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夏刚一到院子,就被大厅里“嘭”的一声巨响给镇住,紧跟着是柴志邦的怒斥声:“不想上学,给我趁早滚出去!”

她惊了一跳,然而她的出现已经引起厅内人的注意,她硬着头皮向前走,远远地瞥见地上摊开来的试卷,写着柴安近的名字,有几张上面标着是不及格的分数。

柴安近的成绩一向不稳定,忽高忽低正常现象,但是后来的高考,她超常发挥了,考的很好。这次考差了,柴志邦也不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吧。

她抬头看一眼柴安近,双眼都哭红了,申娴如在一旁生闷气,柴东宇低着头站在一旁。

柴夏不疾不徐地走上前问:“爸,发生什么事了?发这么大脾气,你别动不动就生气,对身体不好。”

此话一出,不光柴志邦,连同情绪各异的柴安近,申娴如,柴东宇均是震惊,这么体贴的话是柴夏说出来的吗?目光都集中在柴夏身上。

柴夏倒不是刻意表现体贴孝顺,而是上一世,她最快乐无忧无虑丰衣足食的生活确实是她亲生爸爸柴志邦给的,尽管柴志邦的教育方式极有问题,人又优柔寡断,负了她妈妈的一片痴心,但他终究是亲爹,而他两世为人都没有报答过他的生育之恩。

并且上一世他因为申娴如使坏,落了个半身不遂,这个消息还是从柴安近嘴里知道的。

她是从27岁回到18岁,不是真正的少不更事的18岁,因此能善待亲人就善待一点。现在柴氏还是柴志邦当家,趁着申娴如翅膀没硬,她得布出自己的网,为以后作打算。

柴志邦愣过以后,摇头,指着柴安近:“让她自己说!让她自己说!”

柴夏转头看向柴安近,柴安近最看不起柴夏,在她面前说自己的错误岂不是等于向她服软低头,她不干。

“说啊!”柴志邦提高声音。

柴安近嘤嘤哭起来。

申娴如在心里生柴志邦的气,上前搂着柴安近的肩头,就是不开口。凭什么柴夏强.奸男生都没事儿,自己女儿追个男生就全家乱套了。

她无视柴夏差点被赶出家门这个事儿,自私地只看到自己的艰难。

这时,柴东宇开口解释:“二姐班里有个男生叫宋一,今天宋一的妈妈往家里打电话,爸爸接的,说是二姐每天都在她楼下等宋一,让爸爸管管二姐,马上就要考大学了,不能谈恋爱,而且宋一妈妈……骂了爸爸……”接下来更难听的话,柴东宇没说出来。

柴夏恍然大悟,原来,上课时,柴安近不时回头看,看的不是她,而是宋一。竟然喜欢宋一。

追男孩子,考试考差。这事儿要搁在柴夏身上,那都不叫“事儿”,当然,在此之前,像这样的骂,她不知挨了柴志邦多少回。估计柴安近是头一回,谁让柴安近就喜欢把自己假装成一朵圣洁的白莲花呢,所以申娴如柴安近才把这当“事儿”一样慎重对待,真是隔着肚皮就是别人家,不心疼。

柴夏在心里笑了笑,面上却是平静:“爸,你消消气,骂过说过就成了,下次安近就知道了。”

柴夏可不是为了申娴如或者柴安近,就算这事儿继续闹下去,也没啥大意思,申娴如吹吹耳边风,她母女俩还是倍受宠爱地生活着,不会少一两肉。

她这样说,是想扭转自己在柴东宇心中的地位,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柴东宇对自己疏离,而向申娴如母女靠近。

果然,柴东宇微微动容,望一眼柴夏,眼中不再是明显的厌恶。

柴夏心头有自己的打算,她不能让柴东宇认为自己是故意的,不然他会更加厌恶自己。

她微微笑着,并不看柴东宇,挽着柴志邦的胳膊,将柴志邦拉上楼。在妈妈没去世之前,她确实和爸爸这么亲近,要不然,柴志邦也不会对她一再容忍。

申娴如望着柴夏的背影,恨的牙痒痒,这丫头最近脑子秀逗了吗?怎么突然之间情商智商都猛涨了?

反观自己的女儿,一时气不打一出来:“你好好反思反思。”转身也上了楼。

刚一上楼,就听到柴夏对柴志邦说,她要到书房好好学习。

申娴如哼笑,连书都没有,怎么好好学习,真是滑稽,就等着模拟考试分数往自己脸上打吧!

柴夏到书房后,意识到一个问题,她重生是重生了,上一世她被赶出家门,这一世没有,然后接下来发生细碎的小事,在上一世她是不知道的。

如果,她顺其自然地照这样发展下去,那么,最后结局是不是还是会走到上一世的地步。不不不,不能这样。

她必须变得足够强大,足够强大保护弟弟爸爸和柴氏。

不得不说,现今这个社会衡量成功的标准就是有钱没钱。

显然,她没有,她还只是未出高中的学生,怎么赚钱?

她想到了,妈妈留给自己在柴氏的股份,上一世大约是被申娴如吞了,反正,她是一分都没拿到,这一世,无论如何也得有钱,有地位。阻止申娴如伤害柴氏。

晚上吃饭时,饭桌上静悄悄的。

柴夏突然开口向柴安近借书:“安近,晚上你高一年级第二学期的物理书,能借我看一晚上吗?”

柴安近一愣,本能地去看申娴如。

申娴如笑着:“当然可以啊,不过,柴夏你的书呢?”这是明知故问。

柴夏笑的乖巧:“阿姨,你不记得了?我以前太叛逆太坏了,书啊笔的都给垃圾厂贡献了。我现在想好好学习,迎接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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