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依依抱着头左闪右挡,上蹲下跳,不管怎么努力都躲不开左右忽闪的葡萄。
池萧萧把玩够了,指尖灵动,施力出去,那葡萄瞬间成了攻击的兵器,围成了一个圆圈,重重的往董依依身上撞去,将董依依撞出尺远,若不是有墙壁挡着,就直接被撞出去。
董依依撞到墙上,又跌了下去,挽好的发髻尽数散落,头发滑落被咬到嘴里。
董依依吐了嘴里的头发,仍然叫唤着,只是没了嚣张的气焰,完全像是儿童打输了架,向父母告状的无赖样子。
“池萧萧你找死,我会把你的所作所为通通告诉老爷,让他执行家法将你杖毙。我要告诉我爹,我爹是当朝丞相,我让他杀了你,让你敢打我。”
池萧萧尝了一块松软的糕点,细腻润滑,瞅准她张口的那一瞬间,手臂一挥,手中的糕点被扔进董依依的口中。
池萧萧顺势牵引,那糕点顺着喉咙直下腹中,又被她翻转了一个来回,才做罢休。
董依依当下觉得腹中翻搅,连忙扶住肚子,叫道:“我的肚子好痛啊。”
痛?你也知道痛啊。你口出秽言,侮辱我母亲,你怎么不知道痛?
你设计火烧柴房,栽赃嫁祸到我身上,害我差点被执行家法,你怎么不知道痛。
不过给你施点惩罚,你就觉得痛的受不了,更疼的还在后面。
你唆使你女儿给我下毒,害我被狼群啃食。
这种滋味,我会慢慢的还给你。
池萧萧手握成碗状,将力量移到心脏的位置,准备将她的心给挖出来,看看是什么做的,怎么能这么恶毒。
董依依艰难挣扎着,眼神恐惧躲闪,都不敢去看池萧萧,为了身家性命做最后的拼搏,“池萧萧,你要是敢伤我分毫,我让你吃不了兜子走。你会死的,死的很惨,谁都救不了你。”
死的很惨?有什么比化骨成灰更惨的死法?
有些一闪而过的想法从脑袋中冒出,池萧萧舒缓手中的力量,慢慢回想起当时的情形。
狼丘之夜她所中的毒,和她昨晚中的毒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两种毒都无色、无味,不可察觉。即便是在现在,她也感觉不到毒药的存在。
她只知道,狩猎当天的毒是下在食物当中,被她吃进腹中,控制它的五脏六腑。昨天的毒,发作的时候,是先从表面开始撕裂,那么接触到的只有那一盆清水。
可是一盆清水会有那么大的威利,她不想相信,却也不得不信。
这绝对不是普通人、普通草药能够配置出来的寻常毒药,这是魔药。
这就不可能是董依依的手笔。
池萧萧松开手掌,手指重重的点在董依依的额头上,“我问你,你唆使你女儿给我下的毒药出自谁手?你最好老实回答,否则我就把你的心挖出来。”
池萧萧最后一下,使力极重,戳的董依依脑袋直往后仰。
两人隔着尺远的距离,池萧萧悠闲的坐在榻上,董依依被撞到墙边,可是那凌空的手指就是那么真实的戳到董依依的脑门之上。
董依依的身体无力支撑,立刻瘫软下去。明明是无力起身,却感觉像是跪着恭迎池萧萧的惩罚。
池萧萧下了方榻,一个眨眼之间已经来到董依依面前。
董依依跪着向后退几步,躲开池萧萧阴冷恐惧的眼神。
池萧萧阴森的眼神褪去,忽然换个柔和善面,“你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你只要告诉我,毒药从哪来的,或者你是被何人唆使的?冤有头债有主,我找原主报仇,不会牵连到你。”
池萧萧说着伸手去拨弄董依依散落的头发,替她分散好脸庞的乱发,露出整个脸颊。
董依依惊叫着拨开池萧萧的手,“你别碰我,你这个魔鬼。我没下毒,你别想陷害我。你最好放了我,否则我让老爷请天师莫天君收了你。”
天师莫天君,好熟悉的名字。听古晋瑜提过,就是那个想拿我祭天的天师,他算个什么东西。
池萧萧愤愤的想着,仍然是一副笑意盈盈的表情,手却抚上董依依的肚子,手掌收紧,呈翻转之势。
董依依立刻感觉到一副翻搅的腹痛,脸上的汗珠大滴的落下,大声狂叫,“池萧萧,你辱打长辈,你大逆不道,你会不得好死。”
“董依依,你叫的再大声一点,看看会不会有人来救你。”池萧萧感应到梅珞院周围并没有巡逻的护卫,就连院中受伤的护卫也被带离梅珞院。
梅珞院成了座空院,除了受伤昏迷的崔嬷嬷,只剩下董依依一个人,和正在施行惩罚的池萧萧。
董依依也觉得奇怪,为何到现在都没人来救她。她很快就明白这些人都被带离梅珞院,不会再有人过来救她。
她立马收住叫声,用手捂着嘴,腹中一阵阵痉挛。眼中由愤怒转为惊恐,后转为失望,不敢再造次,“是洪诗眉,毒药是她给的。这不怨我,要怨就怨你娘。当初要不是你娘救了这个女人,她也不会代替你娘进了侯府。”
果然是她。
可母亲救了她?这怎么可能?
池萧萧不敢相信,她认为是董依依的挑拨之言,“你你把话说清楚,谁救了谁?又代替谁进了侯府?”
董依依挣扎着站起来,整理好衣装,还强行保持着侯府主母的风范,颇有些嘲讽的说道,“你娘是个活菩萨,见谁都想救一救。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懂得知恩图报,很有可能还会反咬一口,比如洪诗眉就是。”
池萧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