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随云正在他们的庄子里陪着此时还未多见,但是在明时已经为许多有心人所知的雷火石,原随云虽然相信自己不会出错,但是雷火之物毕竟危险,稍有不慎便会伤人,他强要花逐月和阿望避开,不许他们俩呆在近处观看。
花逐月虽好奇,却也不会当着阿望这个孩子的面和原随云对着来,当即就拉着阿望避开了。
“婶婶,原叔叔做的是什么东西?真的很厉害?”阿望心里像小猫在抓一样。
花逐月点点头,她虽然没有使过雷火弹之类的东西,但是她知道江北风雷堂立足江湖近两百多年,靠的就是家族的雷火之物,即便是薛衣人这等高手,在名声最盛的时候,也不敢太过得罪江北风雷堂的。她只是没想到,原随云竟然也会做这雷火之物的。
“等他日你见识过了便知道了。好啦,你快去将你原叔叔交代你要完成的功课完成,不然李家元霸来了,小心你原叔叔不许你跟着一道儿玩。”
阿望很喜欢和李元霸一起玩,也不觉得对方傻,忙回他自己的小院完成功课去了。
花逐月看着小阿望颠颠跑得没影儿了,不由得想起了大郎和二郎,也不知他们俩如何了。叹了口气,往阿望的院子去了,这么小的孩子练武,总要大人在一边提点的。
待原随云做好雷火弹及火药之物,又寻了偏僻的地方试了试威力,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后了,李世民更是往山庄来了好几回。
“原公子,你可算是出关了。慈航静斋的梵斋主来太原见我父亲之事,被人告知了陛下,前两日已经有了旨意来了太原,委任我父亲为弘化留守,七日之内必须启程。我和我大哥得跟着父亲一道往弘化去,太原这边留下的则是女眷和元霸几个小儿。如今世道不稳,原公子大才,我母亲的意思,是想让小弟元霸拜原公子为师,若是公子应了,在家父和我兄弟两离开太原之前,带小弟过来拜师。”李世民不知母亲窦夫人为何做这安排,他纵使对原随云起了招揽之心,但是这些时日他多少也是知道了原随云的性子,那就不是个能招揽的主,也就不费那个心了,不过窦夫人难得交代他一件事情,且三弟元吉素来亲近大哥,四弟元霸虽然有些痴傻,但无疑更亲近自己一些,他费点心思也是应该的。
做李元霸的师父?原随云不知窦夫人到底是何意,但是李家却是他计划离开后,能够收留阿望的最好地方了。故而他沉思了片刻就应下了,虽然李元霸痴傻了点儿,但是筋骨却是学武的上佳之才。
眼见原随云答应了,李世民也不由得高兴起来,虽然之后见原随云和花逐月待李元霸这痴傻小子比自己这个二哥亲热多了,心里有些泛酸。
李元霸虽是嫡子,却是个痴傻的,在李渊眼中是没有半分重要的,故而他拜原随云为师之事,完全是窦夫人上下张罗,他知道了也不过是打发了随从送了一份重礼去了无争山庄。
窦夫人知道了,也只是冷笑一声,看着六七岁大却好似两三岁孩童样的小儿子,转头和花逐月说起话来。
“元霸这孩子心思纯真,我也不期望他能像他三个哥哥那般,只希望他好好地长大,以后我不在了,也能好好地活着,不被他几个兄长嫌弃是累赘。”窦夫人说完,握住了花逐月的手,“只看阿望那个孩子,我便知道我不会错的。”
花逐月看着窦夫人真切的目光,暗道莫非她知道了阿望的身份?可是不该呀?她假意不解道:“阿望是朋友所托,我们在此一日便会尽一份师长之力。反是元霸小公子,便是他自身不及兄弟们甚多,但终究是有父兄可倚靠,窦夫人是否担心太过了?”
窦夫人苦笑一声,伸出了左手,她将绛紫色的大袖掀开,露出了白皙光滑的左手腕,自己其上艳红如火的一朵花卉。
“旦梅那日在我身上种下了这个,待五片花瓣全部展开变得鲜艳,便是我身死之时。大郎建成素来稳重,也娶妻生子,二郎世民最是聪慧,有勇有谋,三郎元吉最会说话,同建成最为亲厚,三娘秀宁聪慧过人,同洛阳柴家早有婚约,他们四人我都不担心,唯独幼子元霸,我放心不下。原夫人,你和原公子瞧着虽是冷淡不好管闲事,但是我看得出来,你们是一诺千金之人。所以我才想让元霸拜原公子为师,同阿望也是个照应。”
花逐月沉默了片刻,方道:“听闻李阀藏有千年异宝九叶灵芝,只要服食了它,夫人身上的毒自然可以驱除。想来李阀主也不会吝惜九叶灵芝而罔顾夫人的性命的。”
“九叶灵芝只剩下一片灵叶了,本该还剩下两片的,可十三年前,慈航静斋梵清惠托人相求,李渊不顾我的反对,送了一片灵叶入蜀,救下了碧秀心,让她撑着产下的一女。哪怕人人都知道那孩子是邪王石之轩留下的孽种。”
窦夫人说到此处之时,眼中还是流露出愤愤之色来,可见她心中的不甘之深。半晌她看向花逐月的目光带有显而易见的羡慕,“李渊心中,李阀和他自己最重,其次才是他心悦的女人和儿女,至于我,从来都不曾被他放在心上过。他有怎么会舍得那最后一篇九叶灵芝呢?”
“……窦夫人是否将李阀主想得太冷漠无情了些?你们终究是多年的夫妻,又生养了好几个孩子,应该不会这般绝情的。”花逐月不敢相信地道。
窦夫人脸上露出怅然之色,“我和他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岂会不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