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辰不知道,此刻的金銮殿内,文武百官列两旁,连大气都不敢出,唯独金銮殿之上,唐玄宗李隆基一人在咆哮。
“都说我大唐广褒无垠,人杰地灵,难道连一个出战之人都没有吗?”
“平日里倒是意气风发,用得着你们的时候,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了?”
唐皇李隆基一脸怒容,盯着文武百官,神色不善。
这时候,大殿前方一位武将上前,欠身恭敬的道:“陛下,六国前来的武将不用担心,李将军一人足矣。”
一顿,老人沉声道:“只是这文人,我们大唐却是屡屡败下阵来……”
旁边礼部尚书上前,面色难看:“陛下,六国其他文人还好说,唯独南诏的一人名张良,奇计谋略据说天下无双,文采举世难寻!”
“说的不错,一连七日以来,朝中文官除却几位阁老外,已悉数败下阵来!”又一名文官开口。
一位身穿蟒龙袍的亲王蹙眉,大马金刀的上前,中气十足的开口:“陛下,吐蕃、南诏为首的六国军队蠢蠢欲动,边疆告急,这次他们名为运送贡品,实则刺探我大唐虚实,若……”
亲王还未说完,金銮殿上的唐玄宗打断道:“若我大唐比试不敌,怕是他们又会卷土来犯,是吧?”
唐玄宗李隆基向着金銮殿文武百官扫去,无一人敢于之对视,李隆基寒声道:“明日乃是最后期限,谁人出战?”
“这……”
所有人面面相觑,几位阁老有心上前,可也忍住了,南诏国的张良不过三十有二,若是大唐上去一群老人与之比试,难免落人口舌。
“禀皇上,揭皇榜罪民的罪民带到!”
这个时候,一身金黄盔甲的李将军龙虎大步走上金銮殿,在前方位置对着皇上躬身开口。
闻言,右侧身材消瘦的官员赵晗眸子紧缩,急忙走了出来:“陛下,此人揭了皇榜,却粗忽大意,保管不善致皇榜落水,令皇家威严受损,此乃诛九族之罪!”
“什么?皇榜落水?那真是罪该万死!”
“此等诛九族的大罪,何须上金銮殿,直接处死就行了。”
“是啊,这样的人何必带到这里呢?”
……
所有人议论纷纷,对于一个有损皇家颜面的罪民,他们皆是搞不懂,这样的人怎么会活着走到长安,还带上了金銮殿前?
李隆基剑眉微蹙,本来就心有怒意,此刻更是不悦,盯着自己心腹李光粥将军,冷声道:“李将军,朕好像没有令你将人带来?”
李光粥面部肌肉微颤,眼神闪烁不知该作何回答,可眼光,却一直落在旁边的一位阁老身上。
这时候,一旁的赵晗眼神急转,再度上前,躬身冷声道:“皇上,此人致皇榜落水,乃是与皇家做对,与朝廷做对,与皇上您做对啊!”
“赵兄严重了吧……”
静坐金銮殿的李隆基还未得及动怒,旁边一位满头华发的半百老人便笑了起来,紧接着对着皇上躬身,喃喃道:“皇上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李隆基瞳孔紧缩,到了嘴边的“午门砍首”也止在了嘴边,诧异的盯着下方:“孟爱卿所谓何意?”
头发花白的老人躬身,字字铿锵道:“这罪民,是老臣令李将军带到这金銮殿,事出有因,望陛下赎罪!”
“孟浩然,假传圣旨是何等大罪?你想诛九族吗?”
旁边的赵大人眸子闪烁,立刻厉声呵斥,说完还向皇上欠身:“皇上,这孟浩然仗着自己是前朝老臣,假传圣旨,其罪当诛!”
“嗯……”
赵大人还想继续开口言,不过这时候李隆基却是伸手制止,目光落在了孟浩然身上,平静说道:“孟爱卿继续说。”
“皇上,此人必然当诛,可并不是现在……”
年过半百的孟浩然忽然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笑道:“只因此人,是明日对战南诏张良的关键人物,若是立刻处死,明日将无人出战。”
“这?”
“对战南诏国的张良?”
“没听错吧?”
这一下所有人都惊住了,面面相觑,哪怕身为九五之尊的皇上李隆基,也眸子紧锁,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孟浩然,惊疑难定的道:“孟爱卿严重了吧?”
“陛下有所不知,此人,便是前两日洛阳诗会上的魁首,其才华横空,败掉了很多大敌,其中便有赵晗大人之子,赵刚……”
旁边的兵部尚书赵晗一声冷哼,并没有开口反驳。
“北辰……”
李隆基眯了眯眼睛,忽然想起昨日夜里,老臣王昌龄派人连夜送来的奏章,他倒是瞄了一眼,不过也并未在意,此刻经孟浩然提醒,他顿时有了印象。
看到皇上一口道出北辰的名字,孟浩然淡笑,喃喃道:“的确是此人,前两日老臣赶来长安的路上,曾与此人有一面之缘,老臣当时被这年轻人才华所惊,故而有所关注。”
“哦,北辰可胜张良?”
“却有一战之力!”
孟浩然自信的说道,如果只是之前那一首诗他还不敢肯定,可是知晓了北辰在诗会上的表现后,他就敢肯定,此人文采,不弱于南诏国张良。
见到皇上意动,赵晗眸子急转,立刻上前道:“皇上,此人致皇榜落水,若不严惩,皇家颜面何存啊皇上。”
“赵大人,你可不要公报私仇,此人乃是皇上御笔‘麒麟才子’,若是杀死,明日你去迎战吗?”
孟浩然一脸怒容,对着皇上恭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