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疏勒发出豪迈的笑声,浓厚的络腮胡也随着笑声抖动,像是雄狮在咆哮。“我要感谢你,他剩下几天的奢侈生活不好好享受,非要来这地狱尝尝滋味。”
朋友说:“我看来是劝不动你。波斯皇室现已研制出秘密武器,若是贸然杀戮,他们可能会选择玉石俱焚。”
疏勒冷冷地回答,“那就让他们焚吧!”
朋友楞在那里,他实在没有办法。
疏勒喝道:“准备作战。”士兵敲动牛皮大鼓,大批卫兵从黑色的敞篷里冲出来。他们穿着十分落后的甲胄,但是肉身异常强悍,西域的散民已经成为蛮族。他们没有波斯机巧的庇护,没日没夜地与野兽、妖怪,甚至是恶劣的天气搏斗,早已练就一副钢筋铁骨。
疏勒也从帐篷里取出大板斧,两腰别着两柄兽骨狂刀,喝着:“波斯的崽子们要来咯!擦干净你们的眼睛,捅碎他们的屁股!”
“唔哈!”士兵们发出振奋人心的呼喊,用兵器捶打着圆盾,往波斯方向形成严密的防护阵型。
这些年两国大小摩擦不断,他们也吃过波斯人火铳的苦头。当然波斯人也尝过冷冰器的滋味,他们精密的机巧有时候会在恶劣的沙尘中发生故障,然后这些蛮人就挥舞人高的大刀,将波斯人精致美丽的头盔劈得粉碎。
力量与科技。
ròu_tǐ与精神。
这两对冤家生来是要碰撞的。
远方黄沙滚滚,蓦地出现一骑人影。疏勒也很紧张,波斯人的战斗方式不同于任何普通军队,是绝对的远程压制。
记得数年前的战斗,波斯人先是火力覆盖,惊天的爆炸连环响起,然后小队用火铳突进,扫清战场的所有目标。战势完全是一边倒,刚刚有人冒出个头,就被流弹轰成碎末。
想到这里,疏勒挺起那面等身巨盾,身先士卒地挡在卫队最前列。
“莎车大王!”
“直起你的盾,挺起你的胸膛。我可不是为了保护你们,只有我才能挡住他们的第一轮猛攻。”
他要士兵们沉住气。
与波斯人打仗,必然伤亡惨重。如果他能用身体悍下炮弹,士兵们才有抵抗波斯军队的信心。士兵们看着疏勒坚毅的背影,个个将装备卸下。
疏勒皱着眉头问道:“你们做什么?”
“我们明知道自己的铠甲根本挡不住任何一次炮击,甩掉这些废铁,我们能冲得更快!波斯狗白刃战可不行。”
“哼。”疏勒冷笑一声,“你们想死是吧?那就去死!让我们好好享受死亡的盛宴!”他也卸甲冲锋!他们骑着快马与骆驼,像是一群杂色的洪流冲向沙暴。
“咦呀呀呀!”他们赤身luǒ_tǐ,一个个都赶着送死般的杀来!某种意义上,他们比浮屠军更有威慑力,因为铁浮屠已经失去人类的感情,他们不会因愤怒而吼叫,这些敢死队却真有视死如归的勇气。
三万人马气势汹汹地冲到城前,骤然刹住了。
因为只有薛东斯一个人。
疏勒左顾右盼,确定没有埋伏,便策马来到薛东斯面前。
薛东斯骑着蒸汽马。
马身不时喷薄蒸汽,眼睛充满青色的冷光,看起来令人感到恐惧。
疏勒笑道:“薛东斯,你又有新玩具啦?”
薛东斯答:“对啊。我每天都换新玩具,总有不知名的美丽少女们想和我缠绵,这样的生活真是令人苦恼。你能理解这种乏力的新鲜感吗?我总觉得自己很空虚,因为每天早上醒过来就换了张脸,不像你,每天睡同一张床,和同一个女人行房,那样该多好。”
疏勒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怒道:“波斯狗!”
薛东斯也吼道:“西域猪!”
两人红了眼,差点大打出手,朋友这时出来圆场。他拉着薛东斯,道:“我本以为你会带些兵马来。”
薛东斯道:“或许我是该带些兵马过来,直接把这里夷为平地。可我不能说出来,会激怒一些猪。”
“你!”疏勒猛然劈下板斧!
就在这瞬间,刀光一闪。
某个从暗处射来的飞刀“叮”的一声将斧子打翻。看似细微的一击,竟使数百斤的板斧扭曲方向,将旁边的磐石劈成两半。
疏勒道:“原来有高手。我差点忘记波斯尚未发明机巧时最恐怖的对手。”
曾经使整片沙漠沉默的暗杀者。
在他们的刺杀名单上,不少想要推翻波斯政权的散民都被画上了红叉。疏勒收起板斧,“我有点后悔那时候没有集结各族,联合把你们从这片土地上驱逐出去。”
薛东斯说:“别傻了,波斯与西域就像肉和骨头,我们共生共利,谁也离不开谁。”
疏勒道:“确实。”
薛东斯接着说:“你应该多少有所耳闻,铁勒王凶狠残暴,枪戟指向之处生灵涂炭,寸草不生。难道你还天真得以为他会绕过西域?”
疏勒道:“喔,这就是我们西域人的好处了。我们的城池以天为盖,地为庐,生养我们的就是这片沙漠。我不信铁勒王他能占领整片沙漠。”
“谁说不行呢?”薛东斯将背后的行囊拉开,只看见一面透镜。
这透镜直通暗杀小队的望远镜。
记载了落鹰峡谷前的那一战的浮光掠影。那队暗杀者作为监视者也被监视着。
疏勒半信半疑地拿起透镜,“这里面记载了什么东西?”
薛东斯自信地说:“看完此物,你一定会同意我们的结盟。我希望在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