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不凡韩韧秋儿在回城的大巴车上。
三个人望着窗外的风景若有所思。
多日的大晴天,高速公路两边田野上的积雪还未完全消融,“我最不喜欢残雪了。”秋儿率先打破三个人之间的沉默,“没有了初下雪时的热情洋溢,从柔软的雪花变成了坚硬的冻冰,在大地上沾染了雾霾和污染,不再纯洁无暇。”
“秋儿你这就钻牛角尖了,”不凡笑着说,“让人家雪变脏的可是我们人类,人家干干净净地落下来,把人糟蹋完了嫌人家脏。”
不凡“噗嗤”声笑了,“你这话怎么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不知道的还以为说的是一个男人把人姑娘糟蹋了,完了还嫌弃人姑娘脏了。”
“龌龊!”韩韧笑骂道,随即又摆上一副严肃的面孔,对不凡说:“凤栖村那个到底怎么回事?你能给我们说说吗?”
“都是夙命啊!”不凡直摇头叹气,“其实...沈娆的阴阳眼不是天生的...”
二十五年前,当时只有二十岁的陶炎炳带着怪老头教的道术行走江湖,开始了漂泊生涯,靠着这些道术,他一路赚了不少钱,颇有些积蓄。本以为会一直浪迹天涯下去,却在s市见到了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沈娆,沈娆那时已经跟着章衍私奔到了s市,为了接近沈娆,陶炎炳和章衍成了好朋友。本来,陶炎炳打算把这份爱恋一直放在心里,沈娆对于他来说,就是天上的仙女,可观而不可亲近,陶炎炳想的是只要仙女幸福就好。可是有一天,章衍找到陶炎炳,章衍一边喝酒一边懊恼地告诉陶炎炳,说他后悔抛妻弃子私奔了,“我老婆带着孩子来找我,孩子可怜巴巴的样子,妻子哀戚的神色,再想到自己放下了正在上升期的事业,放弃了一切净身出户...哎!女人嘛,看多了也就那样了,我舍掉了太多的东西啊。”
“那你打算怎么办?”陶炎炳问。
“跟沈娆掰了,今天就找她摊牌,她那样的女人根本不愁男人是不是?”说完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当天晚上,陶炎炳正准备睡觉,门突然被敲得“咚咚”响,刚一开门,章衍就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怎么了?”看到章衍苍白惊惶的脸色,陶炎炳吓了一跳。
“我杀人了...死了...我不是有意的....我就一推...她就死了...”章衍浑身哆嗦,说话也结结巴巴。
原来,章衍找沈娆摊牌的时候,沈娆不应,俩人拉拉扯扯,章衍不小心推了一把沈娆,沈娆头磕到了要害,当时就死了。
“兄弟,我知道你会法术,能不能帮帮我?”章衍说着捂着脸哭出声来,“我不能坐牢啊,孩子还小。”
陶炎炳呆在那里许久说不出话来,沈娆死了!她竟然死了!面前这个叫章衍的男人,沈娆最爱的男人,在失手杀死她后,只想着自己不要坐牢,对她的死没有一点伤心和愧疚!
陶炎炳当时就想狠狠地揍这个绝情懦弱的男人,为何沈娆会瞎了眼看上这样的男人!
“我不能让她死!我要救活她!”陶炎炳对自己说。
“她的尸体呢?”陶炎炳冷冷地问跪在地上哭不停的章衍。
“在...在我的出租屋里...床底下...”章衍口齿不清地说道。
“走,我有办法!”
“你真的有办法?”章衍立即停止哭泣,一脸期待地瞅着陶。
陶炎炳别过头,他实在是不想看到这个男人的脸,厌恶地说,“有办法!”
他口中的办法就是“还魂术”,此术施行起来比较困难,不仅要养一个小鬼,还要每日施法,做一个布偶,布偶贴上沈娆的生辰八字,每隔七天就得对着这个布偶念咒。“还魂术”有很大的弊端和代价。此法是把死者的魂魄强行留在ròu_tǐ里,虽然可让死者活过来,那也不过是行尸走肉,不仅魂魄不稳定,而且身体也跟活人有很大区别,心脏和脉搏没有了跳动。此术的代价是反噬施法者,施法者既是该法的施行者,同时也是祭品,这个祭品必须是情出自愿,祭品即使是有很高道行的人,也会有亏损,年复一年,身体越来越差,直至受反噬而亡。
用这个办法,陶炎炳救活了沈娆,沈娆醒来的时候却忘记了死的那一晚发生的事情,从那以后,她的眼睛能见鬼魂,只不过是因为她自己本就已不是活人。那次之后陶炎炳认清了章衍的真面目,他怕沈娆再受他所害,也为了给沈娆报仇,就设计害死了章衍。
从此以后的十几年,陶炎炳从小陶变成了老陶,从一个愣头小伙变成了一个中年大叔,可是唯一不变的就是每隔七日的施法。
“那孩子呢?孩子是怎么回事?”秋儿问。
“章衍死后,沈娆几次三番地要自杀,为了给她活下去的希望,老陶又施“假孕法”,就是看起来这个女人是怀孕了,一个孕妇该有的特征全部都有,可那只是假象,根本没有孩子。”
“那怎么出生的?难道贿赂所有的医生?”秋儿问。
“那就不得而知了,老陶也没有告诉我。他一定有办法的吧”
“老陶的资料上说老陶他在外面有个孩子,孩子行踪不明,你就是根据这个猜出来的吧?”韩韧说道。
“没错,都是他安排好了的,花钱找个女人给他生孩子,孩子出生时间算好了的。”不凡解释道。
“可以啊,这费多大的劲啊。绝对是真爱!”韩韧感慨道。
“那...小辉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