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淮一惊:曹化淳!他果然亲自出马了!这些果然都是东厂的人!也对,为了沿途避免暴露身份,所以他们刻意不穿东厂的制服!看来东厂对此早就谋划已久了!汪大童也是一惊,不由道,“想不到此事让曹化淳都亲自出手了,看来东厂这次是志在必得啊!”鲁有吃说道,“那是自然。这可是富可敌国的宝藏,这老阉货能不眼红吗?”陈天残等北丐众人也都微微一惊。曹化淳向来深居宫中,这次居然亲自出动了?江湖传言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不知是真是假?还有,东厂的人怎么知道我们此次行动的?莫非……想到这里,他把目光转向了后头一辆马轿之中。却在此时,从那辆马轿中冲出一人,在众人愣神之际,骤然跃到了东厂的阵营。是陈长廷!陈长廷哈哈大笑,然后指着马轿大声厉喝道,“李大梁!督公待你恩重如山,你却恩将仇报,背叛东厂!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陈长廷在通风报信!却听李大梁在轿内阴冷无比地说道,“督公待我恩重如山不假,可人要往高处走也是至理!陈长廷,我们辛辛苦苦创立了江河帮,到最后却被姓秦的那小子拿了去,我们又落着什么了?你以为在东厂,我们会有飞黄腾达的一天么?”陈天残呵呵一笑,道,“还是李副帮主看得真切!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陈长廷,你在北丐要什么前程没有,非要去伺候这个老太监,当真是做奴才惯了!”原来,李大梁加入北丐之后,马上就做了副帮主。陈长廷仰天长笑,这一声笑得豪气干云,直冲云际!“陈天残,你们这群卖国求荣的狗东西,又怎么会懂我们东厂番子的豪情壮志?哈哈,你们连做人都不配,只配做鞑子的狗,还敢妄谈什么前程?告诉你们,你们前程就是死路一条!”秦书淮虽与陈长廷是死敌,但从他嘴里听到这番铮铮铁骨、掷地有声的话,不免对他又高看了几分。东厂虽然与自己不对付,但他们起码是绝对效忠朝廷的。别的不说,就说历史上的曹化淳,在清兵入主中原后想让他出来继续做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但是他宁死不接受。从这点看,他虽是阉人,却一点都不输铁骨铮铮的好汉子!比起东林党钱谦益那种跪舔清军的人,实在是高尚太多了!陈天残冷笑,“不识时务的东西!你以为就凭你们,能翻起什么浪花来么?”仓啷啷,马上所有的东厂番子全部长刀出鞘,寒意凛冽!东厂掌刑千户赵克礼语寒如霜地说道,“东厂番子听令!北丐里通外敌,投靠后金,对抗朝廷,依律,杀无赦!”众番子无不齐声怒吼,“遵令!”却在此时,只见十几辆马车厢忽然射出一阵冷弩,这种弩箭比平常的要长一半,也粗一半,射速之快、力量之大让人匪夷所思。显然,这不是普通的弩箭,而是用小型弩机射出来超级强弩!东厂众番子怎么也没料到,这些马车内除了物资,竟然还藏了弩机!嗖嗖嗖!十几辆马车,每辆马车都在瞬间发了五六发强弩,这些东厂番子的身手虽然都不弱,但因为弩箭来势太快,而且猝不及防,顿时倒下了一片!只这一波,东厂方面就死伤三十余人!赵克礼大吼一声,“杀!”众番子便毫不犹豫地杀了上来。双方当即展开了惨烈的厮杀!东厂仗着人多,一开始就呈圆形包围态势猛扑!众番子从四面八方围上去,明晃晃的长刀闪着寒光,以两或三人对一个,开始围剿北丐弟子。寒刀闪烁,兽血沸腾,因愤怒而扭曲的一张张狰狞的脸庞彼此相对,双方谁都不肯退让一步!因为这些人都是精英,修为至少都到了玄通境五等,也不乏小成境的好手,所以战场上真气四溢,掀起滚滚黄尘,遮天蔽日!而黄尘中不时鲜血飚飞,残肢四起,喊杀声、惨叫声、哀嚎声与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凄厉的死亡交响曲!北丐方面,马轿之内,赵庆、李大梁、尊巴、赫连巴泰都纹丝未动!而东厂方面,赵克礼原地指挥,督公曹化淳安坐轿内,显然是敌不动我不动的战术。战场之上,陈长廷奋勇当先,一人一刀上下翻腾,左右冲突,一边厮杀一边狂笑,却再无秦书淮当初见他的儒雅样子,有的只是一身杀不够、砍不够的一身戾气!而东厂子颗掌班魏朝、丑颗掌班张金则联手死死地缠住了陈天残。陈天残凭借一双惨叫,天残功独步武林,却在魏朝和张金两人的围困之下,也只堪堪打了个平手。客观的说,东厂番子的平均战力,并没有这些北丐弟子高,但是凭借人多的优势,他们也并未处于下风!双方势均力敌!那便要看主将的对拼了!打了一会儿,陈天残喊道,“李副帮主,这陈长廷叛变我帮,引了番子来破坏我帮大计,你不手刃了他么?”轿内的李大梁阴冷一笑,“如此,我便给他个了断吧!”言毕,从轿中轰然而出,如一道流星划过,直奔陈长廷而去。陈长廷冷笑一声,长刀骤然劈向李大梁,同时怒吼,“叛贼李大梁,拿命来!”李大梁身形一闪,晃过长刀,又一掌劈向陈长廷头部。这掌又快又狠,若是击中,陈长廷非当场脑浆迸裂不可。好在陈长廷修为不弱,当即后撤一步,避开了这掌。却不想他落脚之地,正在一个北丐弟子跟前,那名北丐弟子一看陈长廷自己送上门来,立即朝他后背劈去!陈长廷背后无眼,却只觉后背微微一凉,心道不妙,赶紧侧身闪避。但那名北丐弟子的修为也不弱,那一刀的速度极快,陈长廷终究躲闪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