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地牢比普通的牢房还要瘆人可怖,慕凡不明白新君怎能下的去狠心,她提起裙摆踏过污水来至关押静怡的地方,牢头倒是对慕凡极为客气,晓得她乃宫里的娘娘又是命人抬凳子又是命人开路。如此谄媚之人,慕凡说不上多讨厌,只是做的太过便不好玩了。
地牢的房间里只有一块石板砌成的床,其他什么都没有,恶臭从里面蔓延出来,慕凡扇了扇鼻子,着实太过恶心。
“娘娘还是莫要进去了。”牢头劝道。
慕凡点点头站在铁门外往里面那人瞧去,那人身着白衣,白衣上有深黑发黄的血迹,听得牢头的声音她缓缓抬头,瞧见慕凡那一刻她几乎是发狂般朝她奔来:“你~你果然还是来了,为何,为何你要这般待我。”她只是跑出两步便有一根铁链子将她的脖子给拉住。
慕凡愣了:“为何要将她拴住?”
牢头有些尴尬支支吾吾道:“这~小人是怕~怕她~”
慕凡细细打量了一下那披头散发的女子,微微蹙眉吩咐身边的随从道:“去把太医请来。”
“娘娘~”牢头吓得跪在了地上:“娘娘饶命~”
他这般模样,加之静怡还在原地抓狂的咒骂,慕凡已是明了:“来人!去把太医请来!”她加重了语气,那静怡好歹是两朝君王的妃子哪里便容得他们这些粗汉玷污。
牢门打开,静怡还是抓狂的要去撕扯慕凡。慕凡就这么远远的站着,吩咐几名壮汉将静怡给擒住,太医这才能近身检验,不大一会儿结果便出来了,果真证实了慕凡的猜测,慕凡气得双唇发紫,她颤着身子命人将那牢头的东西滑过。
“娘娘~”一旁的宫婢见她快支撑不住了赶忙上前扶住她。
慕凡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小凡,你这贱人!你瞧见我今日这副模样你开心了?若非是你,我又岂会沦落至此,你个贱人,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贱人,贱人!贱人!!”静怡还在谩骂。
慕凡捂着想要呕吐的胃部:“静怡,你让太医替你瞧瞧,你便是再恨我也得活着恨我,能不能做鬼我不晓得,但若是你死了,我照样活的好好的,你岂不是愿望落空!”
“你!”
“太医,你定要好好替她瞧瞧!”慕凡吩咐道。
静怡还想抵抗,已是有人将她打晕,慕凡被人搀扶着走出地牢,慕凡回去后,那地牢的人便大换了一次,听闻是因着那些人奸污了一位女犯人,具体那女犯人是谁已是未可知了,毕竟娘娘吩咐,无人敢不从呢。
慕凡在新君殿外求了一夜,新君才应承慕凡将那静怡放出来好生治疗。
宁王听闻此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对她嗤之以鼻。
慕凡听的烦了便也决定不见他了,她不想做好人,但那静怡的命运之所以变得如此,她还是不得不承认与自己有关的,想来若非她的出现,她也许还是那小竹林中孤苦的太妃娘娘。
静怡缓缓转醒,晓得自己被人从地牢里救了出来,她嘴角泛出令人发憷的冷笑:慕凡啊慕凡,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做梦!
静怡躺了几日才能下床,她受过的屈辱她定要还给她。
“姑娘,您~”
静怡温婉一笑:“我只是躺累了想起来走走,怎得?这也不行?”
“是娘娘吩咐我们要好生照看姑娘,若是~”
“你替我多谢娘娘。”她以自己无害的表情温婉贤淑的模样欺骗了所有看护她的婢女,以至于她能偷偷将人打晕逃出她养伤的地方。
尤府的大门被人半夜敲响,尤府的管家睡眼惺忪的爬起来开门瞧见来人时他吓得踉跄着跌坐在地:“小~小姐~您便是做了鬼~”
“什么鬼不鬼!本小姐是人!”静怡踹开那管家:“爹娘呢?”
管家吓得直哆嗦,又听她语气不对,加之那一脚踹来确是人为,他才壮着胆子从地上爬起来尴尬的打量着来人:“老爷,老爷一直都睡在书房,夫人早已随小姐去了,小姐没遇上~”
“去了?”静怡打断他的话:“你这是何意思?”
管家被她瞪的又是一个踉跄往后退去:“小姐饶命,小姐~”
“罢了!”静怡不耐烦的撇下他,她没工夫在此处与他瞎扯:“把门关上,无论是谁都不许开门!”
“是,小的遵命,小的定会为小姐多烧香烛,多求~”
那管家还在嘀咕着什么,静怡已是径直朝尤大人的书房奔去,她已许久未回尤府,然如今再回已是物是人非,她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大家闺秀了。
有人敲门,尤老爷从睡梦中惊醒,这才发觉自己又趴在书桌前不知不觉睡着了。
“谁呀?”尤老爷揉着鼻梁很是不耐烦。
外面无人作声,只是拍的越发急促用力。
尤老爷叹了口气披了件挂在一旁的外衣往门口来,门打开那一刹那他惊呆了,随即忙拉着静怡往屋内去:“你~怎么来了?”
静怡跟着尤大人进屋,便把这阵子所受的屈辱系数道出,一边道一边流泪。
瞧着自己女儿如此凄苦,尤大人便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王上!竟冒用你的笔法知会我去帮他,我早便觉着蹊跷,哪里晓得~桃儿~是爹害了你,害了你娘啊!”
“娘?娘她怎么了?方才那管家~”静怡这才回过神来,可不是她已是许久未瞧见过娘了,这会子~怎得也不见娘来瞧她,爹还一人睡在书房。
“你娘在先王驾崩后不久便去了,她是忧思成疾,得知你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