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民警点点头,对古力说道:“跟我走吧!外面还有人来接你,你没事儿了。”
“接我?——!”古力一声惊呼,他突然间瞪圆了眼睛。
“不!你们骗我!”
“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吃断头饭,外面是囚车来接我吧?!”
“我还没一审呢!还没判决,你们不能枪毙我!”
“不能!”
古力连珠炮一般地说了一大堆,直把看守民警听得一愣一愣的。
古力死死地抓住高低床的床架子,死活都不松开。
看守民警眼瞅着没法,一跺脚:“你们几个看着他点,我去叫人。”说完,看守民警转身就走,重新关上了铁门。
“不——你叫多少人来,我也不走!”
古力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着,疯了一样。
直到喊累了,古力才停了下来。他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喷涌而出:“哥几个,谢谢你们这些天照顾我。老程,你记得将那句话带给我朋友林雷……”
古力也很清楚看守民警这是去叫人了,等会儿若是手持微冲的武警一起过来,他想不走也不可能了——
冷不丁的,老杨突然“咦”了一声:“我说,古兄弟……那警官怎么不给你上手铐脚链了?就这么走了?”
古力猛地一惊,将双手放到眼前,讷讷地说道:“怎么可能?不可能啊!难道我真的没事了?”
这时候铁门吱呀呀地又重新打开,三名看守民警走了进来。
民警们简单地跟古力说了情况,古力像一根木头一样,跟着民警走出了监舍……
林雷在看守所门口已经等了很久了,李小安在他身边,陪他一起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守所大门。
说是大门,其实也就是一大扇铁门右边开了个小门而已,所有人进出都是走这个小门。
李小安已经从林雷的口中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除了对“雷子哥”的佩服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之外,他最关心的,莫过于看守所里的古力了。
当然,这也是林雷最关心的。
“来了!来了!”李小安一声欢呼,看见了古力提着大包从看守所小门走了出来。
林雷立刻迎了上去,李小安也快步跟上。
走到跟前的时候,古力停下了脚步,林雷也停住了。
林雷掏出一根点八亲水湾,点燃:“兄弟,你受苦了。”
李小安忙不迭地从自己兜里也掏出一支烟,递给了古力,还帮忙点了火。
“哐当——”古力手中的大包掉在了地上,他放声痛哭,一边哭一边喊着:“好兄弟!”
林雷一把抱住了古力,两个大老爷们就这么抱着……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分开之后,林雷带着古力和李小安上了车。
当林雷和古力“深情相拥”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停车场最偏僻的角落,离林雷很远,处于一大堆警车中间,不显山不露水。
轿车上除了司机之外,后排坐位坐着两个人。
后排右边的座位坐着的是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而后排座左边则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穿中山装的老者。
老者头发花白,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眸子中闪着睿智的光芒。
最为重要的是,老者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场,让人心生畏惧。
中山装老者眼睛盯着林雷,一言不发。
黑西装试探着问道:“首长,林雷如此大张旗鼓地在南关‘表现’,却没有谁出现异动,想必南关市公安局这边没什么问题了吧?”
黑西装一开口,就是一股子纯正的“京味儿”口音。
中山装老者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南关市局应该是没问题了,江宁省厅有没有人有问题,现在还不清楚。”
黑西装眉头紧皱:“林雷这段时间如此出风头,我想江宁省厅的人也会很快知道了。”
中山装老者表情严肃:“嗯,我看林雷是要搅动江宁警界了……没事,让他搅!老陆是我的老同学,他的案子是最高层钦定的刑侦一号案!别说江宁省厅,就是在帝都,若是谁跟这个案子有关联,我也只是两个字送给他——”
“哪两个字?”
中山装老者冷冷地说道:“拿下!”
黑西装神色一凛,没敢接这个话茬。
片刻之后,中山装老者忽然开口说道:“有个重要任务,到底派谁去我一直拿不定主意。这几天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也许林雷最适合。”
“首长,你是说——唔,他这么年轻,恐怕不合适吧?这可是大事……”黑西装还想再说,但是中山装老者立刻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中山装老者意味深长地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林雷到底适不适合,我还要再看看。”
黑西装:“首长——”
中山装老者摆了摆手,岔开了话题:“红衣女孩这个案子确实太大,惊动了帝都高层,专门让我前来破案。没想到白跑一趟,案子被林雷破了。现在既然案子已经结束,那咱们就回帝都吧。”
黑西装开口问道:“嗯,您还是坐高铁回帝都吗?”
中山装老者眼中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淡淡地说道:“自从湄工河事件之后,我便不再坐飞机了——走,咱们进南关市看守所去看看这案子的卷宗……”
黑西装开口问道:“湄工河案子还没完呢……唔,先不说它了。首长,要不要我现在把林雷叫过来?”
中山装老者摇摇头:“不用,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