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宿管跟在般若后面跑下楼,见般若站在一辆银色跑车前,她捂着嘴走上前,一把抓住般若的衣服,气冲冲地说:
“你说,是不是你故意绊我的?”宿管拉扯住她,不依不饶:“今天不说清楚你不能走!”
般若简直烦死了这种人。“给我放手!”
“还叫我放手?你看你把我摔成这样子!我现在门牙掉了,满嘴碎牙,还弄得一脸血,明明是你绊的我,你以为你这么容易就能走了?”宿管叫嚣着。
“你哪只眼看到我绊你?”般若眉头紧皱。
“我不管!你前脚叫我小心,我后脚就摔倒了,你还说不是你绊的?”宿管似乎打定主意要把这事安在般若的头上。“你赶紧给我个说法,否则你以后在这宿舍里别想好过了!”
般若的眼神冷得像冰刀,她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不好过!”
这时,车门推开,霍遇白从车上跨下来,他看向宿管,漆黑的眼眸如同无底的深渊,看得宿管瑟缩了一下,气焰顿时矮了几分,似乎再不敢那样嚣张了。
霍遇白生疏有礼地问道:“请问,有何指教?”
他虽然语气还算温和有礼,可说出口的话,不知怎的,就叫宿管心头一震。
这人气质出众、气场强大,且浑身上下一股贵族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抛去这些不说,光他开的这辆车子,宿管虽然不认识,却也知道肯定很值钱,这种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然而,哪能让般若就这样走!她牙掉了,估计得花不少钱装假牙看牙医,没有了门牙,以后肯定会很麻烦,她没有医保,家里条件又普通,这事要是找不到人替自己花钱,那她得花多少钱啊!
如果般若认识这有钱人,那就更好了!有钱人应该不在乎钱才对,说不定会为她掏钱!
想到这里,宿管打定主意继续纠缠,却没敢太放肆,只看着般若说:“我找这小姑娘,她害得我摔倒了,牙磕到了地上,现在我要补牙肯定得花不少钱。”
霍遇白长眸微眯,“所以?”
“所以她必须得陪我医疗费!”
“医疗费?”霍遇白冷沉着脸,开口:“请你先去医院做个鉴定,证明这事是因般若而起,再拿着鉴定报告来索要赔偿!同时请你调出监控,请警方判定事故责任,该赔偿的我们一分不少都会赔给你!”
医院?鉴定报告?警方?监控?宿管员被说蒙了,宿舍哪里来的监控?她要是能证明这事是般若的责任,还至于这么揪着她不放吗?正是因为没把握,才想着趁这个机会赖上她,这学生是高三的,都快毕业了,家习,再说了,自己是宿管,虽然没权没势,可管着点宿舍还是有权力的,如果这家不识相,不肯赔钱,那以后她肯定动不动找般若的麻烦,恶心不死她!般若剩下的日子也别想专心学习了!她肯定会搞得般若心烦意乱,甚至在一中待不下去,这样一来,她不怕这家不赔钱!
可被霍遇白这么一说,宿管有些慌,这和自己设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什么鉴定?什么事故责任?这点小事你也太夸张了!”宿管看了眼霍遇白的跑车,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还是说你们有钱人就是喜欢仗势欺人?明知道我没办法去弄到这些东西,故意这样说欺负人!”
“欺负人?”
霍遇白深深地瞥了她一眼,一本正经地问:“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
说完,不顾宿管铁青的脸色,打开车门,把般若推了进去,而后,发动了车子,扬长而去。
“二叔!看不出来你还挺牛的!”霍小北拍手叫好,她回头看了眼,摇摇头说:“女人之间的战争可真可怕,般若,你是怎么得罪这位大妈的?”
般若不想多说。“无妄之灾。”
“你也真够可以的,让人家摔成那样!”霍小北笑道:“看她那门牙摔没了说话都漏风的样子,简直是好笑!”
“小北!”霍遇白不赞同的声音传了过来,霍小北立刻停止取笑。
般若想了想,觉得自己有必要说清楚:“她的门牙摔成这样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纯粹是看她的面相,推测出她马上会有个小灾祸,于是出言提醒她一下,谁知道她却以为我是故意为难她,还非得大步往前走,这不,一走就摔了个脸朝下,跟我实在没有一点关系!”
霍小北憋着笑,“我还以为你用符咒命令她摔倒的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次在我身上贴了符,让我帮你抱作业本!”
“我纯粹是为了让你来回跑跑,锻炼一下身体。”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感谢你?”
般若眉头轻蹙,想了想说:“不用谢。”霍小北被她这一本正经开玩笑的样子噎了一下。
见他俩一来一去地说话,霍遇白没有做声,他微不可查地看向后视镜,只见般若坐在车后座,眼睛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明天的慈善晚宴,你去吗?”他忽然开口。
意识到他在跟自己说话,般若点点头,“去。”
“你打算捐赠商品还是捐钱?”霍遇白左右转着方向盘,这是般若第一次见他自己开车,他的车技居然不错,虽然正是下班小高峰,他开着车在许多车辆中不停穿行,却还是使车走得很稳,也不曾有急刹车的情况。
“商品吧!”般若回答。
霍遇白点点头,他说:“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那倒是没有。”般若直接拒绝了。
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