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河帮这边,同样也陷入了史无前例的苦战。后金兵虽说以马兵见长,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在步兵作战时就是废物。作为当今亚洲大陆最为强悍的军队,他们的步兵战力依然不容小觑。
面对近一倍于自己的敌军,江河帮这边明显处于劣势。他们虽然经过两个多月的强化集训,作战意识和意志都有了明显的飞跃,但相比这群身经百战的后金虎狼之师仍然有不小的差距!本来他们的个人修为比普通的后金兵稍稍占优,但因为对方巴牙喇兵的加入,这种优势也荡然无存。
局势陡然急转直下!无数江河帮人在不甘的怒吼声中倒下,又在凄厉而痛苦的惨叫声中死去。越来越多的鞑子兵冲上来,他们以数十人为一个单位,往往以七八个单位齐头并进为一次冲锋,就像七八把尖刀同时插入江河帮阵中。
一次冲锋过后,双方互有数十人损伤,勉强打个平手。但江河帮这边因为有太多原蓟州守军的加入,这些蓟州兵本来就常年疏于训练,在强大的冲击下阵脚大乱,并且还带乱了江河帮的节奏。待第二波后金兵冲锋时,江河帮的损失明显大于对方了!
扬古利见这招有效,便不断地故技重施。更严重的是,原先冲上去的后金兵反身后,与后冲上来的金兵可以形成上下对冲,江河帮一下子腹背受敌,损失越发惨重。
这种战术明显是从马兵战法演变而来,此时却极为管用!
短短的一刻多钟,近八百的江河帮帮众与蓟州兵组成的混合军,一下子损失近半!他们的尸体铺了一地,不少人奋力地挣扎着想起来,迎来的却是鞑子兵无情的屠刀。
怒吼、哀嚎、惨叫,纷飞的残肢、飚射的热血和不甘却渐渐无力的躯体,组成了一幅幅惨烈的画面。
不少蓟州兵开始溃逃!秦书淮对他们恩威并施,只能让他们有一时之勇,却无法唤醒他们死战不退的决心!江河帮中的一些老帮众毫不犹豫地杀了一些逃兵,但根本无法止住他们溃逃的脚步。
没有任何办法,所有江河帮人只好聚到一起,以血肉之躯告诉他们,什么叫真正的士兵,什么叫真正的汉子!
而蓟州兵中,也并非完全都是逃兵!一个叫王汉的把总一刀劈了劝他逃跑的一个手下,大吼了一声,“大丈夫死则死矣,焉能做鼠犬之窜尔?”
继而又振臂一呼,迅速收拢了三四十个手下,跟着江河帮继续与后金死战!
黄土旗和赤火旗一看江河帮这边不对,立即冲上去前去救援。两个黄土旗旗阵挡在外围,犹如两块海绵,缓冲了后金兵的冲击。后金兵两三百人的集体冲锋,经过黄土旗的两个旗阵时,势必得倒下七八十人,如此一来冲击力大减。而两个赤火旗的旗阵则藏在江河帮中间,帮助江河帮清理冲入阵中的后金兵!如此这般,终于帮江河帮稳住了阵脚!
此时,双方的伤亡都已极为惨重。扬古利这边,除去被塌方活埋的近千人,在攻占山头时又损失了千余人,总计损失了近两千人,而且其中一千两百多都是主力精锐。
江河帮这边,赤火旗和黄土旗损失了七八十人,江河帮损失了一百多人,而蓟州兵则损失三百多、临阵脱逃一百多,总体损失六七百人。
现在,秦书淮这边只剩下三百来人了!
而后金兵又在源源不断地补充上来,现在他们的人数不减反增,在小小的山头上足足聚集了三千多人,近十倍于秦书淮等人!
扬古利见己方兵力占优,便立即改换了打法,指挥大军准备对秦书淮等人实行包围。而鳌拜则带着两百巴牙喇兵在里头继续厮杀。一旦扬古利完成包围,那么鳌拜就可与他里应外合,秦书淮这剩余的五百人几乎插翅难飞!
经验老道的黄土旗和赤火旗人看出了这点,于是四个大阵忽然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更大阵型,如同一头巨大的嗜血猛兽横冲直撞,所过之处无不血肉横飞,残肢遍地,愣是打乱了扬古利的部署,让他迟迟行不成包围。但面对数千人的围攻,两旗也在不断减员,一个又一个的教徒在无声地倒下!
处在两三百人包围圈中的不二散人左突右杀,虽然彻底摧毁了对方的弩手阵营,但跟他一起进来的手下全部被杀,他自己也身受七八道刀伤,鲜血沿着他满是褶皱的肥肉疯狂地流淌,霎时间成了血人!
“呛!呛!”
魔音钹发出震人心魄的巨响,围在他周遭的后金兵无不掩耳张嘴,痛苦地嚎叫着。而离他十米之内的后金兵,无不耳流脓血,倒地翻滚。
不二散人用尽了最后的真气,终于为自己腾出了一丝空间。他竭力一纵,想跳出包围圈,却不想五个巴牙喇兵也纵身跃起,五把弯刀从四面八方砍来,形成了一张刀网,逼得不二散人不得不退回原地!
而秦书淮这边,只能尽力拖住鳌拜,根本无法分身去救任何人!
看着身边的弟兄一个个倒下,秦书淮心急如焚!
“秦帮主,牛大来生再和你做兄弟!”
“杀贼!杀贼!秦帮主为我们报仇!”
“帮主,齐虎去了,俺老爹老娘就拜托你了!”
一声声凄厉至极的呼喊,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尖刀插在他的胸口,让他的心脏剧烈地震颤着!
长剑,已然通红!
仰天长啸一声,剑化火龙,咆哮天际,划破无尽长空,穿透一个又一个躯体,斩飞一个又一个头颅,所过之处,炽热的剑气碾压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