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杨婧愕然,手中拿着的碗筷差点滑落,陈正赶紧接过来,放在桌上,问大虎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住院了?”
大虎喘均了气,说:“被打的。”
“被谁打的?”陈正、杨婧一起问。
“孙家那边的亲戚。”大虎同时说。
陈正、杨婧一愣。
大虎说:“杨婧,你们赶紧收拾一下,带上钱,快点去医院看看吧!”
陈正、杨婧这才转身,进了卧室,三下五除二整理了自己,拿上钱,取来叮叮当当的线织帽子、围脖、手套,把叮叮当当裹的严严实实,然后陈正一手抱一个,跟着大虎朝医院走。
路上杨婧、陈正了解了大致情况。
自从年后,杨东一直在提和孙大红离婚的事儿,为此,韩淑琴、孙大红大年初三闹的很厉害,基本上人都知道了。
昨天杨东回到山湾村,质问韩淑琴当年对陈金铃做了什么,韩淑琴也承认自己在其中使坏了,当时杨东气的想打韩淑琴,但是他从来不打女人,表示立刻与韩淑琴分家,与孙大红离婚。韩淑琴、孙大红都不同意,索性闹起来,杨东在外地时就询问过离婚程序,知道自己硬要跟孙大红离婚是可以,大不了先出外打工几年不回来。
然而韩淑琴、孙大红拽着杨东,不让杨东走,三个人拽拉谩骂间,给孙大红拜年的亲戚落了东西在杨家折返时,看到这一幕,当即上前打杨东,杨东早知道这些亲戚搜刮了杨家不少东西,也知道孙大红偷偷把三亩地中的一亩给亲戚种三年以换取米和面,而这些亲戚觉得杨东长年不在家,亏待了孙大红,顺带张口就骂了杨婧和叮叮当当。
于是怒气对怒气就打了起来,杨东虽力气大,但是双拳难抵四手,被打的比较惨,见了血,要不是大虎去,估计杨东会跟他们拼命。
杨婧听的愤怒不已。
“伤的怎么样?”陈正问。
“挺重的。”大虎说。
杨婧气的胸口起伏:“我要去告他们!”
大虎吓了一跳,没想到一向软弱的杨婧,如今这么大火气。
陈正看着杨婧说:“别冲动,杨东不仅仅是被打,他也打人了。谁有理还说不清楚。”
杨婧气的不说话。
不一会儿,三人到了医院,一进病房就看到杨东鼻青眼肿地躺在病床上,左胳膊上还绑了夹板,右手腕上打着点滴。
杨婧愣住。
陈正愣了下,而后把叮叮当当放下来。
“哥。”杨婧喊。
“舅舅。”叮叮当当小声喊。
在陈正要进医院时,大虎拉住了陈正说:“那个,医药费没付完,医生说不能欠着。”大虎知道杨东没钱,已经帮忙交了些,但是他也是穷人家的孩子,统共身上就那点儿钱。
“好,我现在去交。”陈正去了趟医院窗口,把钱给交了,出来了的时候,掏三十块钱给大虎。
大虎问:“干啥?”
“你交的还你。”
“不用,杨东是我兄弟。”
“拿着。”陈正的语气不容拒绝,大虎这才拿着,心里却对陈正有些感激的,因为他手头确实不富裕,但是为了兄弟咬咬牙也没事的。
陈正走进病房里,看了一眼杨东的伤,听着杨东和杨婧说:“我一定要离婚,和她断绝关系。”
杨婧点头说:“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行。”杨东艰难地说着话:“婧婧,哥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哥也对不起金铃。”
“没有,哥,你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陈正把叮叮当当搂在身边,听一会儿杨婧、杨东的谈话之后,开口问:“杨东,你决定离婚?不后悔?”
杨东缓缓地转过头,看着陈正,坚定地说:“决定了,不后悔。”
“即使家中财产要和孙大红分一半,也愿意?”
“愿意。”
陈正思考了一会儿,说:“我可以告诉你怎么离婚,离不离看你自己。”
“你说。”杨东急急地问,太过着急抬起身体,扯到伤口,杨东疼的“嘶”的一声。
叮叮当当小脸立马皱起来,仿佛他们也感觉到疼一样。
杨婧才赶紧站起来,扶住杨东说:“哥哥,你别急别急。”
杨东这才躺下。
陈正看一眼杨东,又看一眼杨婧,这才开口说离婚的事宜,这个时代离婚不容易,中国人的传统观念是“宁拆十座桥,不拆一桩婚”,因此去民政部门离婚,工作人员也是劝合之类的,并且没有单位开具介绍信,证明单位对二人婚姻生活有所了解,确认无法继续生活下去,也是没有办法离的。另外申请人还要写申请书,申请理由不能写感情破裂,但是可以是“贡献青春,投身‘四个现代化’建设”,也可以是“为促进社会快速发展做贡献”等等,当然这些都准备妥当了,也有可能因孙大红和杨东协商不定而不给离婚。
“所以离不了了?”杨婧问。
陈正说:“这是头几年的离婚情况,现在离婚把这些手续准备齐全了,离婚容易一些。”
“那怎么做?”杨婧问。
陈正说:“拿着医院的受伤证明,让村委会开证明,写申请书,与孙大红协商,尽量满足孙大红的意见。”
“孙大红不同意。”
“先礼后兵,你有受伤证明,不同意让她赔钱,再不行咱们向法院起诉!”杨婧说。
陈正点点头:“没错。”
“那我现在就去办!”杨东说。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