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处,院中突然传出枯枝折断的咔嚓声。
“谁…”岐罗警惕的走到窗边,数只蝙蝠从他袖中飞出。
“来一次九幽真不容易,你就是这样对我的。”那人穿着黑袍,戴着面具,独露出来的半张脸有一道狰狞的闪电疤痕。
岐罗见到是熟悉的人,将多数蝙蝠收起,不过还是留了几只环绕在自己身边,魔道的人,自相残杀也是有的。
那人看着岐罗的动作,不以为然。“新上任的魔尊呢,我刚才从九幽主殿过来,没感受到魔尊的气息啊。”
“魔尊如果在九幽,你还敢这么放肆。不是说只以密信传音吗?你擅自回来不怕被发现。”岐罗不满他对顾瑾轻蔑的神情,冷哼道。
“北越那个女人走了,你觉得我还怕什么,不过是来问问何时动手而已,我要等不及了。”那人嗤笑,眼中有着赤/裸/裸的欲/望。
“就算北越走了,其他几位长老还在,你有万全的把握了?”岐罗迟疑的问。
“那几个,呵,我还不了解吗!只要凌云老祖不回来…自然是没问题的,我必须确定凌云老祖的下落。”
“我在准备魔尊的继任大典了,你动手之时不能有任何差错。据我所知,凌云老祖现在应当在阴煞海。一时半会肯定不会回云霄宫。”岐罗警告道。
“继任大典…你这么心急,可是这位魔尊怕是追着凌云老祖去了吧,你就不怕你的继任大典全是白费功夫。”那人嘲笑道。
“凌云老祖早就跟魔尊决裂了,让魔尊去看看死心了也好。”岐罗说。
“你何必这么忠心,为他做了这么多,将他送上魔尊之位,他又不是束戈魔尊。在我看来连束戈魔尊十分之一都不及。”
“你不屑的人,好像一直都压在你上面。”岐罗反讽道。“你觉得懦弱无能的曲无极成了云霄宫的掌门,你觉得狂妄自大的北越真人也是你只能仰望的北域真人,就算是被九幽花承认的束戈魔尊,你当年也嘲笑过束戈魔尊在残羹冷炙中觅食吧。”
“你住口!”
一道强烈的魔气直击岐罗的胸口,岐罗早有准备,挥手将蝙蝠挡在身前,撞见魔气之后消散开来,很快又重新凝聚在一起。
“你想在这里和我动手?”岐罗眼底闪过一道冷光,扬声提醒道。
“哼。”那人自知这是岐罗的地盘,他和岐罗修为不相上下,半点神算都没有,只好不甘的停下攻击。
“你会得到你要的,但在这之前,你不要妄自行动。”岐罗说。
“我还是等魔尊回来了再行动吧,要是魔尊死在了阴煞海,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那人说。
岐罗眯了眯眼睛。“就算魔尊真的死了,你以为你不动手就能全身而退了,到了如今的境地,凌云老祖再迟钝也能把你找出来。”
那人警惕道:“你不会把我的身份告诉你的新魔尊了吧。”
“没有。”岐罗说。
“没有就好,良禽折木而栖,你们九幽不能给我的,我自然会去找其他的人。”
岐罗冷笑。“你可算不上什么良禽,九幽给不了你的东西,这世间还有谁能给你。”
“哼。”那人拂袖而去。
岐罗不与这人见识,清酒早逝,无常云游,七可已死。四大真人只剩一位北越真人。
北越,根本不足为虑。
凌云老祖先前看来也受了内伤,九幽,终究要重新统治这北域。
他这么多年的准备虽然是为了迎回束戈魔尊,可没想到血祭大阵竟然是书上骗人的东西,不过还好,顾瑾虽然不如束戈魔尊,但是九幽花命定的主人,天道都会帮忙,有着这份气运就足矣,至于顾瑾对着顾青辞的感情,顾瑾是天生的魔修,又能对修仙者又什么真感情,就算有,他费些心思让魔尊看开就是。
灰黑色岩石雕刻出异兽花纹,三三两两的石柱分布在两边,明明是散乱的堆积,可又觉得有什么古朴的蕴意,最高处一块巨大的黑色石墙上,有着凹凸不平的像麒麟一样的图腾,一道裂痕把麒麟劈开,里面流出细细的乳白色水流,那些水流不会与海水融合,但是落在地上便消失无踪。
“这就是珠沙泉眼吗?”
顾瑾刚想走上前用瓷瓶盛下一瓶泉水。立刻被顾青辞拉住。“别过去。”
“为什么,师尊不是要那泉水吗?”
顾青辞正欲开口说话,一个身影飞出,在顾瑾之前飞到了珠沙泉眼旁边。
顾青辞定睛一看,那人全身腐烂没有一处好肉,身上缠着一块布料,可是那布料也在不断腐蚀着,黑色的液体从他身上流下,将地面灼烧出一个小/洞。
那人一回头,怒目而视,凶神恶煞的说。“滚开,这些都是我的,别想跟我抢。”
那声音粗糙嘶哑,仿佛嗓子被堵住一样。
顾青辞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气息…
他想起来了。
这是之前那个对他下/药魔修…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顾青辞喃喃道。
“什么?”顾瑾问。
顾青辞对他传音道。“操纵芥子空间的那个人。”
顾瑾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原来这就是对师尊有邪念的那个家伙,让他碰见了,这次一定不会放过他。
“滚开,滚开。”还没等顾瑾出手,那个魔修猛地冲了上来,挥舞着拳头直接朝着顾瑾砸来。
“他身上有一种腐蚀东西的液体,顾瑾你别让他碰到。”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