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玲刚要阻拦,但还没等她开口,耗子就已经语带怒气地对我说了起来,“刚刚我们正在睡着,突然就听见前边‘噗通’一声,大家睁眼就看见你趴在了那边的地上。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就赶紧跑了过去。本来是我打算把你扶起来的,结果我还没等我过去,你就已经站起来了,所以我就在你后边拍了你一下,打算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说着,耗子左右扭了扭自己的脖子,然后指着自己衣服上一个清晰的脚印对我说,“谁知道,你根本没容我张嘴说话,转过脸来一看见我,立马就把我踹躺下了。还没等我爬起来,你就跟疯狗似的扑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那眼神就像见着了杀父仇人,恨不得一下就把我弄死似的!要不是小武他们及时从后边给了你脑袋一下,恐怕这会儿我早都已经断气儿了!”
听完这番话,我感觉更糊涂了,从耗子的表情中能够看出来,他和小武说的这些都不是在开玩笑的。而且他身上那清晰的脚印,还有我这隐隐作痛的脑袋似乎也都证明了他俩说的话。然而令我迷惑不解的是,不管我怎么努力地去回忆,却始终记不起刚刚发生过耗子口中所说的事情。仿佛对于刚刚那段时间的记忆,突然凭空从我脑子里消失了一般。
于是,我一脸懵懂的看了看身旁的小武和樊玲,想要从他们的口中得到一个答案。只见大家虽然没有说话,却都是面色凝重的冲我重重地点着头。直到这时,我这才终于相信了耗子所说的都是实情。但对于自己为什么会完全不记得了,则是百思不得其解,简直是没有一点的头绪。
樊玲见我紧锁着眉头一脸茫然的坐在原地发呆,好像真的是丝毫都想不起来刚刚发生的事,于是轻声对身旁的禄鸣问道,“他这样会不会是因为之前的‘音蛊之毒’没有彻底解开造成的呢?”
禄鸣听后摇摇头,十分笃定地说,“不可能,那‘音蛊之毒’肯定是已经解开了;如若不然的话,其他人肯定也会出现与他类似的状况。而且‘音蛊’在解开之后,人之前所经历的一切虚像是不会被抹掉的;而眼前的凌峰已经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所以我能够确定这并不是‘音蛊’造成的。”
在听到禄鸣的回答之后,樊玲便没有再多问什么。转身与小武对视一下之后,对耗子说道,“行了,既然没事,那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那大家还是继续抓紧时间休息,之后还有很多路要走呢!”说完,便开始招呼着大家回去休息。
但是就在樊玲与小武对视的瞬间,我似乎见到她俩的眼中同时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神情。尽管这会儿她俩在极力的掩饰,但我还是发觉他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而且还因为这件事情而感到紧张。
“啊!”就在这时耗子突然惊呼一声,然后似有所悟地对樊玲说道,“我知道了,他肯定是。。。。。”
话没说完,樊玲就赶忙打断他说,“没错,凌峰刚才肯定是梦游了。你也别多想了,赶紧去休息吧!”
耗子听出这是樊玲在刻意阻拦自己,于是赶忙把话锋一转,嬉皮笑脸地对我说,“就是就是,我说凌峰,这回你可得好好睡,万一待会儿再梦游的话,估计就没人敢过去管你了。”
经过刚刚这么一闹,樊玲也就没再回到侍御掌事那边,而是和我们待在了一起。众人不再询问我掐住耗子的原因,各自枕在自己的背包上,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继续休息着。
然而我的心中却无法平静下来,脑子里依然不断重复想着耗子对我的指责和樊玲那欲言又止的态度;很明显,他们都想到了同一件事,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让他们都在刻意地对我隐瞒着。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一阵疑惑,心说究竟会是什么事情让他们如此讳莫如深呢?如果真像禄鸣所说,刚刚发生的那些并不是‘音蛊之毒’造成的,那么到底会是什么呢,难道真的像樊玲所说只是梦游而已?
正在左思右想之际,我猛然间想起耗子曾经对我讲过的那些父亲临死之前的怪异行为,而它恰恰和我刚刚的发生的事情是如出一辙。心说难道那所谓的‘诡命诅咒’已经开始在我身上有所显现了么?我之所以会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那是因为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是‘音蛊之毒’制造的虚像,而是那‘诡命诅咒’令我产生的幻觉!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大惊失色,连忙翻身坐起,两步走到樊玲身边将她推了起来。樊玲见我面色焦急地看着自己,有些惊愕地问道,“你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么?”
“我没事!”我摇了摇头,然后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刚刚拦住耗子不让他讲,是因为你们都已经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是因为‘诡命诅咒’在我身上显现所出现的幻觉,只是不想让我知道对么?”
听我这么一问,樊玲说道,“怎么会呢,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你刚刚真的就是梦游了而已。”虽然她在极力地否认,但我却能明显感觉到,她说话时眼神的跳跃闪烁。这些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于是继续问到,“你不要用梦游之类的话来敷衍我了,刚才的事情与我父亲临死前所发生如出一辙。如果说不是那‘诡命诅咒’在作祟,你还能另外给我一个更合理的解释么?”
见我说话的语气异常坚定,樊玲也感觉是瞒不下去了,只好无奈地点点头,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