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戢儿说的时候还觉好笑,去之后,我远远地看到她躺在瀑布下,真真如同活在水深火热里,瀑布水落在她身上发出烧红的滋滋声,无法言喻当时的感觉,只能用触目惊心形容,如果不是墨竹有意栽培句之,那就是他别有用心了,我个人偏向于后者,你怎么看?”
月川眉头微皱,“居然这么……不过先不要妄下判断,首先句之能承受住丹力活下来,以她脆弱的**肯定是做不到的,其中墨竹必然用心良苦,其次,成功易筋洗髓对句之并没有坏处,她可能会是我们这个中最先修成仙体的,再次,白掌教得知此事并没有反对,可见其危害性不是致命的,还有最后句之几次承受疼痛都是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她的疼痛感和精神负担,而为何会处于睡梦状态,想必也是墨竹之故。”
月川说的在理,有那么一瞬间,墨竹在我心中的形象变高大了。
忘轩摸了摸雕着镂空阴阳图纹的桌椅,哼了一声道:“正是这样才更为奇怪,这么急功近利以性命为代价肯定有目的,若是句之承受不住妖丹之力死了,你说他会如何?”
死这种事还真未曾想过,经受了那么多疼痛都从未想过死,现在更是浑身充满活力,怎么也不会没过完一生就去了的。
月川停下手中的子剑,抬头仰望了一会天空,嘴角微翘,笑道:“不知该如何做想,因为总觉得句之不会死,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弃世厌俗的痕迹,相反的历经许多磨难却仍旧慧心微笑,随遇而安的性子让人觉得她会一直这么无忧无虑地活很久。”
我正美滋滋地享受月川的夸赞,却被忘轩兜头一盆冷水浇下,他道:“与其说她从不弃世厌俗,不如说她其实毫不在乎吧,没有心的人也会活很久。”
讨厌的忘轩,说我几句好话会死啊,他继续道:“而且她这样不求上进,竟然甘愿被人当作使唤丫头,连吐息术都才学到中阶,各种法术和剑术都还一窍不通,这样无忧无虑确实可以活很久,长此以往,墨竹前辈再有能耐顶多助她修成仙体,她也只能等百年坐化了吧。”
我双手捏拳就想把忘轩压扁了揍一顿,谁不求上进了,我已经很努力在学吐息术了,谁像你们这些天才,没有师父指导也能自学成才的,少之又少,要知道除了独孤求败那样的鬼才,有多少人是在全无师父教诲的情况下成就一代宗师的,郭靖都有——我数数——不下八个师父呢,黄蓉的聪慧也是得益于她外公黄药师,杨过还需美若天仙的小龙女作师父呢,我能够没天天在墨竹峰混吃等死就不错了。
不求上进的我正在努力为自己的不求上进找借口时,他二人已转移话题,月川道:“你惹的那些凡尘之事不能再拖延,但你现在离不了重溪,做何打算?”
忘轩有些意外,笑道:“哦?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一叶而知秋,一石入水你便知道浪几层,我越发想同你过招了呢,如何?”忘轩这是**裸的挑衅吗?我有些小兴奋,惊天大发现呀。
“你族中的那几百条性命,当真不管不顾?”月川无视他岔开话题的挑衅。
忘轩有些不悦:“你我都曾是江湖中人,江湖纷争人心如狼你不是不知道,家族这种东西,几代兴旺几代衰,不若过眼云烟,再说那些老东西多的是办法,我个毛孩有何用?”说起来,我尽完全不知道忘轩的身世,江湖中人会是怎样的人呢?忘轩难道是离家出走?
“既然如此……”月川将刚做好的椅子放端正,“我就如你所愿一较高下如何?你若赢了,我便再不干涉你的想法,我若赢了,你看在你族人的养育之恩上,回去族中走一趟,如何?”
忘轩双眸一亮有些兴奋,撇着嘴角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能感受到他周身的空气隐隐攒动,“呵!真是一涉及人命,你就好管闲事,不过正合我意。”
看来忘轩想找月川打架很久了,就见刺目的烈日下,忘轩伸出纤白的手掌,脸上笑容更甚,“一言为定!”
月川也抬手,指节分明,坚定有力,击掌为誓,“一局定胜负,不论法器,单以功法相较如何?”
忘轩不屑道:“你以为这样就能避免血刃相拼缺胳膊少腿吗?你的子母剑确是不凡,但不见得你就会占上风,接招吧!”
二人两掌一分开,纷纷亮出宝剑,华光一闪忘轩先发制人,一柄两尺六分的普通青铜剑,在他手中虎虎生风。
月川将子剑收起,长剑出击,两剑相交,发出铿锵有力的碰撞声。
忘轩步伐忽然变快,脚下踩着青色的光芒,如凌波微步,青铜剑身裹着奇异的紫色,丝毫不畏惧母剑的威势。
月川剑锋始终不紧不慢挑开忘轩的攻击,双方势均力敌,满地的枯草纷纷扬扬而起,旋转成一个又一个圈圈,围绕在他们周围,二人所过之处,枯枝断草碎了一地。
二人纠缠了十来个回合,忽然双双将剑掷出,一跃而上,御剑相斗。
月川略略掐诀两指一笔,一道道冰凌破空而出,忘轩不躲不避,咒法一掐吐出一道火龙,所有冰凌化为空气,素来水是火的克星,如今尽反被制住。
月川毫不在意,双脚一蹬腾空而去,长剑飞射向忘轩,冲进火龙里,蓝光大盛,火龙从内而外渐渐冰封。
忘轩不由吃了一惊,瞬间被冻住的火龙火红而耀眼,不甘示弱,法力加持甩出脚下的剑猛劈开冰龙,两剑再次交锋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