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凑上前去,随意看了几眼,便嘟囔道:“故弄玄虚,猜出来是不是这灯就白送了?”
这时走过来一个老头,似是卖主,笑眯眯道:“客官说笑了,只要五十文钱,就可以买一盏宫灯,要是能猜出上面的谜,可以少十文钱。”
这促销手法太不高明,八成这灯的原卖价就是四十文,却非要弄这出,附庸风雅。
白衣女子好像对这些灯上的谜面很感兴趣,看得兴致勃勃,还饶有兴趣的去拨弄宫灯上的垂饰物。
陆飞瞟了几眼,说实话,自从在大庆殿住过几天后,这里的宫灯都是一堆破烂。
“阿香,你过来帮我猜这个谜。”女子招呼道。
阿香瘪着嘴,看她的表情可能连字都不认识。白衣女子也不计较,站在宫灯面前,似乎在冥思苦想。陆飞看都不用看,连那女子都猜不出的,自己一个武夫更没戏。
“你猜出来了吗?”白衣女子突然转过头问陆飞。
陆飞切了一声,道:“小儿把戏,我懒得费这心思。”
“你是猜不出来吧,呵呵!”看她那得意的样子,陆飞很是受伤,娘的,书到用时方恨少呀。
随即陆飞转过头向白娘子投出求救的目光,却不料她马上转身,那表情很是幸灾乐祸,似是在说:帮你泡|妞可不在我的保护职责之内。
陆飞一阵尴尬,却很快一正色道:“你,你倒是说说!”
那白衣女子一边咯咯的笑着一边指着宫灯上的念道:“长安虽好,不如故居,谜底当然是‘老人家好’啰!呵呵……”
陆飞恍然,这哪是说谜语。
陆飞这脸臊的,呆呆的道:“你,你说我是老人家?我,我早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所以我不说而已。”
对于强词夺理的陆飞,白衣女子也不计较,笑了一阵又转向另一盏灯,问陆飞:“这个你猜得出来吗?”
陆飞怎么都觉得如立针毡,打仗时都没这么紧张,他顺着白衣女子的手念出了谜面:“东风无力百花残!”
白衣女子这时也皱起了眉头,好像她也难住了。
那卖宫灯的老者可能看出白衣女子猜不出来,便笑道:“还有个法子哩。只要五十文买纸墨,客人也写一个灯谜,或是提一首诗,贴到那边的板墙上给游人助兴。这个宫灯和可以相赠……对啰,谜底在宫灯里面。”
自古就是买的没有卖的精,这话一点不假。
“在哪里?”白衣女子问道。
话音刚落,就听到前头一众人大声嚷嚷起来:“好好!周秀才好文采!”
白衣女子道:“能在这里写么?”她指着那边的墙上,虽然上面满是涂鸦,但还是问了一句。
卖宫灯的老者道:“这边没地方,没关系的,这里都是读书识字的风雅人。”
白衣女子便跟着老者向前走,陆飞也跟了上去,见那边多是男子,陆飞想伸手拦住她,却是一不小心挥到了她的头上,“呀”地一声轻呼,她头上的帷帽就掉了下来。
前边的墙边围着一群人,其中不乏穿锦袍的年轻公子,因为这个时代识字都肯定家境殷实、或者至少在大户人家呆过。那边的人听到一声婉转轻悠的如叹息一般的小娘轻呼,纷纷转头看来。
“哦……”忽然就是轰然一阵惊叹,那些人一个个瞪圆了双目。陆飞在后面,只见那些人夸张的表情,甚至有个白脸士人竟然拿四根手指咬在嘴里,眼睛瞪得溜圆……这尼玛看到了什么,这么夸张!
白衣女子急忙弯腰捡帷帽。陆飞赶紧加快脚步越过她,到前面一看,也愣了。
那圆润的上半张脸,弯弯如月的眼睛,就算没笑也如同叫人如沐春风,明亮如月、充满了隽永的韵味灵气,又带着点俏皮活泼;她此时却有些恼怒,有些羞涩,但无论是颦、还是羞全都非常可爱……头上的青丝充满了青春的气息,黑的青丝和玉白的皮肤在发迹形成颜色非常鲜明的反差,如在一张洁白的纸上画出来的水墨画,如在梦中、如在云烟……那肌肤的颜色,配上她一袭洁白的衣衫,更加洁白无瑕。
不知道为什么,陆飞大声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就是杨三妹,如假包换!哦不,不换。”
她戴好帷帽,神色有些慌忙,忙对那卖宫灯的老者道:“我不要了!走了。”.
她戴上帷帽就想走,不料立刻就有个白面绸袍年轻人走了上来,身后还有好几个同伴,挡住了白衣女子的去路:“娘子既然有雅兴,何不留几句雅词,让大家也不枉此行。”
陆飞立刻站了上去,说道:“别人要走,你挡着路怕是有点失礼吧?”
青年一副淡定的样子:“你是谁?”
陆飞脱口道:“你挡着的人,是我夫人。”
“你胡说八道甚么啊?谁是你夫人,你和他们一样,轻浮。”白衣女子刚想返身走另一边,听到陆飞的话立刻就回过头来,口气里又急又气。
陆飞这才发现自己失言,开了一个很不好笑的玩笑……就好像之前要轻浮地拉她的手一样。今天自己的表现真是一塌糊涂,果然泡|妞太缺乏经验么?
绸袍青年听罢大笑道:“兄台,人小娘子可不认识你哦!”
随从顿时一番哄笑。
陆飞解决问题的方式向来都简单直接,这会正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