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里,刘昭被自己响亮的手机铃声给吵架,起身去上案上取了手机接起来。
“逸轩,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不能说吗?”
只听逸轩如游魂样的声音说:“子贤,玉佩我给你找到了。”
刘昭精神一振,说:“我就知道错不了,拿到就好,我也不想再追究。”
另外一头的黄逸双眼几许空洞,说:“玉佩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刘昭说:“当然重要,这是羲珍祖上传下的东西,是一对儿,是我们新婚她送我的信物。”
黄逸说:“是玉佩重要,还是人重要?”
刘昭当然猜不出他现在的话中之意,只耿直地说:“在你们看来不重要,但对我来说,如果爱情比生命更重要,算它重要不为过。”
黄逸讥笑,说:“不要跟我提什么爱情了,我现在后悔了,当初我为什么要好奇。也许没有当初我的试探和插手,你根本就不会娶朱璇!”
刘昭虽然和朱璇闹小矛盾,但是还是不喜欢别人这么说的,说:“逸轩,其实羲珍也是受害者,你觉得我有问题说我就是,不必牵扯她。”
黄逸开车跟着前方的救护车,想着刚才救护医生说的危险,毕竟一个鲜活美丽的生命,是自己美丽出众的亲表妹,也许将要面对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下半生。
他对着耳机说:“殿下,如果不是这块玉佩,表妹可能好好的,玉佩是朱璇的,又怎么说没有关系?朱璇嫁了你,表妹才神智不清,她怎么撇得清?而我居然是帮凶……”他此时被那情景刺激吓坏了,陷入了深深地自责,这种自责当中他对比着朱璇和杨鸾完全不同的命运,他痛恨起她的幸福起来。
刘昭也猜他现在情绪不稳,与他争论无意,便不多说,与他结束了电话。
夜里,刘昭枕着手臂,一时之间已经睡不着了,但身边的人却还无知无觉的,她一个翻身,手臂便压在他胸口。他抚了抚她的头,长长舒出一口气,心中得到些许安宁,才慢慢放松。
……
翌日,朱璇一早去上学了,她还不知道杨鸾出了意外的消息。刘昭大四不用再去学校,而是跟随皇帝学习听政和学习一些皇帝要做的事,但他一早也没去皇帝那儿,而是告了假去了太上皇那里。
上午上皇正和赵德海打着太极拳煅炼,刘昭来时上皇还很奇怪,今天他也没有到休息日。
“杨家三小姐昨晚出事了。”刘昭语气淡淡,可内心却很乱。
赵德海吃了一惊,问道:“就是之前宴上和太子妃怼的那个姑娘吗?”
上皇眼神也微变,问道:“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但恐怕杨家不会善罢干休。”刘昭叹道,他的思维是个合格的皇太子,不涉及国事,首先要维护的是皇室的利益。温文尔雅也好,宽容大度也好,是因为皇太子的身份需要他这个样子。而事实上,他自懂事以来,在太上皇这里接受的是利益、谋略方面的帝王教育。发生一件事,在他头脑中反馈的是利益会不会受损,黄逸的少年友谊和皇室利益他分得很清楚。
上皇在一旁桌上取了毛巾擦了擦,看刘昭此时还恭谨地站在一旁,终于问道:“与你有关吗?”
上皇坐了下来,知道老战友赵德海腿也不好,让他也先坐下,刘昭这才上前,说:“我原本并未将杨鸾放在眼中,但是逸轩来求我见她一面,也算是让她有个了结。我答应了,所以在七夕那晚,我见了她,把话讲明白。其间却恰巧被羲珍撞见,羲珍之后在宴上就直接回击了她。”
上皇说:“你有没有……”
刘昭摇头:“绝对没有!只不过,当时她对我有纠缠拉扯,她偷拿走了羲珍送我的玉佩我没有及时发现。一对龙凤玉佩是林家传下来的,羲珍出嫁,岳母就给了羲珍。我丢了没法和羲珍交代,也不想亲自和杨家弄得太难看,让逸轩出面讨要。逸轩昨晚来电话,说玉佩找到了,但是杨鸾在与杨三夫人拉扯时滚下楼梯,现在生死不知。”
上皇沉着脸,说:“你太大意了!”
刘昭说:“孙儿已经知错。”
上皇说:“但你不知道你错在哪里!你敢说你和她没有私情?”
刘昭大惊,说:“皇祖父,真的没有!”
上皇喝了口茶,说:“瓜田李下,避嫌你都不懂吗?你若是平常人,你有信物在人家手里,又死无对证,这时人家反咬你一口,你有几张嘴说的清楚?便是她偷拿你贴身的东西被人知道,人家想到的不是她当了小偷,而是为什么她能拿到你的贴身之物,不足够人发挥想象吗?”
赵德海见刘昭要说什么,却打断道:“玉佩拿回来了没有?”
刘昭说:“没有。”
赵德海起身说:“陛下,属下安排人先去打听一下事件,顺便尽快拿回玉佩。”
上皇点了点头,说:“让人监督着杨家,若是有不利的事,你让人便宜行事。”
赵德海点了点头,步履如风离开,毫无拖踏。
拿破伦说过,他每一次都能打胜仗,是因为他比对手早到战场5分钟。皇室也要及早准备这件事有可能的对皇室的冲击,首先是证据一定不能落入杨家之手。等杨家人反应过来,他们的第一时间要掌握的东西一定是那块玉佩。
上皇鹰目冷冷看向刘昭,说:“你离一个帝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刘昭不禁惶恐,上皇是一个慈爱的爷爷,对他少有这样的态度,说:“我让皇爷爷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