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许久,我终于颓了,这样杂乱,根本找不到灵兽认主的书,夕阳的余辉斜映进来,在光束的照射下能看到飞扬的尘土封尘了多久,积灰弄得我一身。
此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天要黑了。”
潜台词便是“我饿了,你怎么还不去煮饭”。
我做贼心虚般机械地回头,嘿嘿笑起来:“太无聊了,找点书看。”
他也没在意,我都是极平常的事,接着道:“一看书就忘了时间,现在就去厨房。”
拍掉身上的尘土,几乎是猫着腰从堵在门口的墨竹身边钻出去,碰到他月兰色的衣衫,内心小小的抖了一下,可别被他发现我是在找灵兽认主的书。
墨竹清冷的声音再次从我头顶传来:“。”
而后他一转身,宽大的袖子在日落余辉下扫过我头顶,绝尘而去,留下我惊心四顾,他到底是发现没发现啊?
次日,在墨竹的监督下,我花费了大量脚程把每本书移去庭院空旷的平地,拍干净晒书,又耗费了里里外外清扫,月川教的那个什么控制水的法术——自惭形秽的我居然忘了法术的名字——果真好用,去污不残留。
外漠视不理也不给我这柔弱小女孩搭把手的墨竹此时发这么潮,书会发霉的。”
我抬头看看冬日的太阳,清冷冷的,墨竹峰又没什么风,恐怕这样湿漉漉的连角落都积,没晾上半个月干不了,这如何是好,可是墨竹峰风雨不进,那些书一直晾在庭院应该也没有大碍吧。
墨竹道:“他们若是跑了,你要自己负责抓回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尽忘了后,不到半天书就自己长了翅膀似的飞走了,我跳起来风一样迈开脚步奔向前庭,好在书都还在。
松一口气坐到草地上,躺下沐浴阳光,该怎么办呢?
如果是月川的话,一定有办法把水渍都收干净,但是我没有他那功力,想我每次衣服湿了都是靠法力这样大,我那么丁点法力如何做得到把每个角落都烘一遍,就算我有耐性,这些书也没耐心了,瞧,已经有一本扑棱着书页,打算起飞,我丢个石子砸得它老实了一点。
对着太阳自我检讨反思,自八月十八至今,从秋天到冬天,过来半年,如同忘轩说的,我尽心甘情愿做人家的使唤丫头,我究竟干嘛来修仙了。
若是忘轩在墨竹这里的书都看个遍,有用没用的通通记住,再勤学苦练,于是天下无敌小意思而已,肯定一路笑嘻嘻指挥这些会飞的书,去,整齐有序落在架子上摆好。
我是不是真的太随遇而安、不思进取了?
我该跟墨竹做斗争才对,不过若不是他的妖丹,我现在也不可能有归真五重,法力比别人厚实多了,月川和忘轩这样好的资质也只有五重,尚姜才堪堪踏入二重境界,戢儿达到六重顶峰正在突破七重境界,玉姬徘徊在三重境界迟迟不前。
每三重境界就是一道关卡,许多人会再次停滞许久,需要旁敲侧击或者去凡尘历练才能突破。
正在暗自伤神,不知墨竹何时走来,躺到座椅上道:“有我在这些书不会乱跑,给你两个打扫干净。”
难得墨竹主动帮忙,自是感激不尽,千恩万谢,晚膳做满汉全席聊以表达谢意,说了这么多,自然只是为了最后一句铺垫:“墨竹大大大人,再赐我几个咒法吧,也好尽快打扫干净,为你准备满汉全席。”
话毕,墨竹慢悠悠指了一本书,念了些什么,那书便乖巧地飞起落在我手里。哇,一本书的法术,墨竹果然最慷慨了。
我乐颠,可天生顿才如我,就学会了个炙阳术,于是我手捧一枚小太阳,开始了伟大而艰辛的烤房子之旅。
当我收回小太阳,把房顶最后一片瓦砾下的水渍也烘干时,夜已深……
此时才想起还饿着肚子的墨竹,心怀歉疚奔向前院,就见满地的书又躺又跳,有调情依偎的,还有打架把对方撕烂的……天!撕烂了?这群是书妖吧!
瞟向墨竹,就见他双眸微闭,毫不在意地睡着,这么冷的天,他那弱不禁风的身子骨不会感冒么——谁说墨竹很强健的,我至今见他拿过的最重的东西就是碗了,若是此处有风,指不定他已经被吹往何处,恐怕这也是墨竹峰无风无雨的根本原因了。
踹开挡路的书,我走到椅子旁唤了一声“墨竹大人”,没应我。
按往常只要我一出现在庭院范围内,他即使在睡梦中也会察觉,又轻声叫了两次,他还是没动,连呼吸起伏都没有,我皱眉——死了么?
忙探他鼻息,没呼吸?又一模脸冰冰凉的,怎么可能?我不死心,摸脉搏,还是没有。心瞬间沉到湖底,手脚发寒,尸体!
墨竹峰这么古怪,会不会尸变呀,今天月黑云高——我该伤心他死了,抱着尸体痛哭以后没有鸨娘疼爱了?还是该高兴他死了,再也没有鸨娘压迫了,叫毛毛来挖个坟立个墓碑埋掉?
总觉得他死得蹊跷,我不敢妄动,毕竟没见过死人,心里有些慌。
手足无措盯着他一如既往的细嫩脸旁,看了许久,忽然想起该叫师父来给墨竹他老人家处理后事,不管伤心还是高兴,怎么着墨竹也算我半个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该有的孝道礼数还是得有的。
掏出一张白纸,写上“墨竹仙人已逝,请师父速来查看。徒弟句之”,咒法一掐,白纸变为纸鹤飞走了,可没一会纸鹤就转回来,我竟忘了墨竹为了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