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女看《诗经》,男《楚辞》
一个人的名字可能代表着家庭环境如何,但是一代人的名字,则能直观的反应出,传统文化的延续和这一代的风向情况。
在近代之前,取名这件事对于普通人家的老百姓来说,有一种说道叫做‘贱名好养活’,但是实际上,虽然大部分老百姓都没有上过学,也没有取名字的能力,但是依旧会花大价钱找村镇上读过书的人起名字,或者是找一些算命先生起名字。
而那个时候的名字,充满了华夏传统诗歌文化的气息,女看《诗经》,男《楚辞》是过去读书人起名字的主要来源,还有一些是从诗歌或者名段中摘取。
而一些算命先生,则对《易经》以及五行相生等了如指掌。
这两种主要名字来源,一个是文学,一个是神学,但是都会有一种熟悉的传统文化气息,都带着美好的寓意和祝福。
取《诗经》之名是比较常见的,比如民国时期很多先生大师军阀的名都是取自《诗经》。
最全面概括的要属近代国学大师王国维的名字了。
王国维,字静安,又字伯隅,号观堂。《大雅·文王》说道:“思黄多士,生此王国。王国克生,维周之桢。济济多士,文王以宁。”
“国维”即为“王国”之“国”与“维周”之“维”的重新组合,而“王国”之“王”,又恰与其姓同。《诗经》这几句诗,将王国维的姓、名全包寓其中了。
袁克定(大先生的哥哥,袁世凯长子):《周颂·桓》“桓桓武王,保有厥土,于以四方,克定厥家。
阎锡山:《大雅·江汉》“锡山土田。”“锡”的意思就是“赐”。
梁思成:《商颂?那》“绥我思成。”《商颂?烈祖》“赉我思成。”解释起来,“思成”可以理解为对祖先的怀念。
林徽音:徽音,见《大雅·思齐》:“大姒嗣徽音,则百斯男。”大姒即太姒,周文王之妻;徽音,即“美誉”的意思。
傅斯年:《大雅?下武》“於万斯年,受天之祜。”
这些名字都带有一种让人亲切的华夏文化语意语境特色,即便是没有读过《诗经》,听到这些名字也会感到熟悉,并且无比亲切。
除了华夏取名多出《诗经》之外,受到华夏文化熏陶最重的东瀛很多地名和名身故及也是从中命名。
富山县的高冈市,1609年命名,取“凤鸣高冈”之意。《大雅·卷阿》:“凤凰鸣矣,于彼高冈。”
明治初期的1883年,东瀛接待外国贵宾的建筑,被命名为鹿鸣馆,意取《诗小序》:鹿鸣,宴群臣嘉宾也。
京都300多年老铺鳩居堂,1663年创业,专门经营熏香和文具。名取《诗经·召南·鹊巢》: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典。
浮世绘画师葛饰北斋“富岳三十六景”之一《凯风快晴》,创作于1832年,画名出自《诗经.邶风.凯风》: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关于起名的方式苏洵有一篇专门谈及给两个儿子起名的寓意为《名二子说》,表达了对儿子的希望与告诫。
‘轮辐盖轸,皆有职乎车,而轼独若无所为者。虽然,去轼则吾未见其为完车也。轼乎,吾惧汝之不外饰也。
天下之车,莫不由辙,而言车之功者,辙不与焉。虽然,车仆马毙,而患亦不及辙。是辙者善处乎祸福之间也。辙乎,吾知免矣。’
翻译过来是:轼是车前横木,无用而不足去之。所以大儿叫苏轼,字“子瞻”。
辙是车后纵痕,无功而不足患之。所以小儿叫苏辙,字“子由”。
将一个父亲对两个的希冀和爱意表达的淋漓尽致。
苏轼给自己儿子起名也是按照苏洵的习惯,长子叫苏迈,次子叫苏迨,三子叫苏过。
迈,迨,过,都是表示‘到达’的意思,但是方式却各有千秋。
主席与校长的名字同出《易经》,可以说是玄之又玄。
鼓之以雷霆【震卦】**以风雨【巽卦】《说卦传》注释:帝出乎震,齐乎巽。意指日出东方,泽被万物,暗合泽东。
介于石,不终日,贞吉【豫卦】以中正也。
主席的两个女儿女儿分别叫李敏、李讷,看上去是普通的大众名字,但是放在姐妹两个的情况下,就不一样了。
《论语·里仁》中有一句: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
主席不愧为文韬武略,纵横八荒的千年第一人。
名字除了带有一些父母的期盼之后,更多的是相外界表达父母的诉求与期盼。
比如梁思成希望女儿接过梁启超(饮冰子)之衣钵,故名梁再冰;
林宾日希望儿子以巡抚大人(徐嗣曾)为榜样,故名林则徐。
最为明显的就是近代国人起名的方式,经历了那十年飘零后的华夏文明,从国人起名的方式就能看出差异。
忠国,建国,卫国,建军等成为主流,而且大量重名,可见当时人民的对于子女建设国家的热切。
但是按照目前国内的文化普及率,过了这个年代的华夏人的名字,似乎并没有回到正轨上,反而变得越来越没有规章,这与传统文化没落,大多数人对古诗,经典这类传统文学不关心有着根本原因。
这对于一个五千年传承的文化大国来说,并非一件好事儿。
华夏的起名文化是最为丰富且具有美感的,相比于美帝,拥有150万种姓氏,但是名字却主要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