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漪的脸色清白了好一阵,却又知道这个公主是她万万招惹不起的,最终只得捂着肿胀的脸颊愤愤离开。
而就在白止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织音叫住,“且慢,可否请太子妃到殿里喝杯茶?”
白止回头看她,织音的模样却也诚恳,看起来就只是单纯地想请她去喝杯茶一般,而一旁的侍女却拉住她,“娘娘,咱们可去不得啊,看这公主方才的作为,只怕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正当白止犹豫的时候,织音又道:“只是喝杯茶罢了,太子妃莫不是不敢吧?”
较荷漪而言,白止反而觉得面前的这个公主要磊落些,虽说其所作所为有些说不过去,白止却也不知为何,竟对她讨厌不起来。
于是白止笑了笑,然后对织音说道:“也正好逛得有些累了,那便叨扰了。”
见白止身旁的侍女也要跟上来,织音却拦下她,“你跟着去做什么?”
“可是我们娘娘……”
织音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怎么,难道害怕我吃了你们娘娘不成?”
“这……”侍女还是有些担心白止。
白止则示意她,“没事的,退下吧。”
行至织音的殿中,织音邀白止坐下,然后命侍女下去泡茶。
这样坐下来,白止也得空去细细地打量织音,织音的姿色虽算不得上等,可眉宇间却透着股英气,大抵是随了擎苍的缘故。鼻子很尖,显得十分精致,皮肤不算通透,是健康的浅麦色,由此可以看出,织音绝对是个好动的。
见白止一直盯着自己,织音便将脸向前凑了一凑,“怎么,我的脸色可比他人少些东西?”
被织音这样一问,白止只能尴尬地收回了目光。
“你可知我为何要责罚荷漪?”织音突然说道。
白止不解,“为何?”
“我到九华天的第一日便遇见了她,因为她没有向我行礼,我当众训斥了她,她嘴上虽没有说些什么,心里却就此恨上了我。”
这是侍女已经将茶端了上来,为白止和织音沏好茶之后,也就都退了下去。
白止端起茶杯,“你方才说她记恨你,那今日之事……”
“其实我并不怕这九华天上有人与我为敌,只是这荷漪实在太笨了,我其实根本不屑理会她,”织音抿了口茶,然后继续说道:“谁知今日她得寸进尺,竟然命人向我的饭食中投毒,我的饮食都是同帝君帝后一起,然后再侍者送到我殿中,这才让她钻了空子。”
白止道:“你方才也说过,你的饮食是由侍者送过去的,你又如何知道是荷漪做得手脚?”
“想要查出来是谁做的手脚其实并不难,只要问过这其间经手的侍者就知道了,而且这九华天上,也只有她与我结过仇的,也只有她了,不过说回来,她若投的是让我即刻毙命的烈性毒药倒还好,我还会敬佩她些,像她这样反而得不偿失。”
白止并不喜欢荷漪,可是她偏生是个安于太平的主,自从嫁给了颜尘之后,她的口头禅就变成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正当白止准备将这句口头禅说给织音听得时候,织音却打断她,“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可是若是此番不给她些教训,下一次她就又不知道要生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白止忽然发现,这个嚣张跋扈的公主身上竟然有许多同自己相似的地方,而她,更像从前的自己,于是白止望着织音的时候,还颇有感慨,而更多还是惆怅,从前只知道岁月催人老,在她身上则变成了岁月催人怂。
织音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后道:“我喜欢和聪明人交朋友,和你这样的人交朋友要比同那些阿谀奉承,心口不一的人的交朋友更让人舒心。”
听到织音将自己冠以聪明人的头衔,白止还是十分受用的,于是说道:“我也正有同感。”
织音却紧接着说道:“不过说起来你可能不太喜欢听,喜欢归喜欢,可是我却并没有要同你交朋友的打算。”
白止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方才对织音的好感,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然后干笑着说道:“公主还真是幽默啊。”
织音嘴角则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来,“承让承让。”
听到织音这么说,白止觉得也实在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必要了,于是便对织音说道:“茶也喝过了,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便先回了。”
“嗯,我叫侍女送你。”
白止冲她摇摇手,“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织音也不同她客套,“那便不送了,太子妃慢走。”
见着了织音之后,白止大概也明白了,两个太相像的人是做不得朋友的。
用过了晚膳,白止逗了一会腓腓,然后便上床睡觉,今夜,颜尘还是没有回来……
白止最终还是合上了眼睛,半夜似乎有人进来,恍惚中,白止以为是侍女进来为她熄灯,于是她也不理会,继续睡去,谁知下一刻那人竟然爬上了她的床。
白止一惊,也顿时清醒了,腾地从榻上坐了起来,“什么人!”
待看清了那人之后,白止一度认为是自己的错觉,“颜……颜尘?你怎么回来了?”
颜尘回头望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拖靴子,脱完了靴子,又去脱外袍,“怎么,我还不能回来了吗?”
“不是……”
白止觉得她在面对颜尘的时候,她所有的小聪明,所有的小伎俩,都通通派不上用场。
见颜尘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