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龙鳅是毒物,在靠近海岸线的近海不说霸主,也没有多少东西敢惹它。
李辉的脑海中确实有许多典籍,可是大多老掉牙了。五百年沧海桑田,让他一阵好找,晕头转向最终找对了地方。
路上还算安全,不过找了处岛礁又喂了次毒龙鳅。
这条大家伙太能吃了,如果钻入海底蛰伏,几乎没有消耗。可是用它来赶海路,消耗不能以道理计量,而且它只吃毒物,别的东西根本不吃。
灵龟城与巨贝城差不多,巨贝城是无数巨蚌的栖息地,特产大珍珠,称之为斗珠,而灵龟城附近是灵龟的产卵地。
每年夏天无数灵龟爬到海岸上产卵,它们在产卵时痛得流下眼泪。等到这些眼泪晒干,会凝结出一种叫“灵盐”的东西,如果贩卖到大隆之外,可以轻松获得二十倍乃至五十倍利润。
盐商聚富,如果说巨贝城面向聚灵期这个层次,那么灵龟城就无比靠近凝元期了。海域修士很少去巨贝城,却经常来灵龟城,日积月累发展下来,使灵龟城的规模越来越庞大。
虽然这座城位于玉符宗的势力范围内,但是它从来不归玉符宗管辖,而是由多家盐商设立商盟,顶多在玉符宗开设商铺时给予优惠。
所以灵龟城是霸道的,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别看三门四宗轻易灭了玉符宗,可是当他们面对灵龟城时,却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李辉远远望向好似巨龟,懒洋洋趴在阳光下的灵龟城,眼中充满震撼,他所见过的大隆城池没有一座可以与之相比的。
事实上就算离得很远,仍然看不到城墙尽头。心中顿时生出明悟,难怪白玉莲和莫星河要来这里寻找海船,只有这种规模的大城才能找到远航船只。
上岸之后,李辉回身看向毒龙鳅,咧嘴笑道:“绣球,别睡了,快帮我把重光缩最好缩到腰带那么长。”
“你白日做梦呢?”绣球差点炸毛。
“没啊!又没睡觉,做什么梦?不是把每个月一次的帮助拆分成四次嘛?我是想办法帮你完成任务,这样你下个月就自由了。”
“没门,连窗户都没有,你小子太狡诈了。”
“说什么狡诈?你是玉符宗前辈,值此宗门大劫时刻,总得?我不求光复宗门,起码要在寿尽之前将传承留在世间!”李辉说得诚恳,甚至带着悲壮,这话出自真心。
不管怎样,他是玉符宗一员,就算宗门高层对他不利,没有恩情在,却受了陈梦德前辈隔代恩泽,使他在危难间走出一条活路。
所以不为今时今日的玉符宗,只为那个曾经辉煌的玉符宗,李辉也要把前人心血留在世间。
“行了,少在本大人面前煽情,不就是缩小条泥鳅吗?只需将储物符活学活用。”绣球貌似很不耐烦,实则心中大为触动,要知道玉符宗那个辉煌时代正是在他的推动下定鼎河山的。
符光印向毒龙鳅眉心,李辉看得神驰目眩。
不片刻长达十丈的毒龙鳅左右摇摆,有些不适地看向左右,身边所有东西都在变大,而它正在快速缩最后缩到成人手臂粗细再也缩不下去了。
绣球说道:“把它装入百衲袋,平常时候少用,来回放大缩小用不了几次,它眉心的印记就得崩溃。”
“多谢前辈!”李辉抱拳。
这条毒龙鳅对他来说十分重要,既然把生路定在茫茫大海上,难保不会遇到特殊状况,如果没有海中移动力量,那会相当被动的。
“啾啾”毒龙鳅张牙舞爪叫着,猛然被凌空摄起送入一片独特气息,顿感身体舒畅惬意。
安置好毒龙鳅,李辉整理衣衫,闲庭信步向前走去。如果手中拿得不是剑而是扇子,便俨然翩翩贵公子,与原来那个枯瘦僧人相比,属于截然不同两种风格,气质自然而然转化过来。
第一次进灵龟城要购买灵引,花去身上最后几块散碎风磨铜,拿到半个巴掌大木牌,粗糙得有些扎手,竟是玉符宗出品。宗门任务让他到灵龟城查账,就与制造木牌灵引的店铺有关。
玉符宗连山门都毁了,任务自然作废。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李辉觉得自己太英俊了,似乎比在玉符宗时还英俊。甭管是不是回光返照,反正路上见到的女修不约而同望来,让他这种脸皮都感到有些羞涩,所以没敢招摇到在大街上闲逛,而是找了处僻静客栈投宿。
“啧啧,要不怎么说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呢?想我玉符宗人样子李英俊,确实有沾沾自喜的本钱!记得我娘就生得美,我爹什么样子记不大清楚了,所以我一定随我娘。”
李辉挺想念家乡的,不过那个地方遭了瘟疫,多半已经荒凉到无法辨认。抛开杂念,他开始忙碌起来。
忙什么?忙着看书设计符阵,以求搭建法柜。
虽然脑子里印着那么多书,查阅时异常方便,甚至动念之间就会浮现出相关典籍,但是想要在此基础上有所建树还得从头学起。
好在有龙角纹加持,学习速度相当之快,很多地方对照印证,距离答案便不远了。李辉感觉脑子在燃烧,越来越多符法,手札,典籍被他调动起来,等到天黑的时候,只能中断休息。
想得越多,触及层面越深,就像面对一口无底洞,你永远不知道它有多深。
月到中天,夜色渐深,就听“嗡”的一声,灵龟城中升起刺眼亮光,轰鸣之中形成巨大玉牌。
“嗡嗡嗡,嗡嗡嗡”嗡鸣声不断,数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