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鱼益立在石阶上,拿出火柴点了一根中华,立于一个两米多高的篱笆前抽起烟来。
魏来没有刹住脚,撞到了鱼益后背,连忙赔不好意思的退下一阶石阶,这才抬头去看那篱笆,其实是长年未经修剪的月季,藤枝绕来绕去,绕到那么高的。
“老板,这月季花后面就是……”
“是蔷薇。”他修正。
“哦,那都是蔷薇科嘛。”他嘀咕一声,接着说:“后面是老板爷爷的家了?”
“嗯。”等他抽完了烟,他才继续前行,再上十阶阶梯,才到一个入口处,那是被蔷薇肆意包裹着很难才发现的一个一米六不到的铁栅门。
门只那么牵着,没有上锁,鱼益用力踹了一脚才踢开,被蔷薇花绕的“拱门”他们要完全哈着腰过去,魏来不算矮,和鱼益差了七八公分,但他壮实一点,进门时手臂还是被蔷薇给划了一下,没出血没破皮,起了红微肿了起来。
一大男人也没有去多注意这些,况且一进到小院子就被吸引住了,院子很宽,一半铺了水泥一半拿来种菜,靠墙种的菜啊瓜都成熟了,有些还挂烂了,水泥中央有一口半米高的方井,因常打水的缘故吧,水泥长满青苔在这阴天里看起来湿滑滑的,有点危险。
前面景象完全是农家小院的朴素面貌,可进这古宅就完全不一样了,后现代的富贵人家生活的痕迹完全显露出来,与外面不同,宅内的荒芜与厚重的灰尘才让人发现这儿好久没人住了。
这也十分神奇,为何屋中皆是灰尘,而屋外倒没有,难道外头的菜园、水井还有村里头的人在用?
“天色不早了。”屋内开关不知在哪,借着半山腰外的夕阳景色,鱼益一半隐在这黑暗中,魏来看不清其表情,只听他说:“路上买的食物你拿去当晚饭吧,隔壁房间你收拾一下,柜子里的棉被应该都能用。”
“那个……”老板头一回说这么长的话,他不知自己该不该打断。
“好了,晚安!”鱼益不多言,往隔壁的房间走了,开门时一阵“吱呀”声特别刺耳,魏来打了个激灵,鱼益一只脚抬了进去,又突然回头对他说:“夜里不要乱跑。”
他是男人,总不能婆婆妈妈的吧,看着太阳落山前,他先去了一趟院子里的洗手间,洗手间是全木质的,除了灰尘外,倒是干燥也干净的很,水都是能用的,小便池还建了两个……想来这鱼家古宅从前也相当多的往来客吧?
都解决完了后才进了屋,这半山腰似只有这一座宅子,蔷薇墙也高,四周空空无人,再抬头,古宅后面是一整座大山的山峰,此刻墨绿色正因夕下而渐渐阴暗起来,树影间似藏着什么要被他瞪出来、又不敢出来似的……他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赶紧进到屋中去,房间非常大,可比太鱼,除了一张古色古香的木床,边上一台老旧的台灯外,柜子什么的都摆在角落里,房间还有很大一片空地,来回跑几趟都不嫌局促。
他迅速的找来被子什么的,随便铺了两三层上去,全身脱的只剩内.裤就上了床,开着台灯想观察仔细这屋子,却发现角落是看不清的,越想看清什么,反而觉的万一有什么突然在这环境下动一下,那不是很可怕?
所以迅速吃了面包,喝了两瓶易拉罐装啤酒,他倒床睡去了……
不知何时睡的,也不知睡到几点醒来的,醒来后魏来小腹翻动难忍起来,刚想拉灯起床,可台灯不怎么亮,照的只是床的周围一点,这房间十分的大,屋中还有很多是照不到的,但黑暗与亮光间又有不明不暗的地带,刚刚他就在那一下,在那个地方见到一个人影……站着?飘着?挂着?
下意识的赶紧关了灯,躲进被窝里去了……他一激灵尿却还是急的很,才翻腾着醒来,才想刚刚原是做了梦,可也太真实的感觉了吧,突然又不敢伸出手去开灯了。
魏来翻身着睡不着,耳边听着林子有什么动物的叫唤声,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熟悉的猫叫声,不该是彼岸花自己跟来这里吧?
不能是野猫什么的吗?为什么第一反应想到的是彼岸花?
“喵”接着一声很近,他下意识的抬眼看到窗外,树影略过一只像猫一样的身影也跳了过去……
他还是觉的很像彼岸花的,但应该只是错觉,猫的影子与声音不都是一个样,不过想起这个倒想着伙计们这两天放了假,那留在店里的彼岸花谁来照顾啊!
“吱呀!”这明显是门开的声音。
从隔壁传来的,老板也起来了?应该也是起夜小解吧?刻不容缓,老板既然起来了,那他就有了一点胆,赶紧拉开台灯,不去多看房间四周,像身后有人跟着他一样,急急的往门外走去……
出来时,确实看到老板房间的门虚掩着,可老板也走的太快了吧,他急急的穿过大堂,堂上不知何时点了两根白蜡烛,因为突然闻到陌生的香味,他就往那两根蜡烛处多看了两眼。
突然其中一根动了……不,连着烛台飘起来了?不……也许太过害怕,怕转身反而更吓自己,还是他根本就转不了身,眼睛仔细的瞪着,想瞪个明白,瞪的清楚的告诉自己只是幻觉什么的?
但瞪着才看到,黑木制的烛台上有只手,纤细柔软的手……一只女人的手?
再往烛台四周看……这时蜡烛已经快到大门口处了,外头有月光,魏来立马看到了红衣服……是古代那种真丝制的红衣裙……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