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就在全港都密切关注着维多利亚港的动向时,在岛上某个不知名的山林深处,一辆越野车在崎岖的山路前行,夜色之中引擎声动,仿佛老牛喘息一般,听着让人揪心。
车停下,黑暗之中传来阵阵凉意。
“真人,好久不见。”
顾警司冲着山上喊道。
“当真是久违了。”
一个老者从松林间走来。他衣着简朴,眉眼含笑,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身后跟着的是个放牛娃。
港岛三大真人之一,号称一代术法奇人的宋天元。当年与数百修士坐而论道,受车轮战,屹立不倒,修为惊世骇俗。
顾警司当即上前行礼:
“港岛正遭遇数十年来最大危机,还请真人出山。”
“是港岛危机还是齐家的危机?”
宋天元呵呵一笑。
“齐家的为人,恕老夫不敢苟同。况且俗世之争我也无暇顾及。今日,只想领教武道宗师绝技,为我术法修士争一口气。”
顾警司颔首道:
“请真人出山。”
……
灯火通明,海面上却是漆黑一片。
数十名特警原本是来抓捕凶手的,可眼下却用来驱逐示威者,因为他们接到一个电话。
维多利亚港即将发生一场大战。
老牌的术法真人对战新晋的武道宗师!
场面僵持。
或许在众人看来这是僵持着的。
“宋真人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望去。
一个身着绸缎的老者缓步而至。
他少说也有七八十岁了,头发花白,一缕胡须随着夜风轻轻摆动。眉毛白如雪,但一双眼睛却精光四溢,举手投足间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足蹬一双洗得发白的布鞋,背着双手一步一个脚印走向岸边。
海水起起落落,却半点儿无法打湿他的鞋袜。
片刻后,宋天元站在了楚逸身旁,目光含笑。
“小友果然神采非凡,不愧是武道绝巅的人物。”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这宋天元居然当众赞赏敌人?莫非这就是前辈高人的风范?
不过,更让他们大跌眼镜的是下一句。
只听宋天元长叹一声说道:
“平心而论,老夫不是小友的对手。”
顾警司等人面露难色,这还没开打呢怎么就认输了?
楚逸点点头,淡然道:
“你实力不弱,但与本座相比还有很大距离,念你修行不易,速速退去,我不与你为难。”
“那再加上我又当如何?”
夜空陡然一震,灯火辉煌中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踏浪而来,他头大如斗,斜眉入鬓,一双眼睛不怒自威。
周围众人耸然动容。
来人竟是港岛三大修士之一,号称“牛皮道士”的应伯阳。
牛皮道士并不是说他喜欢吹牛皮,而是说他已经耄耋之年,一身脾气却还大得像头老黄牛。
“天元,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副好脾气。”
应伯阳长叹一声:
“咱们也是多年未见了,听说有一位少年宗师挑战我辈术法修士,故来一战。”
说着,目光如炬扫向楚逸。
宋天元微微一笑:
“师兄道法高绝,你我二人联手,当能与小友一战。”
“不够。”
楚逸目光所及,海浪翻涌,天边乌云密布。
“如果是三个月前,你们联手还能与我分庭抗礼,但现在已经远远不够了。哪怕你们二人联手结阵施展各自神通本座也能以力破法,一招败北。”
应伯阳闻言大怒,厉声道:
“小友此言未免太过狂妄,当真是不把我辈修士放在眼里么!”
“那就先看看我这一手如何!”
应伯阳大袖一挥,左手掐诀当空画弧,右手向前一横:
“钟山风雨起苍黄。”
随着他的手势,整片海域陡然一震,海面之上突然冲出数道水柱,螺旋卷舞会聚成龙,与此同时天地灵气自四面八方而来笼罩在水龙周围。
“天呐,这就是术法真人之威吗,简直就是仙人啊!”
“单以这聚水成龙的吸纳之术,应伯阳就已远超一般术法真人,隐隐有超越当年港岛第一人,黄龙士的趋势。”
“王兄此言差矣。应真人虽然修为高绝,但黄真人并非止步不前,这十年来周游列国,感悟天地大道,又岂会没有进步?要我说,以他的资质,再加上数十年的苦修,即便未曾迈入天人境,也相差无几了。”
一众修士议论纷纷。
水龙巨尾横扫,乱石穿空,惊涛骇浪席卷而来,要以雷霆之势轰杀楚逸。
“米粒之珠,也敢同日月争辉。”
“今日本座就让你知道,何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楚逸反手一挥,当空一抓,那漫天星光似乎都受到牵引而黯然失色,更有无数灯火烛光向着他掌心会聚而来,瞬息之间凝成一汪绚烂火球。
水龙盘旋鼓舞,随着应伯阳指诀翻飞冲天而起,扶摇直上。
“以阵成术,瞬息之间形成杀招,应伯阳无愧于仅次黄龙士的术法真人。”
“便是肉身强横的武道宗师,在这一击之下,也必死无疑啊。”
应伯阳面色凝重,双手翻飞间气势如虹。
“给我破!”
一声轻喝,铿锵龙吟,水龙从九天俯冲而下,咆哮冲杀白衣少年。
“来得好!”
楚逸面无惧色,掌心赤芒吞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