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可别胡说八道。”你也图谋不轨吧,“引路人是什么?”
“引路人就是引导求学拜师的小娃,你这样的,引导你们寻得灵根,找到拜师途径的人,不过真正的于观主三年前就死了,他是个假货,所以并不知道如何开发灵根如何拜师,对于没有仙缘的人,自己如何找都不会有结果,进了山的人,有出来的有出不来的,总之当时没出来的就再也没见过了,出来的也都不记得发生过什么,好像在山里睡了一觉,所以他要借助你,还有那个邱大夫。”
“难怪说话欲言又止,而且说什么神仙哥哥辈分比他高,他根本连个边都沾不上,好意思自己给自己戴帽子,把邱大夫留着半年,也是这个目的吧。”我颇为气愤,“真正的于观主也是他害死的吧,真是人面兽心,等我学成出来,就为真正的于观主报仇。”
“你等着瞧好了,现在你还有伤,应该在你腿伤好了之后,他会把你丢进山里,利用你来找拜师的方法。”“袍子”自信满满。
我盘算着得尽快恢复腿伤,唤来嘟宝。
宝贝抱着一簸箕药跑进来,“姐姐有什么事?”
“帮姐姐弄两根拐杖来。”
“姐姐你还不能下地,腿会长歪的。”嘟宝放下簸箕就来按住我,不让我起身,这小家伙怎么管得比邱大夫还宽。
捏捏他的小脸,吃豆腐,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他脸上一红,点点头就跑出去,看他那害羞的小模样真真可爱。
“你跟他说了什么?”袍子忍不住奇怪道。
“不告诉你。”
在床上百无聊赖躺了十几天,再不能动小鸡就要孵出来了。
一出屋子,山林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清晨的阳光透过树荫,落下琐碎的光影,缓缓流淌,鸟鸣清跃,弥漫的香火气中混杂着青草水露的气味,格外沁人心脾。
虽说我总能给自己找点事做,不是完全无聊,但毕竟天天坐着躺着,除了骨头都快酥烂了以外,再一直面对一成不变的床和桌子,会得“屋盲症”的。
拄着拐杖,嘟宝领着我四处走了走,道观人不多,清一色的灰袍高发髻。
他们似乎都知道观里来了外人,见到我也没有奇怪,仍是做自己的事,扫地、打太极、念经,极像寺庙但又不一样,拜的是玉皇大帝,念的是《道德真经》《南华真经》,躺着的那几天我要了一本来翻,除了周庄梦蝶之类民间常流传的经典,其他寓言比喻晦涩难懂,比起佛经有过之无不及,都是极大乘的道理,我领悟不来,便都罢了,转又向邱大夫讨了本医书看。
道观依山而建,除却屋舍两栋,只有三座殿宇,房屋已经相当古旧,虽然看得出近五十年曾经翻新过,但仍有一座小祠仍是糊的石泥砖,这种石泥砖做成时加入药草浸泡的稻草,不容易腐坏且防蛇虫,在是前朝很时兴的石泥砖。但这种石泥砖有缺陷,就是时日一长,泥土容易松散垮塌,需经常返修,这做小祠保留了那么久,可能稍微用点力推一下就会倒。
说起来道观清净,几乎没有娱乐,除了鸟语花香以外,唯一能听到的音乐只有于观主抚弄的那一方古琴,我只听到过一次,曲子是由“宫商角徵羽”五个音谱成的,一直奇怪为何总是只听到五个音,后来一问原来是已经绝世的五弦琴,不知多少代以前,一位路经此地的老者送与观主,据说一弹此琴,方圆百里内的qín_shòu妖魔都为之震颤躲藏起来,保佑此观几百年来安然无恙。
虽然在春归阁见过各类名流赏玩,五弦琴虽不曾见,也曾耳闻,但对这古琴我还是难以抑制好奇心,因为那琴音听起来极为空灵,似乎不是木制的琴身,我怀疑这是一架石琴,那可是绝世难得一见了。
不过再如何好奇那音色奇异的古琴,当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嘟宝领着我,穿过种菜的后院,出了道观,拄着拐杖行动不便,半个时辰的路,硬是给拖了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一片凹陷的洼地,渐渐暖和起来,而且闻到温热的水汽,就是这了,露天温泉。
这个山谷人迹罕至,除了道士基本不会有旁人经过,嘟宝给我把风,我脱下衣服就淌进温泉池里。
身子浸润在温热的水中,好不惬意,这十几天躺床上跟坐月子似的,可把我脏死了,左搓搓右搓搓,上搓搓下搓搓。氤氲水雾熏得我晕晕欲睡,愈发贪恋这一方温热的泉水,却听嘟宝叫道:“姐姐,有人来了。”
怎么那么不偏不倚这个时候来,我赶忙缩在水里拿袍子披上,“袍子”有些不满,在水里嘟哝了一声。
“轩哥哥是你呀!”嘟宝甜腻地叫起来走向那人。
听嘟宝叫得这么亲热,想必就是他口中常提的忘轩了,没有听到那人说话,只觉嘟宝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没多会完全听不到了。
我小心地探出头张望,只有鸟儿咕咕鸣叫,看来嘟宝把忘轩引开了,我赶紧爬出水池,也顾不得身上湿湿的,直接穿了衣服,拄着拐杖就要走,但在温泉边寻觅了半天,却发现我居然找不到回去的路。
有些气馁我怎么记性那么差,只能等嘟宝回来了,可是直等了半个时辰,一个人影都没有,嘟宝难道出事了?
这时“袍子”突然道:“不用等了,嘟宝不会回来了。”
我一听皱眉了,“嘟宝怎么会丢下我?”
“袍子”道:“我都说于江会把你丢进林子里了。”
我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