是说,平仓巷那里本来的“陈氏诊所”是她前妻的产业,穆东方自然是从王医生前妻手上买下来的。
由于案发当天诊所只有王医生一个人,所以穆东方要找“演员”,自然是找王医生,而不是她媳妇。
反正现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