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逸抽出几支香,点着拜了拜。然后去看看洗手间里的胖子,是不是掉坑了。
“什么味道?”胖子穿着一条棉质四角裤,脖子上搭着毛巾,头发湿漉漉地走了出来。
“是香火的味道,来,过来拜一拜。”许逸又抽出几支香,亲自点着了给胖子。
胖子撇撇嘴说:“我不拜佛,我只拜天地。”
好说好歹,他还是不肯,许逸拿他没辙,就拿着几支香自己拜了。
“我去洗澡,你看要不要做饭,要是懒得做饭,就出去吃。”许逸说着,进房间准备洗澡。
胖子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来到佛像面前。
他此刻漠视一切的眼神,跟平时的作风不大一样。如果说平时的胖子是个逗比吃货,那么这个胖子就是,人鬼勿近的煞神。
“佛?嗤!”只见胖子伸出手,两根手指放在那佛像的头上,那佛头在他指尖碎成粉末。
晚上许逸睡觉,一觉睡到天亮,这种久违的体验令他心花怒放。
“阿弥陀佛,再接再厉。”许逸天一亮就起来烧香拜佛。
这时候睡在屋里的胖子,忽然微微睁开眼睛。他的四肢在床上舒展开来,感觉浑身上下无比舒坦。这种舒坦维持到许逸离开佛像面前,就慢慢减弱了下去。
“胖子,起床了!”
磨磨蹭蹭到中午,许逸和胖子收拾整齐,出门去赴饭局。
他们两来得早一些,其他人还没到。刚坐下来喝了一盏茶,那边老道士的电话打了进来,说路上堵车,就快来了。
“今天好像是周末啊,道长可真会挑时候。”许逸在那儿嘀咕。
胖子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许逸挥挥手,让他赶紧去。
厢的洗手间,直接走过去,打开包厢门出去了。这是胖子的习惯,因为包厢里的洗手间太小,他那身材施展不开。
不多会儿,包厢里进来几个人,有老道士,铁蛋,还有许逸心心念念的王哥王潇。
“王哥?”许逸马上惊喜地站了起来,走过去跟王潇握手:“道长说要带朋友来,我就知道是你了!上次还没好好谢谢你!”
“小老板太客气了,上次已经谢过了。”王潇的手和许逸一触即离,眼光扫到他手腕上显眼的佛珠,张着嘴巴想说点什么,不过很快又咽了回去。
“小老板,敢情你眼中只有王老弟,想当初老道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呐。”老道士在一边囔道:“连王老弟也是贫道给你介绍的,你莫非不知道?”
许逸连忙说:“道长哪的话,我当然知道。”他笑容爽朗,跟每个人握手道谢:“也谢谢道长,谢谢铁蛋。旁的我就不多说了,大恩不言谢,咱们以后日子长着呢,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小老板就是爽快人!”老道士笑眯眯地,好像很爱听这话。
“不客气。”铁蛋蠕蠕嘴,翻来覆去只说了这句,他不会说场面话。比起老道士的溜,他显得像根木头。
但是许逸很喜欢铁蛋,亲密地拍拍铁蛋的肩膀说:“好兄弟,咱们一起下过斗,逃过命,这事儿我能记一辈子。”
铁蛋不太开怀的脸,也不由笑了起来,他感觉小老板跟个小太阳似的,让人暖暖地。
“兔子,你这是有了新人忘旧人,我就上了个洗手间回来,你的好兄弟就换人当了?”胖子未见人影先闻人语,先听见他的声音才看见他二百斤重的高大身躯。
“哪那么多废话,快过来见过两位道长,还有咱们小兄弟铁蛋。”许逸一直不知道铁蛋几岁,就问了句:“铁蛋,你今年几岁?”
那铁蛋比了两根手指头。
“二十岁?嘿,那还真是小弟,比我小三岁,比胖子小四岁。我告诉你,胖子小学留过级,三年级读了两年,要不是我罩着,没准现在大学还没毕业呢。”许逸满嘴跑火车地说。
“也不知道是谁整天不做作业,就知道奴役我。”胖子嘀咕,却有点不敢拆台的意思。他见过两位道长,然后自己找个地方坐了下来,等着吃午饭。
“行了,不说那些有的没的,咱先点菜吧,我们等会儿边吃边说。”许逸这边儿没有食不言的规矩,他可喜欢热闹了,这种一群人吃饭的体验,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许逸今天是真高兴,整个屋里就数他情绪最高。
其他人都不咋说话,胖子见了吃的也把嘴巴闭上了,只会埋头苦吃。
“来来来,喝着。”许逸一高兴,就喝多了两杯黄汤。到最后头晕眼花,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这觉睡得很舒服,就像沐浴在冬天的太阳底下,周身暖洋洋地。
忽然耳朵边出现了一个声音,似曾相识,但是许逸又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哪儿听过。
那声音说:“墓在哪里?”
许逸心里迷迷糊糊地想,什么墓,我怎么知道墓在哪里。
不久那声音又来了,还是那句话:“墓在哪里?”
这回许逸就认真上了,怎么总是问这句,就好像我知道似的……我真知道吗?
梦,是突然间蹦出来的,有画面的时候许逸已经知道自己在做梦。
据说每个人的梦里,出现的事物大多是自己熟悉的人事物,很少会梦见陌生的,没见过的东西或者环境。
而许逸看到的这个画面,是一幅完全陌生的画面。他梦见自己被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