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仪式结束后,众人不欢而散,苏季和牛竹来到珠玉峰。
望着熟悉的场景,回忆从前过往,两人怀念起师姐弟四人一起修行的日子。
最后,想到师姐出嫁的情形,苏季忍不住破口大骂:“柴嵩那老家伙!堂堂十二灵台首座,尽使些见不得人的鬼蜮伎俩。若不是他想出十二灵台阵的馊主意,师姐当初也不会……”
苏季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因为看见牛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望着寂寥的群山,牛竹落寞地垂下头,黯然道:“我很担心师姐,她现在孤零零一个人。我想去找她,想和她远走高飞……可是,我觉得那样做对不起师父,所以,我只能想想。我是个懦夫,我没勇气担当。师父当年真是选错了人,应该选你,而不是我。”
苏季摇了摇头,安慰道:“你错了。尽管我和柴嵩那种人水火不容,但我还是不得不承认,他比我更适合管理阐教。如果当初换做是我接手阐教,一定会跟柴嵩吵得不可开交,别说四十个人,现在恐怕连四个人都剩不下,而你可以听从他安排,阐教才能至今屹立不倒,留下来的都是最好的门人。”
牛竹道:“师弟,你总是就事论事,我很高兴你能对事不对人。可是,听你刚才的话,好像在说我没有主见。”
苏季嘿嘿笑道:“师兄,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正在沉闷的气氛稍稍缓和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教主!”
苏季眉头一皱,转头看去,柴嵩从山下走了上来,含笑道:“教主可曾见过我徒儿,殷久悠?”
“表哥?”牛竹道:“我也一直在找他,已经好几天不见他人了。我还想着柴首座渡劫以后,要让表哥继承十二灵台阵的首座一职。可是到处都找不到他。”
“真是怪事……”
柴嵩看了一眼牛竹身边的苏季,微笑道:“季师侄,方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苏季道:“柴首座刚才,想必有意试试我的修为,不知结果如何?”
柴嵩微笑着点了点头,“季师侄,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想起谁?”
“家师,申公豹。”
柴嵩解释道:“家师虽是阐教中人,但身兼阐截两教法门。家师所创的玄水真诀,是将截教的化血阵、阐教的凝冰诀和唯我独醉功,三者融合创出的全新法门。现在的你和他当年很像。你身兼阐截两家道法,并能将其融会贯通,除了家师申公豹以外,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人。”
“柴嵩首座过奖了。”听到柴嵩这般称赞,苏季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高兴。
“季师侄,且看我这一招如何。”
这时,柴嵩开始念诵口诀,故意把口诀念得很大声,一口气念出全套口诀。
苏季可以把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想不记得都难。
随着口诀诵出,万里乌云的晴空,忽然被一片乌云遮蔽,天色陡然暗了下来。
柴嵩掌中一个神秘的太极图案显现了出来。
无数道闪电自天际亮起,撕开墨黑的天幕,犹如一条条发光的赤练蛇,蜿蜒而下。
柴嵩以自身为中心,只手将四面八方的雷电引在手中,一指点出!
刹那间,光芒夺目,闪耀的雷光爆发出来。一声惊雷炸响,群山随之一亮!
远处高耸入云的巨峰,赫然被一击雷电震得寸寸破碎,顷刻间化为乌有。
雷电的光亮,照亮了苏季和牛竹的脸庞,皆是震惊不已。
天空的乌云来得快去的也快,随着雷声平息,周遭恢复了宁静,只有树梢一颗颗雨滴,发出滴滴嗒嗒的声音。
牛竹回过神来,问道:“柴首座,这是什么法门?竟比开山斧还要霸道?”
柴嵩解释道:“这是雷引之术,因为是截教法门,所以我不曾使用。我身为申公豹的弟子,也通晓诸多截教法门,例如:降头术、招魂术,但只是表面功夫,从来未能将二者融会贯通。”
苏季问道:“柴首座,你当年被黑点虎附身,莫非也和这事情有关?”
柴嵩惭愧道:“我曾潜心专研截教法门,才让黑点虎有机可乘。这也是我咎由自取。今天我把这雷引之术传授给你,希望你能在这基础上有所领悟。”
苏季颇为高兴,可高兴之余,还有一丝疑惑,问道:“想不到截教雷引之术的口诀,竟然和玄水真诀的口诀一样都与阐教法门的口诀,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
柴嵩道:“这没什么奇怪。阐教开山祖师元始天尊和截教开山祖师通天教主,原本同属鸿钧道祖门下。阐教和截教,分别修炼玉玄清气和上玄清气,二者虽然需要具备的先天条件不同,但并无高低贵贱之分。阐教门人专修玉玄清气,虽然具备先天的优势,但也因此存在一些致命的缺陷,而后天修行的截教,也存在同样的问题。”
“致命的缺陷?”
柴嵩解释道:“每个修士身上的死穴,便是专门修行者的缺陷。西方教苦行第一的摩诃,正因为看出玄清气法门的缺陷,才创造了截脉法门。不过。好在阐教法门的缺陷,截教法门刚好可以弥补。如果两教有朝一日,可以合二为一,便可弥补这个缺陷。”
“……合并阐截两教?”苏季骇然道:“这谈何容易?”
“若能找到造化玉牒,便可凭水到渠成。现在的截教群龙无首,四分五裂,远比阐教更加混乱。谁能先找到造化玉牒的下落,谁就有资格名正言顺继承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