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沐年推开审讯室大门的那一刻,阮一凡知道,在刚才的那场博弈之中,自己由于爱护心切,已经在辛野的面前露出了破绽。
当周沐年跑到警局,向辛野询问阮一凡有没有透露自己与其姐姐所生下的孩子的下落的时候,辛野之前一直想不通的事情终于出现了眉目。
而刚刚胖子张的一通电话,更加印证了辛野的猜想可能就是事实。
胖子张给辛野打电话,告诉辛野,在齐昆染清醒之后所陈述的口供中,透露在其有自杀倾向之前,他见过一个很奇怪的女孩拦住自己问路。而问完路之后不久,齐昆染就开始莫名变得特别的落寞和悲观,然后就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想要爬到天台顶上准备轻生。
联想到之前在范盟提供的问话录像里面,当袁友辽提到nieo星球的时候,阮一凡面部表情微妙的变化,辛野断定,阮一菲与周沐年所生的孩子应该还活着,而且这个孩子很可能继承了自己母亲阮一菲的隐性超能力者的基因,而变得和阮一凡一样,是一个可以培育和转嫁情绪的超能力者。
现在,阮一凡拼命承担下来所有的罪名,应该就是要保护自己姐姐的唯一血脉。
想到这里,辛野直接跑出办公室,开车直奔管控基地。
袁友辽非常清楚,自己在管控基地和阮一凡之间的谈话肯定会很快成为辛野追溯的对象。所以当范盟和辛野出现在自己办公室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意外。
“其实我并没有想要隐瞒任何事情,只是我希望自己的付出能够得到更加有价值的回馈。”
看着袁友辽一脸自信的表情,辛野开门见山地问到:“说说吧,什么条件?”
袁友辽转动着手中的钢笔,赞赏地说到:“好,识大局,我喜欢。”
范盟直接站了起来,走到袁友辽的身边好声好气地劝说到:“袁大记者,今天又有一位受害者差一点丧命,你能不能快点说说你掌握的情况?”
袁友辽没有理会范盟,他眼神犀利地看着辛野,说到:“辛野警官,我这两天一直在读阮一凡这几年出的书,其中有一句话我觉得说的特别的好,那就是有的时候,一个受害者往往比一个施暴者要可怕的多。你同意这个观点吗?”
辛野想了想,说到:“部分同意吧。”
“那你的要求是什么?”范盟很不耐烦地追问道。
“案件消息共享的权利。”袁友辽斩钉截铁地回应道。
范盟摇了摇头:“这不可能,我们大家都是有纪律的。”
见范盟毫不犹豫地否决了自己的想法,袁友辽马上反击道到:“那我也有纪律,请尊重言论自由,我就是随口一说,根本不知道跟阮一凡接触的人是谁。”
见袁友辽有一些抵触,辛野立即回应到:“可以,但是我们确实有纪律要求,所以我们可以折中一下,你可以拿你已经获得的消息来跟我对接,我只能回答是或者不是,但是我不能透露更多的信息。像你这么厉害的记者,肯定一点就通,我觉得也不需要我过多修饰。”
袁友辽撇了下嘴,很无奈地说到:“你们这些警察,就是狡猾。不过机会难得,错过可惜,好吧,我就同意了你的这种建议吧。”
“那你看见的人是谁?”范盟焦急地问道。
袁友辽喝了口水,不紧不慢地说到:“我看见过阮一凡和现在铭豪海鲜食府的老板罗翔以及他的女儿罗雅楠一起在郊外的野营活动中碰过面,虽然他们表现的不是相约出行,但是私下却小动作不断。当时我还猜测阮一菲是一脚踏多条船呢,但是现在看来,意义相当的深远,那可不是我这种俗人可以比拟的。”
“罗雅楠?”听到这个名字,范盟感觉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虽然从学校带走罗雅楠的时候,所有的警车都没有鸣笛示众,所有的逮捕细节都尽量做到极尽低调。
但是当罗雅楠见到阮一凡的那一刻,这个十几岁的孩子还是被吓得崩溃大哭起来。
“小姨,怎么办?我可能要坐牢了?”
面对外甥女的哭泣,阮一凡感觉比针扎的还要痛,她隔着桌子握住自己外甥女的双手,温柔地责备到:“雅楠,既然小姨都已经承担下来所有的罪名,你为什么还要去找那个齐昆染报复呢。”
罗雅楠擦了擦眼泪,抽泣着解释到:“小姨,我没有想要报复,我就是想让这些伤害我妈妈的人都感受一下我妈在自杀之前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状态。我想让他们知道,就是因为他们这些懦弱、胆小的骗子,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迫害的毫无自尊可言。我想让他们知道每一个处在死亡边缘的绝望的人,每天是在过着怎样一种生不如死的生活。小姨,我没想杀害任何人,是他们在得到同样的感受的时候自己选择灭亡。”
阮一凡抚摸着罗雅楠的双手,含着泪点了点头:“雅楠,小姨对不起你。我总是在告诉你,我们应该尝试着改变这种现状,我们总试图扭转这种局面,但是现在看来,你我的力量实在是太单薄了。”
罗雅楠笑着为阮一凡擦拭掉眼泪,然后安慰到:“没事,小姨。现在整个斯维坦星球的相关媒体都在讨论同妻这一个弱势的群体的生存现状,我想,事情一定会慢慢好转的。”
站在审讯实况直播室里面,辛野看了看身旁的范盟,关心地问到:“就罗雅楠这种情况,你们一般会怎么定罪。”
范盟双手环抱在胸前,认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