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是,正是。”戚朗点头应是,忽地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来,递给元姐:“谢妹妹,这是我手抄的笛谱,内容很是齐全,对妹妹今后习笛大有裨益,妹妹收下吧。”
元姐目瞪口呆,戚朗怎么对自己习笛之事这么上心?竟还亲手抄了一本给她?
“这…?…”元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可她的犹豫听在戚朗耳朵里,却突然不自在起来。
那日,他知道元姐在修习笛子,回到院里便把他那本前朝笛谱找了出来。他看着那笛谱,心中忍不住想,他若是把此书送给元姐,元姐定然极为欢喜的。
可他正盯着那笛谱想象元姐眉开眼笑的样子,戚棠却突然来了。
“哥哥拿着这笛谱做什么?”她歪了头打量着戚朗问道。
戚朗下意识就不想告诉她,只收起书来,道:“没什么,准备拿出来练练。”
可戚棠却笑了:“哦,我突然想起来一桩事。来之前二表姐跟我打听你这本书来着,想借来看看,我想着哥哥的笛子练得并不勤快,便替你做主答应了,不过来的急了,忘了跟哥哥说。”
戚朗一听,皱了眉头。
“哥哥别生气,不过借给二表姐看上几天罢了,你这笛谱珍贵得紧,表姐定然不会弄坏的,只哥哥自己可莫要丢了哦,不然娘知道了,肯定不高兴的。”
她说完这话,又捂了嘴打起哈欠:“妹妹困了,先回去了,哥哥也早点歇了吧。”
戚棠带着丫鬟走开了,可戚朗却黑了脸,他沉默了几息,才沉声道:“彭远,给我磨墨。”
奈何这本前朝孤本确实内容详实,戚朗日日三更灯火五更鸡,直到今儿早上才完工,又细细地查了一遍,这便巴巴地送过来了。
他见元姐神色不豫,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没舍得把那孤本送给她,惹她不快了,颇有些尴尬,解释道:“本是想把那原书送给妹妹,可是我不知道棠儿竟自作主张预借给了别人,只好手抄了一本。”
说着,又怕元姐还是不肯要,保证道:“妹妹放心,我都检查过了,没有抄错的地方,妹妹先将就着看吧。”
元姐愕然,没想到自己一个停顿,竟让戚朗误会成这样,再不敢犹豫,连忙笑道:“戚大哥误会了,我只是没想到这本书是你亲手抄写的。不过,既然是大哥的好意,那我便收下了。”
她伸出芊芊玉手,接过了那笛谱。戚朗看着,喜上眉梢。
有一连串的脚步声渐渐传来,元姐琢磨着,约莫是章琳琳过来了。她可不想让章琳琳看到这一幕,虽然章琳琳对她没什么不好的地方,可也总和丽姐处在一处,让元姐由不得心生警惕。
她连忙把笛谱递给了秋云,让她收起来,又和戚朗告别:“多谢戚大哥了,定当不负戚大哥的期望,勤加练习,只我还有些事,先回去了。”
戚朗似是瞧出了她面有急色,心里虽有些小小的失落,可也掩了过去,与她行礼告别。
可章琳琳自小路转过来,还是瞧见了二人告别的一幕,停下了脚步,目光静静地落在二人身上,好一阵,待二人分别了,才慢慢走了过去。
徐纪文满身是汗,极速地纵马行进,让他这久不骑马的人大腿酸得厉害,可郡主身体不适这样的大事,他可不敢耽搁,接了命令,就往武昌城赶了。
这样单人一骑,不到一个时辰也就到了,不用一层层上报,他便被人领进了王妃所在的正院。
“琪儿怎么样了?”王妃声音有些紧张,直接问道。
“回王妃,大夫说郡主不过是昨日着了凉,已经开了汤药喝着了。”徐纪文低头答道。
王妃长出了一口气:“那就好。”
她说完这句好像在想些什么,一时无话。
徐纪文低着头什么也看不见,却觉得屋里的气氛异常压抑,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闷感,难道自己刚才没说清楚,她们还以为郡主生了大病?
徐纪文不禁疑惑起来,可他一向耳聪目明,忽地听见王妃好像低声说了两个字,“正好”。
徐纪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郡主生病了,王妃作为她的亲生母亲怎么会说“正好”二字呢?
他犹自思来想去,可王妃却又开口了:“琪儿在那儿,我如何才能放心,紫荆,你亲自去一趟,下晌便让郡主回王府来吧。”
嗯?王妃居然现在就让人去接郡主?郡主明明不过着凉而已?这样大动干戈反而对病情不利吧?
徐纪文越发狐疑了,然而他如今的身份在这儿,容不得他多问多言。有丫鬟领了他下去等待,说王妃有事吩咐紫荆。
正院里的一草一木都透着沉重,什么事能让他们如此沉重呢,定然不是郡主的事!
徐纪文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被动等待,他要趁着王妃嘱咐紫荆的空当探看一番。
他趁等待的功夫先行离去了,就说上边的仪卫舍人有令,他还要往护卫所跑一趟,呆会儿直接在大门口等王妃的人。
管事的女官信以为真,没有拦他。可他出了正院却不知该往哪里打探消息了,小五小六他们还都在别院,难道让他去找金越甚至王爷问吗?
徐纪文摇摇头,有些事瞒得再结实,也总有漏风的地方,且看府里有什么变化不就知道了么?
他还是七绕八绕地往护卫所去了。整个王府都和王妃的正院一样,沉闷又稳定的运行着,他还是禁不住拉了个小厮打听起来。
那小厮不过是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