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这一下午都在自称静外婆,叫成了习惯,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但眼下盛清让在对面,便觉得不妥,她下意识的往盛清让瞧去,对方果然微微皱眉,看了一眼林静,又看一眼平平,最后朝她瞧来。

两人视线遥遥相撞,他的目光里带着探究和不愉,情绪波动很小,但是关南察觉到了,她心虚得厉害,差点就憋不住的要逃避那眼神。好在对方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

平平朝他走过去,乖乖的牵起他的手,然后依依不舍地和她们道别,“静外婆,南南,拜拜。”

盛清让也朝她们点头,“先告辞了。”

“诶,慢走,下次有空再过来玩。”林静说,“南南,送一下盛先生。”

盛清让抱着平平,笑着说:“客气了,关小姐留步。”

林静却已经转过头吩咐佣人,“把伞拿来。”

外面下雨了?关南这才发现盛清让肩头的颜色比较深,原来是来的路上淋了雨。

盛清让还要推辞,已经听到关南低低的应了一声好,他便作罢。

三人一起出门,从大门走出去,穿过一小段回廊之后是一大片庭院,到大铁门还有一百来米。盛清让抱着平平,关南在旁边举着大伞,走了几步之后盛清让忽然伸手接过伞。

“我来吧。”

“哦。”

伞不小,但是盛清让个子高,肩膀上又驮着一个小家伙,所以他把伞举得很高,没一会关南的腿肚子便被打湿了。

盛清让怕平平被淋湿,所以脚步很大,关南勉强跟上步伐,偶尔撞到盛清让的肩膀,然后又要匆忙调整步伐,总之这一段路关南走得极为狼狈。

好不容易到了车前,关南心里才松一口气。

她举着伞站在路边,看车开走了,她才往回走。

幸好他没有再问那一声“外婆”的事,但他有没有不高兴,她真的琢磨不透。

她怕平平生她的气,所以第二天早上她给陆姐打了电话,才知盛清让并不在家。

“又不在吗?”

“老朱说他这段时间非常忙。”

关南没有做声,然后听到平平在那边嚷嚷,“是南南吗,是南南吗?”

陆姐将电话递给她,关南笑了,“平平?”

“南南南南,来陪我玩。”

“好啊,你乖乖的,我下午过去。”

“为什么要等到下午?”

“我等会要去图书馆看一会书,你在家乖乖的哦,听陆姨的话,实在无聊可以去找唐期玩啊,她好像已经把狗送人了呢。”

平平在那边哼哼,“唐期这个周末去香港了啦。”

难怪这小家伙这么无聊呢......

挂了电话关南就出门了,她去图书馆看了几个小时的书,从图书馆出来之后,突然很想吃附近一家私房菜的水煮牛肉,于是开车过去了。

这家私房菜位置偏僻,价格偏高,所以客流量不大,她带舍友来过一次,一小碟青豆六十块,她们都觉得关南是被坑了,觉得她傻。

但胜在食材新鲜,厨师是地道的苏州人,所以关南格外喜欢。

她打门进去,服务员带着她去卡座,却在经过窗边的位置时意外地被人叫住。

“南南!”

关南顿住脚转过头去,微微有些讶异,卡座里坐着她爸爸的好友尹伯伯,让她惊讶的却是尹伯伯对面的坐着的人——居然是她的雇主盛清让。

他正低头喝茶,听到声音之后抬起头转过来看了一眼,然后挑眉。

“尹伯伯好。”关南连忙站定打招呼,旁边的盛清让却是看了她一眼之后便收回了目光,垂着眼端着茶杯又抿了一口。让关南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要和他打招呼。

“好好好,昨天我和你爸喝茶的时候还说起你呢,怎么,你过来吃饭?”

“恩,刚刚从图书馆出来,就不回家吃了。”关南应着,但总不由自主的望向盛清让,观察他的表情,思忖着他为什么不和她打招呼也不和她对视。

“一起坐吧。”这个尹伯伯几乎是看着她长大,对她一直很好,而且为人总是过分热切,话音刚落还真的欲唤服务员添碗。那边盛清让却忽然搁下了茶杯,神色淡淡:“尹总,如果您还要忙,那我就先走了。”

他说着就要起身,纵然盛清让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也感觉到那厮不悦了。关南心中警铃大作,慌忙推辞道:“不了不了,尹伯伯你们谈事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自己吃就好了。改日有时间我再登门拜访。”

“没事没事。”尹伯伯看她确实也不想一起,也就不勉强了,“有空上我那玩啊,你尹哥哥回来了。”

恩?尹哥哥?那个小时候总把棒棒糖丢她头上的尹哥哥么,关南笑了笑,“好的,你们慢用。”

尹哥哥,尹湛?他读完初中就出国了,听说也是学的心理学,不过人家早就毕了业,在国外做心理医生,诊费一小时几千刀。现在回来了吗?

关南用完餐后悄悄走了,她直接开车去了盛家,平平正在等她睡午觉。

两人靠着头,一觉睡到了下午六点,关南是被雷声吵醒的,她坐起来揉揉太阳穴,然后看了一眼时间。

难怪头疼,睡了四五个小时不头疼才怪。

关南倒回去躺了一会,然后又猛地转头,旁边空无一人。

平平已经起床了?

关南穿好衣服起来,要下楼的时候刚好看到平平从他爸爸房间出来,眼圈红红的,小脸皱得跟一根苦瓜似的。

“平平,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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