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
大家面面相觑。
身在苗岭多年,谁不知道御火白家从上到下都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哪怕是家中的杂役,到了外面也是牛气得不行,至于白天画一类的核心子弟,更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再看这白夜行,虽然说不上七老八十,但也有五十多岁了吧,居然在一个学生模样的人面前自称“小白”,这也未免太谦虚了吧。
至于白天画更是震惊得不行,从小到大跟在父亲身边,都是别人看他们的脸色,哪里用得着卑躬屈膝?
“白老大客气了。”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楚逸坐下喝了口白开水,头也不抬地说道:
“你儿子来得可比你早啊。”
白夜行脸色阴沉地看了看一旁呆住的白天画,一副看我回去不好好儿收拾你的模样。
“还不快来拜见楚先生。”
白夜行一把拉过傻站着的儿子,开口道:
“这位是来自江南省的楚先生,是个很有本事的大人物。”
凌家兄妹是彻底懵了。
堂堂苗岭白家的家主白夜行竟然对一个小毛孩儿如此恭敬,他到底什么来头?
“楚,楚先生好。”
白天画瞥见父亲阴沉的眼神,当即就明白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大人物了。
“你很不错,有勇气。”
楚逸点点头: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不不不,应该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虽然明知道楚逸是在讽刺他们,白夜行还是一个巴掌呼过去:
“楚先生夸你呢,还不赶快奉茶,哦不,奉水。”
楚逸表情怪异的看了一眼白夜行,接过水喝了一口。
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战战兢兢地给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递水,场面之有趣,可想而知。
杨天和牙关打战,虽然不清楚这个“楚先生”是何许人也,但从白老大的态度可以看出,绝非凡人。
因为就算是在市委大佬面前,白夜行也从没有如此恭敬有加,最多也是平起平坐而已。
可这个少年竟然几句话就把他吓成这样,来头肯定大得吓人,说不定是燕京某些豪门的贵公子来苗岭微服私访了。
而自己居然一直吵吵着要干他的女人,这不是作死呢么。
想到这儿,杨天和颤颤巍巍上前,开口道:
“楚,楚先生,我不知道那位美女是您的女人——”
“行了,她不是我女人,她是我的——”
楚逸想了想,莞尔一笑:
“她是我的秘书。”
苏雪舞闻言,当即忍住笑走了过来:
“多亏了老板及时出现,否则我可能就要吃苦头了。”
白夜行使了个眼色,两个彪形大汉会意,拖着面如死灰的杨天和就下去了。
“稍微教训一下就可以了。”
白夜行一愣,心想眼前这个恶魔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仁慈了。当初的王屋山之行,他还记忆犹新,战况之惨烈,令他每次回想都为之动容。
……
“哥,那家伙到底什么来头,那个白夜行好像很怕他的样子。”
“苏小姐叫他老板,我估计是江南省那边儿比较有实力的商人或者企业家吧,可能在官方层面也有点儿关系,否则以御火白家在苗岭的势力,也不可能向一个少年低头。”
“他那么年轻,分明还只是一个学生,怎么可能是什么大老板,我看应该是个二代吧,仗着爹妈的背景到处装逼。”
凌彩儿没好气地说道。
本来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没想到遇上背景更大的,这位大小姐心里很是不爽。
“彩儿你也不能这么说,好歹人家救了我们,应当心怀感激才是啊。”
凌落尘细细思索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这个楚姓少年应该是来自江南省的某位富商或者大官的子侄,所以才能令白夜行恭敬有加。
不过一想,苗疆距离江南隔了十万八千里,楚逸居然还能有这样的能量,恐怕背景着实不小。
“难道是他在燕京也有关系?”
凌落尘陷入了深思。
……
屋内,熏香袅袅。
白夜行无比恭敬地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
“坐吧。”
楚逸指了指沙发。
“小的不敢。”
“让你坐你就坐,废什么话。”
楚逸目光一凛,白夜行当即一屁股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腰板儿挺得笔直。
“看你的样子,最近过得不错啊。”
楚逸的话让他很是忐忑,犹豫了片刻道:
“都是托楚先生的福。”
“哦?托我什么福?难不成是感谢我杀了白厉行,让你成功上位,执掌白家?”
白夜行冷汗岑岑。
“我看你的修为又精进不少,比之当时的白厉行也不遑多让,怎么,是想找我报仇了?”
楚逸说完,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
白夜行吓得半死,慌忙说道:
“楚先生说笑了,小白就是再练上一百年,不不不,一千年也难望您相背,怎敢有丝毫非分之想。”
“好了,我也不逗你了。”
楚逸淡然一笑:
“刚才你儿子说要好好收拾我,你不会没听到吧。”
“犬子无状,惊扰了先生,还请您放他一条生路,我白家上下必将——”
“行了行了,我不吃这一套。”
楚逸摆摆手,开口道:
“如果我要杀他,早就动手了,也轮不到你来求情。从前的事就算了,只要你肯为我好好做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