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完毕,那人出了门去。之后,郑信山也出了书房,应该是回卧室休息去了。
秦书淮心里微微一惊,越想越觉得他们说的就是赵熙年的事情。
莫非郑信山扛不住宁波知府的压力,要杀赵熙年?
秦书淮立即下了屋顶,想看看刚刚那人去了哪儿。如果郑信山把事情交给他去办,那他一定知道赵熙年被关在哪。
然而下了屋顶后,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急忙找到花沉,问道,“你刚才有没有见到谁从屋里出来?”
花沉点头道,“有,一个五六十的小老头,郑信山亲自送出来的。”
“不是他,我说的是另外一个,听声音应该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
花沉摇头道,“那没见过。”
秦书淮皱眉道,“这就怪了,莫非屋子里还有后门?”
“怎么了,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秦书淮就把刚刚听到的对话跟花沉复述了一遍,花沉听完也沉思了良久。
然后说道,“秦兄,光是这些对话,我觉得还不足以判断赵熙年就在他们手里吧?”
秦书淮说道,“没错,不过也不能排除赵熙年就在这里不是么?赵熙年是本案最重要的线索,他绝对不能再死了。他一死,很可能我们永远也查不出真相了。”
花沉凝眉点头,说道,“秦兄说的没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况且从对话来看,也许真的是在说赵熙年也说不定。只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
“什么?”
“就是如果那郑信山和宁波知府是一条船上的,为何到现在还不下手呢?需知离赵熙年失踪已经七八天了。”
秦书淮想了想,说道,“兴许是郑信山念及过往交情,本来不想杀他吧。”
花沉轻笑了声,“秦兄,你对这些江湖人士的了解太浅了。郑信山如果还在犹豫,就绝对不会先把赵熙年在自己手里的事情告诉宁波知府。当他决定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宁波知府的一刻起,他就一定已经决定把赵熙年杀了,又何需宁波知府前来多番催促?”
秦书淮听完花沉的话,托着下巴细想了一番,说道,“好像也对。”
“秦兄,我以为这么简单的问题你早就想到了呢。”
花沉看上去很是得意,还用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的看着秦书淮。
秦书淮果断踹了他一脚。
骂道,“嘚瑟个鸡毛啊,我只是说你的想法可能也对,你以为就没别的可能了?宁波知府得知赵熙年在郑信山这,一定就是郑信山告诉他的?如果是无意间被宁波知府知道的呢?”
“好吧,号称‘大明之妖’的秦兄看来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行了,少废话。说吧,接下来怎么办。既然你这么聪明,一定想好办法了?”
花沉沉吟了下,说道,“事到如今,如果那人刚刚真的是奉命准备去杀赵熙年,恐怕现在也已经得手了。我们一不知道赵熙年关在哪,二又找不到那人阻止他,所以只能先回客栈,等明日再做打算。”
秦书淮想了想,道,“行。明天下午我再去找游坛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现在先回客栈吧,让赵去尤他们先从客栈出来,这宁波府到处都是咱们的通缉令,没准客栈老板已经认出了我们,正准备报官呢。”
“呵呵,有赵去尤和孟威在,谁能抓得住他们?”
“不是怕被抓,是怕打草惊蛇。”
两人说着,立即赶回客栈。来到客栈百步以外,却见客栈外团团围了数百官兵,每个官兵手上都举着个火把,把周围照的亮如白昼。
虽然已是深夜,但官兵外头还围了一群围观群众,一个个都冲里头指指点点。
花沉苦笑道,“这客栈老板还真是嫉恶如仇不过夜,这么快就报官了。”
秦书淮也笑道,“比得上朝阳群众了。”
“什么朝阳群众?”
“没什么。你呆在这别动,我去看看。”
“也好,花某可不爱打架。”
秦书淮不急不慢地走到客栈门口,混进了围观群众的队伍里。
只见大堂里一片狼藉,桌椅散落一地,显然爆发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地上躺着十来个官兵,每个人不是断手就是断脚,痛苦地哼哼着。
客栈老板吓得瑟瑟发抖,正在回答一个官兵的问题。
“他们后来往哪跑了?”
“往北边方向跑了。”
“你确定他们就是画像上的人?”
“小的怎么敢确定?只是觉着像,就报了官。小的不敢窝藏啊!”
“很好,你做的很对。不管是不是那几个大盗,只要看着像,你报官总是没错的。”
秦书淮听到这里,就知道赵去尤、孟威他们已经跑了。
正要转身回去,忽然被一个肥壮的大妈拉住了。
大妈用一口地道的宁波话说道,“咦?噶个小兄弟介像通缉犯啦?”
秦书淮也用地道的宁波话说道,“伐(不)是,伐是。阿拉本地宁(人)。”
大妈咋呼起来了,“本地宁咋啦?本地宁就伐是通缉犯啦?”
呼啦一下,围观群众纷纷侧目。
一大群官兵也迅速围了过来。
“站住,抬起头来。”一个千总打扮的官兵走了过来。
秦书淮抬起头,说道,“这位官爷,您给我评评理。你看我眉清目秀、fēng_liú倜傥的,像通缉犯吗?通缉犯有长得我这样的吗?”
那名千总不说话,拿起一张通缉令,仔细对比了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