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夏晴天接到电话也拽着刚刚到家的秦朗,驱车回老家。
“季默的爸爸,不在老家吗?”秦朗有些好奇的开口问,副驾驶的夏晴天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待会儿见到季默,千万不要提起这个话题!不然,后果自负!”夏晴天的威胁很认真,眼神里都是警告的意味,秦朗好奇心更是溢出来,却也不敢问。
或许是发现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对,夏晴天才无奈的说:“季默的爸爸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
“为什么?”秦朗刨根问底的瞪着一双眼睛,拍着方向盘,绕过两辆高速行驶的车,说:“感情不和吗?”
那个年代的夫妻,很少会因为这方面的问题离婚。他们生活在下乡知青的年代,互相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只是合适,互相能够搭伙过日子,又看上去不那么讨厌,就草率的举办婚礼,甚至是连婚纱都没有穿,就这样一起想扶相持的过一生。
很多人都羡慕那时候的感情,纯粹,虽然有争吵,但床头吵架床尾和,不会有贪念,更是不会有所谓的乱七八糟的问题存在。夏晴天曾经很羡慕季默的父母,他们看上去总是恩爱有加的模样,可直到有一天,季默哭着跑到她的宿舍里,说:“我想要让爸妈离婚!”
“我实在受不了了!”
刚刚上初中的季默抱着夏晴天的肩膀,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很多恩爱都只是表象。季默的爸爸有酗酒的习惯,喝完酒回到家里就会发酒疯的打人,但是等清醒过来,又是标准的三好男人。会温柔的笑着辅导季默的功课,更是会贴心的给老婆准备花儿。
正是因为这样反复,看着两面的爸爸,季默终于在他再次酗酒扬起手臂打向妈妈的时候,冲过去,直接用酒瓶敲了他的后脑勺。倒在地上昏迷过去的爸爸和哭着埋怨她的妈妈,这成为季默小时候最痛苦和不愿意回想起来的记忆。
“后来呢?”秦朗听得投入,拧起眉头,甚至是有些不敢相信,如今威风凛凛的季默曾经童年竟然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下。夏晴天说起往事,更加心疼季默,说:“叔叔住院,醒来的时候想起发生什么,觉得对不住她们娘俩,就选择和阿姨离婚,没有带走一分钱,还每个月给她们汇款,直到季默大学毕业。”
算是和平分手吧?季默从那之后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只是大学放假回家的时候,看到火车站台上别人爸爸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等着女儿回家,并且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可她只能够自己扛着,拦一辆出租车的时候,心里有些想念,会担心他现在过的好不好,到底在哪里,又有没有成家……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季默不把阿姨接过来住?不是更方便她照顾吗?”秦朗大咧咧的随口说着,拐弯看着前面不远处出现的医院标志,说。
夏晴天拽着安全带,有些无奈的盯着秦朗,说:“你是调查户口的?干嘛要了解季默的家里事?待会儿到医院,别多嘴!安静的站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