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皇子,最终还是没有能如愿以偿。
彼拉戈斯站在“圈”内去看康德皇子的行为,自然会觉得这个家伙是不是疯了,居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得罪了那些贵族有什么意义?没看见帕尔斯女皇就是因为得罪的贵族多了,才导致这样一场动乱的出现吗?现在你康德皇子还没有登基成为皇帝,就开始到处以这种弱智一般的方式得罪贵族,是不是真的觉得自己已经是皇帝了?
他在局中,处处都是迷雾,能看见的东西无非是别人愿意分享给他看见的东西,所以他自然会变得一头雾水。
可如果站在局外,那就是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风景。
他的幕僚长只是思索了片刻之后,就笑着欠了欠身,“康德皇子想走!”
幕僚长没有用逃这个词来形容康德皇子的目的,是为了照顾彼拉戈斯的面子,他也很清楚为什么康德皇子想要逃。在这里,在彼拉戈斯的势力范围之内,康德皇子完全没有丝毫的自主权。别看有时候大家聚集在一起议事的时候康德皇子都坐在主位上,在某些时候也会违逆彼拉戈斯的主见。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康德皇子就掌握了主动权,掌控着这股力量。而现实恰恰相反,无论他做出怎样的举动来,实际上都躲不开彼拉戈斯的控制。
武力固然在文化人眼里显得粗鄙,在贵族眼里显得廉价,可就是这粗鄙和廉价的东西,在这样特别的实际情况下,比什么东西都更加有用,可靠!
随着那些贵族皮里阳秋各怀鬼胎的明里暗里向康德皇子效忠,康德皇子已经开始有一些膨胀了。要说彼拉戈斯对此一无所知,那是自欺欺人,在他的势力范围内,这些蚂蚱们哪怕学会了匍匐前进,都逃不开他的监控。他之所以没有在这方面插手,目的就是让康德皇子成为一盏“明灯”,不仅能吸引外部的火力,还能从内部找出那些墙头草。
说是墙头草,其实也不尽然。这些墙头草们无非就是两边下注而已,这种参与方式并不算违规,在尽可能的降低自己风险的同时,又保证了自己不会走错路,可谓是万全的方法。
而这,也是贵族阶级的处世之道,没有谁能逼着贵族们只在某一方下注,除了像这次突如其来的变故,帕尔斯女皇骤然间发动了雷霆一击,打的彼拉戈斯措手不及,也让血盟的成员们惶恐不安,否则能不能团结到这么一大批贵族在自己的身边,彼拉戈斯自己都不敢打包票。
彼拉戈斯想了想,面无表情的抓紧了手中的笔,他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拿起笔刚写了两个字,又将笔放下。
“康德皇子是奥兰多六世皇帝最喜欢的孩子,让他居住在外面有损于皇室的威严和体面,还会让人说我不知道尊重皇室成员。”,彼拉戈斯说这句话的时候,幕僚长低垂着头,一脸认真的表情仔细的听着,“这样吧,把三楼全部清空,让康德皇子住到三楼里,另外,为了维护皇室的尊严和体面,让仪仗队分出一部分人来,不仅要凸显出皇室的气度,还要隔绝那些无关人士近距离的靠近康德皇子。”
“至于那些贵族……”,彼拉戈斯笑了笑,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冰冷,没有一丝真正的笑意,“他们如果想要面见康德皇子,必须先经过我的同意。那么尊贵的人物,不是谁都可以相见就见的。贵族们有好有坏,康德皇子不懂得分辨好坏,只能我去帮忙了。”
不是什么特别的招数,也没有什么深深的套路,只不过用一口官话将软禁这个词包装的富丽堂皇。他不可能任由康德皇子离开,更不可能继续放任他在城里搞破坏,软禁,也就成了唯一的办法。至于康德皇子是不是同意,愿意不愿意被软禁起来,他的意见没有任何的作用。
现在的局势很微妙,在西线的问题处理完毕之前,帝国是抽不出手来对付他的。同时,彼拉戈斯也在积极的联系农加莱尔,希望这位乡下土包子能稍微给予他一点帮助,比如说略微运动一下,牵制住皇室在西南地区的注意力。又或是正大光明的大军压境,迫使帕尔斯女皇把目光投向南方。
彼拉戈斯正在为出路头疼的时候,雷恩倒是非常的轻松。
他从床上爬了起来,饭后休息片刻之后睡一觉实在是莫大的享受。而在这个享受的过程中有一个或者更多的异性陪伴,那么就更好了。
海伦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雷恩了,在床上滚床单似乎成为了眼下年轻的贵族们交流感情的一种方式。这个世界没有张爱玲,不过道理都是一样的,只是有人将道理总结成简练的语言说出来,或是没有人闲的蛋疼来做这件事。
赤果着身体的雷恩简单的梳洗之后换上了一身休闲的衣服,晚上他还有一个小小的行程安排,特莱特伯爵刚刚回到帝都,带来了一个不那么好的消息——那吴勒臣的农夫们提出了抗议,他们的党魁正式向帝国递交了一份书面形式的要求,要求帝都方面加强农夫们的待遇,并且在征收粮食的时候降低征收的比例,增加征收的价格。
说白了,趁火打劫。
作为帝都最大的粮仓,那吴勒臣一旦出现问题,危及的可就不仅仅只是附近的几个行省了,而是要波及整个帝国!
特莱特不敢耽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帝都,准备面见帕尔斯女皇,请求办法。
要说特莱特没有能力那是不对的,如果在三个月前,他都能毫无任何问题的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