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刚刚奴婢听说窦二公子正在被押送回京的路上,“宫女不敢挣脱窦清漪额手,只小声低头回答她的问话。
窦清漪颓然松手。
二哥,从小照顾她的二哥,如今在押送回京的路上?
当初听说父亲让二哥前去治理水患她就不放心,觉得这不是一份容易的差事,一个不小心就会人头落地。可自己身在宫中,虽是皇后却也不能轻易见自己的家人,故而也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想法也没办法劝说自己的二哥。
”娘娘,您先别急,你还有太后呢,太后那边......“宫女状似无意地安慰了一句,还没说完就见窦清漪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
”对,太后,去找太后,“窦清漪硬是逼下了自己的眼泪,吩咐几个宫女带路前去太后寝宫。
太后正在宫中吃着茶,见太监进来禀报皇后求见。太后看了眼陶嬷嬷笑了笑,不用猜她都知道她这侄女来所为何事。
”姑姑!“窦清漪几乎是声泪俱下地跪倒在窦太后的面前。
”清漪这是怎么了,何必给我行这么大的礼?“窦太后笑着和陶嬷嬷打趣。
”姑姑,求求您救救我二哥吧!“窦清漪抱着窦太后的膝盖就不肯撒手,语气里全是哀求。
“清漪先起来吧,”窦太后还是嘴角挂着笑伸手拉窦清漪起来。窦清漪却倔强地跪着不肯起来,窦太后的脸瞬间拉下去了。
“你跪着求哀家也没用,这朝堂之事不是一介女流可以干预的,”窦太后说着自己无能为力,也在暗暗警告窦清漪不要试图插手此事。
“那是我二哥啊!”窦清漪哭喊着哪还有一国之母的姿态。
那是你的亲侄子啊!你怎么能这么忍心?
“唉,”窦太后保养得非常光滑的手拍拍窦清漪,无奈地说:
“这是皇帝的圣旨,哀家也没办法,况且你也不是不知道哀家同皇帝的关系,一直是势同水火的,他哪里会听我的话?”
窦清漪渐渐止住了抽泣。
窦太后见窦清漪听进去了,旁边陶嬷嬷加把劲地添油加醋道:
“娘娘就别让太后再操心了,二少爷出了这么档子事,太后也不好受啊,这不今天早上都没怎么吃。娘娘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皇上会给娘娘一个交代的。”
窦清漪虽然是没有再哭泣了,收回手站了起来,眼神却盯在金丝紫木桌上吃了大半的燕窝粥。
窦太后也有些尴尬,眼神有些埋怨地瞪了陶嬷嬷一眼,暗暗责备她添乱子。
“那儿臣先告退了,母后好好休息吧,”窦清漪擦干眼泪,安静地告退。
窦太后也正想清净清净,便挥手让她下去好好休息去了。
从太后寝宫出来之后,窦清漪心里莫名地伤感。当初父亲废了多大劲把姑姑捧到了太后的位置,当初姑姑说得好,说会照拂一家人的。
如今呢?
不顾自己的意愿逼迫自己进宫为妃,如今又不管自己亲侄儿的死活。
窦清漪越发看不透这个自己称为姑姑的女人了。一个太后,保住自己侄儿的命难道还做不到吗?一切都是借口罢了。
摆驾回宫的时候路过龙涎殿,窦清漪想到顾寰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自己的宫中了,果然,他和自己一样,对彼此没有任何感觉。
之前,自己感到庆幸,现在窦清漪却恨不得顾寰喜爱自己,哪怕是像喜欢一个宠物一样喜欢自己。那么这个时候她就有底气去恳求他。现在,她有什么资格呢?
但是为了二哥,她必须要去,哪怕一无所获,也要拼命尝试。
听到外面皇后求见的时候,顾寰止住了笔。让顾念也出去请窦清漪进来。
“皇后娘娘,”顾念也在门外向窦清漪请了安:“皇上请您进去。”
窦清漪看清了顾念也。她幼时曾和顾念也见过几面,两人虽谈不上是闺中密友,但还是认识的。
窦清漪微微侧身避开顾念也的行礼,虽然两人现在身份不同,但她并不想受这个礼。
淡淡地朝顾念也点点头,窦清漪就走了进去。
“坐吧,”窦清漪还没来得及躬身行礼,就听得顾寰让她落座,窦清漪有些尴尬地站起,找了处椅子坐下。
“皇后来找朕所为何事?”顾寰墨黑色的眼眸看着窦清漪,不冷不淡地问了句,仿佛对她的到来并不感兴趣。
窦清漪知道自己现在有求于人所以也顾不得其他,直视着顾寰,有些凄凉地开口:
“臣妾恳请皇上放过臣妾的二哥窦武!”窦清漪闭着眼睛铿锵开口。
“放过他?”顾寰的声音里带了点怒意:
“朕放过了他,谁来放过西南的百姓?你知道他在西南做了什么吗?”顾顾寰质问道。
“烧杀抢掠,把无家可归的难民赶出西南,这就是赈灾大臣应该做的,这就是皇后你想让我放过的人?”
窦清漪直直地在顾寰面前跪了下去。
她的二哥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但是她也知道,顾寰是不会相信她的。
“皇上请相信臣妾,臣妾的二哥绝对不是那等奸悋小人!”窦清漪只能这么无力地和顾寰辩解。
“朕知道窦武不是这等无能之辈,”顾寰看着窦清漪焦急可怜的模样,突然笑了。
窦清漪抬头茫然地看向他。
“皇上……”
“但是,太后说窦武是这样的人,相比之下,朕当然更相信朕的母后,”顾寰笑着说出自己的无奈。
窦清漪睁大眼睛震惊地抬头看向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