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驰打量着这块玉佩。
这只玉佩上雕的是个人像。只见这玉雕怒目圆瞪,剑眉上挑,脸颊周围一圈环形的络腮胡须;袒胸露乳,左手抱着一个老鼠模样的动物。
“这……这雕的是个啥?”
久天从沈君驰手里接过玉佩,用手搓弄着:“这个是‘黄财神’,藏文叫做‘诺拉’,是密宗的护法神祗,古象雄臃肿苯教的五色财神之一。他左手抱着的这个是个大猫鼬,也叫吐宝鼠。因为他的皮肤是黄色的,所以叫做黄财神。既然叫做‘财神’,自然是司掌钱财的。据说修持黄财神法,可得到黄财神的庇护,能增长福德、智慧;提高物质以及精神水平,使修持者不为生活所迫,安心向道。”
沈君驰不明觉厉,问:“这跟我有毛关系?”
“作祟的就是这个。”久天依然面无表情。
沈君驰惊讶:“这么神圣的东西也能作祟?话说,这是你从小丽花那里翻出来的?”
“这玩意儿没开光,现在不过是块玉石而已,没有任何法力。”
“没有法力怎么作祟?”
“虽然没有法力,但这块玉石料子是块灵玉,可以做聚灵珠的。而且这块料子可是邪门儿得很,恐怕不是一般的灵玉。”
沈君驰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你是说那缠上赵丽花的东西是附着在这黄财神身上,被赵丽花给带来的?”
“差不多应该是这样。这个东西不仅是让灵魂附着了,还做出了一个结界。我没什么把握,咱先试试。”
沈君驰一听,气得想打人:“你没把握啊?那咱怎么试啊?”
两个人走到梳妆镜前,久天指着镜子说:“镜子其实是非常有灵力的一种东西,它是很多平行世界或者结界的边缘;跨过了镜子就可以进入另一个空间。我想叶秋看到的那个东西,应该就是在另一个空间里存在的鬼。”
“那它为什么要缠着赵丽花?”
久天耸耸肩:“我哪知道?我只管超度,不问理由。”
沈君驰一听就不能苟同了:“你不知道理由你就超度,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
“能出什么问题?我超度的时候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出什么问题我也得把鬼怪们给带走。作祟了都得给我乖乖下地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沈君驰没办法反驳,但是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事情可能不像久天说得那么简单。
如果说镜子是世界的边缘,那么镜子里的赵丽花就是在另一个世界边缘里的鬼。请问这个鬼如能作祟的话,它为什么要在镜子里遥望着赵丽花,而不是直接把她拉入镜子里,或者那鬼怪直接从镜子里出来?
久天说:“你知道那个周宪为什么那么怕赵丽花吗?他在泡温泉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沈君驰摇摇头。
“他在水中看见了‘赵丽花’。不只是镜子,所有可以映射出人影的东西都能通灵,都可以作为世界的边缘。我们之前就说了,赵丽花很可能越长越像镜子里的那个东西。周宪一定是在池水的倒映中看到了一个长得很像赵丽花的人并且还被它拖入了水里。”
沈君驰说:“那这么说,那个东西是有作祟的本领的?如果它想害赵丽花,在赵丽花泡澡或者游泳的时候就能害死她呀?她为什么没有出手?”
久天不耐烦地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去追根溯源也许会对事情的进展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但是我现在已经知道作祟之物是什么了,就不需要刨根问底了。我现在要做的,”久天转过头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表情邪恶凶狠,“就是把那个妖孽揪出来。”
说着久天抬起了右手,手指突然长出银色带有金属光泽的指甲,上面还零星闪耀着宝石珠玉的光芒。
他的手伸向镜子,然而在他的手快要贴到镜面的时候,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镜中的久天并没有像本尊一样继续把手向前伸,反而把手缩了回去,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眼见着就要转身逃走。
久天却没有给它那样的时间,手一下子伸进了镜子里。镜面仿佛水波涟漪,荡了两下,包裹住了久天的手。久天速度极其快,并且毫不留情,指甲一下子扎进了镜中久天的脖子里,那假久天立马被抓得鲜血淋淋。
久天一鼓作气,像拎着一只鸡脖子一样把那假久天往外拖。
沈君驰多想拿出手机把这珍贵的一幕给拍下来啊。尤其是镜中久天的那个狼悲惨样,这场面他能玩儿一年,做梦都希望能有这么一天。
那假久天就这么被这凶残的真久天给活生生拖了出来。可是那妖孽一出镜子,却变成了另一个人。那是个女孩子,别说,长得还真像赵丽花——或者说赵丽花长得还真像她?她的眼角,确实有一颗痣。
久天把那女鬼的上半身拖了出来。那女鬼痛苦地扭动着。久天觉得这样不好发力,于是拔出插入脖颈的指甲,想要两只手一起把那女鬼拉出来。
谁知久天的指甲一拔出去,那女鬼居然笑了。那是种掺杂着喜悦和成功的笑容,令沈君驰和久天一愣。趁着俩人愣神,那女鬼一个鲤鱼打挺,镜子“哗啦”一声碎了个金玉满堂,在月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那叫一个美。就在沈君驰和久天抬手挡碎玻璃的当儿,那女鬼刺溜一下钻了出来,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坏了!”久天大叫,锤了一下桌子,“让那女鬼给溜了。”
沈君驰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