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去,弟子中有一人面白无须,正在思虑,想来便是原著中的主角,后来被人嘲笑百年的王生吧。
见着所有人尽性分酒,那酒壶中的酒竟然不见丝毫减少,在场弟子啧啧称奇。
厉长生也不客气了,上前取酒来,与在场诸位喝的个酒酣耳热,很是尽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太明真人忽然道:“蒙赐月明之照,乃尔寂饮,何不呼嫦娥来。”
只见太明真人拿起筷子,往那墙上月亮掷去,却见着一美人身影自月光之中飘然而出。
刚开始这美人身影,还不足一尺,落在地上便与常人般高矮,纤腰秀项,翩翩作“霓裳舞”。
见着师傅这手段,厉长生心头暗想道:“这怕便是师傅的护身鬼将了,师傅竟然还喜欢美人,看这鬼将模样,怕是比明晦厉害不少,想来已经是鬼神之流了吧。”
见那美人飘然舞蹈,在场所有外门弟子看的出神,忽然,那美人开口唱道:“仙仙乎,而还乎,而幽我于广寒乎。”
这歌声清脆悠扬,只是人声歌唱,却如同吹奏箫管般美妙,听的在场之人飘飘欲仙。
一曲唱完,那美人盘旋而起,来到案几之上,在外门弟子诧异的眼光之中,已然化作筷子,三位真人一并大笑起来。
此时,太明真人开口道:“我这嫦娥歌舞虽然好,却是有些阴柔,我那徒儿能招来将军舞刀。”
说着太明真人一指在旁边乖乖吃喝的厉长生道。
厉长生听了,抓抓脑袋,学着师傅的模样,举起一根筷子丢出,在半空中却有一团云烟聚集,真不如太明真人招来鬼将无声无息般的潇洒。
只见云雾凝聚片刻,便出了一身材高大,披甲带刀的武将,正是明晦所化。
却见明晦‘唰’的抽出腰间宝刀,那宝刀在月色下明晃晃的,直晃的人眼晕。
明晦挥舞起宝刀来,正是一套外家刀法,唤作《血战八方》,乃是阵仗刀法,使起来刀光四射,杀气腾腾,直教人感觉真的到了战场一般,在场皆是男人,见着这刀法皆是热血沸腾。
此时厉长生觉着酒气上头,借着酒气起身而来,拿着另外一只筷子,道:“此景却是让我想起诗仙太白一首诗来,且听我诵读”
只见厉长生以手中筷子敲打杯碗,朗声唱到:“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一诗诵来,自显豪迈大气,加之明晦刀法,更加叫人热血沸腾,所有人都曾经多少听闻过这首诗作,不由自主合着厉长生朗声了起来,就是那三位真人,都有些起兴,一并诵读起来。
合诵三回便戛然而止,厉长生道:“各位举杯共饮。”
所有人皆是举杯痛饮,一时间气氛火热。
喝酒之后,明晦一拱手,也如同那美人一般来到案几之上,化作云雾消散,留下那一只筷子,看的所有人都赞叹不已。
厉长生一眼看去,那王生一脸渴求的模样看着自己,心头暗道:“不知道这个家伙见了我的年纪手段,能不能持住道心修行,还是像原来一般,落下骂名。”
又喝酒吃菜一会,那太真真人起身而来,道:“今宵最乐,然不胜酒力矣。其饯我于月宫可乎?”
三位真人带着厉长生挪移宴席,直入那墙上月光之中。
厉长生只觉着眼前闪耀,便来到一处,旁边太明真人暗道:“此乃幻术尔”。
四人又在月光幻术之中痛饮一番,看的外头的外门弟子大呼小叫起来。
不过多久,太明真人一把抓住厉长生,太真真人也是一拱手,两人便驾着各自祥云,施展障眼法,避开外门弟子耳目而走,只留下太阴真人一人解除了幻术。
在外门弟子眼中,只觉着那月色开始暗淡起来,外门弟子点燃蜡烛而来,见着宴席上只剩下太阴真人一人,不见客人踪影,案几上的菜肴果核还残存在那里。
再看那墙上月亮,就是一张白纸贴在那里,太阴真人看着弟子们问道:“饮足乎?”
弟子依旧啧啧称奇,回答道:“足矣。”
太阴真人起身而来道:“足宜早寝,勿误樵苏。”
弟子诺然,收拾一番便各自散去,只留下弟子们一心的仰慕。
太明真人抓着厉长生,半空中与太真真人告别而去。
厉长生看着师傅,开口问道:“师傅,为何要做这般表演。”
太明真人听了,哈哈大笑道:“不这么行事,那些外门弟子如何能知晓我崂山手段,如何能度过艰苦的修行,一心向道,就是他们不能坚持,以后归家之后,也会传颂我崂山手段,每年我们都会有人这般展示手段。”
听得厉长生心头暗道:“这就是包装炒作加打鸡血啊,古人竟然也是这般,真如现代人一样。”
两人片刻就回到了山峰之上,太明真人挥手招来案几,道:“明日你便出山历练吧,今夜我们师徒好好喝一下。”
说罢,招呼厉长生坐下,两人继续畅饮,直至天明。
“天色大白,徒儿你也该出发了,在外头切记崂山戒律,你修为已成炼精化气,当换莲花冠,此乃外头文牒,遇着他人可做身份证明,你行走世间也是用得着。”
太明真人起身来,取来一牒交给厉长生道。
厉长生接过文牒,由太明真人为自己换了莲花冠,道:“弟子谨记师傅交代。”
“善,你且去吧。”
说着,太明真人架起祥云而走,留下厉长生一人。
厉长生回到屋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