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纤云愣在门口,不由自主向门内踏了一步,之后叫道:“王爷!”
残破龙袍消散瞬间,青年伸出手来,眼中带着一抹不舍,最后微微一笑,像是在安慰,身体砰然碎裂,就此飘散开来。
没了,消散得干干净净,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到底是怎么回事?”慕纤云瘫软坐在地上,猛然看到地板上一名白发男子呼呼大睡。
“他是谁?”心中带着疑问,慕纤云撑着地面来到近前。只见这名男子鼻梁英挺,有着一双好看剑眉,面如冠玉,身形修长,嘴角微微翘起,像是在做美梦,要是换做一头黑发,那就更加英气逼人了。
李辉确实在做美梦,梦里无数法宝长了翅膀,向他快速飞来。没有可恶的银蛇,他抬起双臂尽情拥抱法宝,都是他的,这些都是他的……
这梦多美?可是偏偏有一支发簪忒不像话,刺到脖子上,心中顿时生出一团怒火,迷迷糊糊醒转过来,忽然看到一张精致面容近在眼前。
李辉生得不赖,人样子李英俊,玉符宗颜值担当。然而当他看清眼前女子,小心肝很不争气地“扑腾扑腾”乱跳,想让它平静一些都做不到。
美,除了美,还是美!
就算把这个“美”字去掉,气质也格外出众,螓首蛾眉,端庄秀雅,秀而不媚,风姿脱俗。
到了今天,李辉才相信那句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玉符宗师姐师妹就算组团,单论外貌颜值,估计得团灭。
“咳咳,这是哪?”李辉轻咳一声,接着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抓起自己的头发,不顾女子逼迫到脖子上的银簪,哇哇大叫道:“不是吧?我就睡了一觉,为什么头发全白了?难道说连最后几年性命都不给我?”
“你,你不要装疯卖傻!”慕纤云的声音有些发抖,她是大家闺秀,很少与男人接触,刚才王爷明明就在眼前,是这男人使了妖法把王爷变没了。
“等等,叫我看看……”李辉把手伸入怀中摸了又摸,面色不由得一变,最后抓出一把青色碎屑来,喃喃自语道:“从鹰巢搞到的二十三颗妙玉全没了,在我睡觉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抬起头来,看向慕纤云。
“你,你想干什么?”慕纤云只觉得心慌,她这时才想起来对方很有可能是修士,只凭一支银簪就想威胁修士,她实在昏了头。
李辉正要问话,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喊:“主子,你在哪?”
“碧螺,我在这,这就回去。”慕纤云不傻,而且冰雪聪明,她多多少少猜出此人身份,是玉颜公主关入水牢人物。之所以如此猜测,是因为这名男子的裤腿泥污甚多,而且身上颇为狼狈,多半夜里逃了出来,据此判断此人肯定不想暴露。
李辉觉得有趣,美女的眼睛会说话,好像在说:“你不动,让我安然离开,大家相安无事!”
“等等,先前不敢确定,现在倒是确定了,你的丫头很有问题,她竟然知道此地诡秘,始终在楼梯上徘徊,不敢越雷池半步。”
“你说什么?碧螺她……”慕纤云登时怔住,脑海中如同打了道闪电,来到木楼之后,碧螺的种种言行,还有劝说她尽量不要下楼,等等串联到一起,原本就暗藏的许多怀疑浮出水面。
“原来如此,你早就怀疑过她,只是不愿相信。”李辉点了点头,抬手将银簪推离脖颈,用低沉声音说:“回去吧!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会在木楼住上几天,顺便帮你解开谜团。”
在这低沉声音中,慕纤云晃晃悠悠起身,非常自然地整理了一下凌乱秀发,然后快步向门外走去,波澜不惊回到阁楼。
“主子,你去哪了?”碧螺气得直跺脚,发脾气道:“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王府中人不喜欢主子吗?尤其那几个管事,对主子更加不喜,整天围着王爷说坏话不说,最近连伙食都要克扣,还要主子自己变卖嫁妆解决伙食……”
慕纤云失神,楼下那名修士只说了一句话,她就无声无息回来了,修士手段好骇人!
听到碧螺还在数落,慕纤云眼神一变,面色带着严肃问道:“今天你与我仔细分说,到底是王府哪位管事胆敢如此,名字,职务,还有你平日说王爷很忙,王爷究竟在忙什么?我好歹是这府邸半个主人,就算她程玉颜与王爷向来交好,也不该如此干预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
“主子,你……”
碧螺有些傻眼,在她的认知中,主子性子绵软,对她不说言听计从,却总归千依百顺,因为偌大的王府只有她一个“贴心人”,怎么今天一反常态变得如此凌厉?心想:“难道说我最近克扣钱财克扣得有些过分?以至于逼得兔子准备咬人。”
“怎么?连姓名和职务都不知道?你平素是怎么做事的?王爷呢?你最后一次见到王爷是在什么时候?我嫁入王府三年,近乎被幽禁起来,连到寺庙上香都不可以,要知道我舅父骁勇善战,自小得异人传授绝技,可还没有失势。”慕纤云捏紧玉指,平素她不屑这些,可是出自深宅大院,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勾心斗角拿捏个小丫头还不容易?
“请主子恕罪,碧螺最近又要操持家务,又要准备一日三餐,实在忙得脚打脑后勺,对管事的事情知道不多,不过前两天还在远处看了一眼王爷,确实很忙。说起来还是玉颜公主从中作梗,让我们在王府过着寄人篱下般日子。”
此刻,慕纤云对碧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