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怎么回事……”
大堂内的北辰和沐清同时开口,瞬时间沐清不善的眼神就看了过来,北辰讪讪一笑,有些尴尬,在他身边的沐婉彤示意了他一眼。
北辰立刻会意,走到一旁的两把太师椅上坐下,沐清这才走向青天红日的高堂之上,一拍惊堂木,朗声道:“是谁击鼓鸣冤呢?”
“是我!”
令沐清没想到的是,两个人竟然异口同声的回答是自己,沐清眉头一蹙道:“那你们二人有何冤屈啊?”
“大人,我来说!”
“我得先说!”
闻言,两人依然争执不下,闹得沐清是一阵头疼,他再拍惊堂木,指着其中一人开口道:“你先说!”
“是这样的大人,我叫张通,西北张家村人士,昨天清晨我拿着白布到集上去卖,半路遇了雨。正好走到前不靠村,后不靠店的路上,只好把白布展开遮雨。”
说到这,张通气愤的指着旁边的中年壮汉,怒声道:“就是这个人,央求我也让他遮遮雨。我看他淋得可怜,就答应了。可谁承想雨过天晴之后,这个人硬说这块白布是他的!”
“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可知罪?”
沐清眸子一转,看向另外一人,厉声呵斥,气势汹汹似下山猛虎,声音隆隆如惊雷,惊得围观的群众都吃惊不已。
点点头,北辰觉得这应该就是古时候的官威,也是久居高位所养出来的气势!
“大人,你听我说啊,我叫李四,这块步,是我的啊,我家住在李庙,当时回家的路上,拿布匹遮雨,是这小子借我布匹遮雨,后来又想赖我的布,这我才拉着他上了公堂……”
“哦……”
气势汹汹的沐清一愣,回过神来眼睛急转,继而开口道:“你们二人可有证据?”
“有,家中婆娘可以证明!”
“家里老娘可以证明……”
两人不约而同的开口,这下好了,围观的众人,还有四周的衙役都炸开了锅,两人都有人证,一个是好娘,一个是婆娘,而物证就在两人手中。
可关键的是,两人手中的布匹明显就是一块,根本不可能是两个人的,既然这样的话,那问题就来了,到底是谁在说谎?
大唐时期,布的价格可比粗麻贵多了,这一大块丝绸布料,不说价值不菲,可也值不少钱呢。
沐清眉头紧锁,看向两人:“你们可还有其他证据证明这块白布是你们的?”
“没有……”
两人的说法出奇的一致,饶是沐清有心断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从到了大堂之内,两人说的都一样,又无第三人在场,怎么判断是谁在说谎?”
扶着额头,沐清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白布只有一块,明摆着有一方人在说谎,可是两人的言行举止都一致……
“你有办法吗?”
这时候,一旁太师椅上端坐的沐婉彤看到父亲的窘境,急忙看向北辰,却发现北辰并不是皱眉沉思,而是在悠闲的喝着闲茶,她顿时开口询问。
几天前的案件让沐婉彤印象深刻,他知道北辰虽然大不了自己几岁,可却有真本事。
“有是有,不过你不能让你爹反驳我的话,不然的话不可能抓到骗子……”
翻了翻白眼,北辰继续喝着自己的茶,这事的确和自己没关系,不过他却不能坐视不理,至于为什么,没看到他身后,有一块牌匾吗,上面有四个大字:案断如神!
这样的要求沐婉彤自然不可能拒绝,满口的答应,随后起身走向高堂静坐的父亲,北辰细品着茶水,依然没有起身插手的意思。
“你们说这两人谁在说谎?”
“那谁知道呢?据我所知,这张通和李四啊,都要经过沿溪路,这到底是谁的布,怕是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我们上哪知道去?”
“你说这骗子也挺可恶,知恩不图报也就算了,还反咬一口,良心都让狗给吃了……”
周围的人议论声都很大,这样的案,平日里都叫疑案,既然无法断案,往往都会草草了结,没有什么对与错,好与坏。
当看到高堂之上的沐婉彤投来的目光,北辰放下手中的茶盏,收拾了一下身上青衣,缓缓站起了身子,对着议论纷纷的众人微微一笑,压了压手。
众人看到北辰这位断案如神的青天出手,立刻安静了下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北辰一脸轻松的道:“既然因为证据不足,无法得出个这布是谁的,那就将布一分为二,一人一半回家去吧……”
“什么?这……”
闻言,高堂之上的沐清眼睛一瞪,立刻发出惊呼,他还以为北辰有什么妙招,岂不料,北辰就……就这么把人给放了?
一旁说服父亲的沐婉彤张大了樱桃小嘴,步一人一半放之离去,这或许是个办法,可却不是良策,而是下下策。
这布只有一块,明摆着两人中必有一人说谎,这不是变相放走了那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混蛋了吗?
这时候,所有人看向北辰的眼神都变了,这明显有人蒙冤受屈,这个结果非但没给好人一个交代,还让骗子平白得到一半白布,这不是胡闹吗?
“是!”
“是!”
两人低着头,都是一脸的愤恨,眼睁睁的看着衙役将白布一分为二,随后抱着各自的一半白布,相继离去。
高堂之上的沐清脸都气紫了,可看着两人相继离去,他也只能接受这个下下策,整个人有气无力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