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姐一连画了三幅宝丫的画像,画的十分逼真,栩栩如生,连秀姐看了,都点头哽咽着道:“正是妹妹。”
元姐好生安抚了她,起身吩咐带来的人,让他们拿着画像分头去找。而她自家也不闲着,带了夏墨,往北寻去。
宝丫不见了约莫一个半时辰了,此时已过了申时,再过一个半时辰天就要黑了,若是天黑之前不能找道宝丫,恐怕就是凶多吉少了。
可宝丫到底能去哪儿呢?
元姐刚要迈出于家大门,却顿住了脚步。与其这样毫无头绪的找,还不如好好想想她会去哪?
“宝丫平时都去哪里玩?在这里有认识的人吗?”元姐问道,四处打量着于家小院的一草一木。
“她能去哪儿呀?她这般顽皮,娘都是把她拴在家里的,外边的人都不认识的。”
“那她在家都干嘛,或者有没有说过想去哪?”元姐不停地想,以宝丫的性子,会去哪里呢?总不能一出门就被拍花子的抱去了吧。或者会不会一时贪玩,躲在谁家不出来了?
“她在家总嫌闷,说要回山上去。可这山高路远的,她难道还真的能往老家山上跑了?”秀姐说到这,吓得腿都软了。出了城更是天大地大,万一被远行的人带上了马车,这一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再见了。
“这不可能,守城的人怎么可能放一个五岁的小姑娘自己出城去?别瞎琢磨了。”元姐拉了秀姐会厅里坐下,自己也坐在一旁思考起来。
“她想回山上?”元姐喃喃道,眼睛转了转,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站了起来,要往院里走去。
可她还是起的太快了,眼前一片漆黑,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得亏扶住了案,才稳了下来。
可她来不及管这许多,快步走向院子中央,往北看起来。
然而,越过西厢房和正屋之间的墙壁,正好可以看到城西北那座不过百余丈的芙蓉山的山尖。
看着芙蓉山的两个山尖,在明媚的日光中清晰可见,元姐觉得自己心中仿佛也被这束阳光照了进来,之前迷雾重重,如今都烟消云散。
“夏墨,我们往城西北走!”元姐喊了夏墨,抬脚就往那边去了。
这一带本来就住的些普通的小生意人或手工艺人,离着主街远,不像城南那般纷乱。也是正因为于行要闭门读书,所以才选了这么个地方。
元姐学着大人的模样,嘴里念起佛来,希望自己猜的是对的,希望宝丫没有遇上坏人。
她猜测,宝丫定是看见芙蓉山,想到自己念念不忘的家乡,误以为老家就在不远处。因而她瞒着母亲兄姐,开了门溜了。
可是,看山跑死马,芙蓉山看着近,其实是在城外还远五里处。不过宝丫定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走不了多久就能到。如此一来,她肯定看着芙蓉山的山尖就往那个方向去了,而且出不了城,估计就在城西北角的附近徘徊。
可即是锁定了西北角,那也是一大片区域,他们人手有限,如何能铺天盖地地寻找呢。
看着日头往西边斜了又斜,元姐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她深吸了几口气,开始把自己想想成宝丫,蹲下身子以宝丫的身高打量芙蓉山,想象着宝丫可能选择的道路。
一步一步,一丈一丈,她与夏墨,边跑边看,往城西北寻了过去。
然而离城墙不远处的一棵杏树下,宝丫却遇上了一个陌生男子。
那人干干瘦瘦,长得尖嘴猴腮,贼眉鼠眼,身上一股子酒气,吊儿郎当地从街角转了过来,一眼就瞧见了蹲在树下往上看的宝丫。瞬间,一双小眼里蹦出一束火花。
不过,他却没有直接上前,倒是在附近转了起来。此处都是住家,又是小巷,来往的并没有几个人。他四处张望,也没见有人过来搭理这孩子,莫不是走丢了?
他心里更是痒了,走上前去,站在宝丫身边,问道:“小丫头,家住附近?”
宝丫听见有人跟她说话,侧头瞧了一眼,见着是个陌生面孔,理都没理,又接着抬了头往上看。
那人见宝丫没理他,哼哼地笑了两声,也顺着宝丫的目光往上看,却见一只大黄猫趴在树上。
原来是只猫啊,他放下心来,不是人就好。
“小丫头,我家可有好多猫呢,要不要跟我回去看看?”那人眯了眼睛笑道。
没有回音。
那人见宝丫一声不吭,心想莫不是个傻子吧?管他呢,傻子也能卖几个钱,先弄回去再说吧。
原来此人起了贼心,欲青天白日行凶拍花!
他又四处看了一圈,确定没人,也不再多话,向宝丫走去。
宝丫感觉他好似奔着自己来了,回头看了他一眼。
说时迟,那时快,那人看宝丫起了警觉,便再顾不上轻手轻脚,一个箭步夸上前去,欲将宝丫一把摁住捂了嘴。
宝丫没料到他能向自己扑了过来,想转身跑来却是迟了,跳了一下,却被他一下抱住了腿,身子一轻,竟是被那人扛在了肩上。
若是旁的孩子,此时早已吓得大喊大叫了。
那人本是想先捂了宝丫的嘴,没想到,被小丫头一个抽身,却抱住了腿。这样很不好,若是大叫起来引了人,他岂不是脱不开身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偷小孩呢!
然而宝丫并没吭声。那人由不得心中一喜,心想,傻子还是有些好处的,不过,为着保险,还是捂了嘴得好。
可他刚想把宝丫甩到前边来,却觉得右耳朵边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