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一幕,萧一涵只吓得面色煞惨白,两腿发软,手中拿着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听到响声,萧伯母只是回过头来,漠然地看了儿子一眼,很快就回过头去,眼神空洞地盯着远处的某个地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萧一涵强自镇定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妈妈,你这是在做什么?”
可是,萧伯母却对儿子的话却充耳不闻,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远方,嘴里喃喃地喊着:“杏儿,杏儿……”
萧一涵心里一动,他忽然想起,半夜里,他第一次站在母亲房间门口时,也曾听到她在喊着杏儿的名字,那会儿,他一直以为母亲是在做梦,是在说梦话,难道从那会儿起,她就已经站在窗台上了吗?
萧一涵感到一阵不寒而栗,从那时到现在,起码也有半个多小时了,这么长的时间里,母亲一直站在那个窗台上,深秋的夜风很冷,而母亲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不说,她站了那么长的时间,要是一脚踏空,随时都有可能摔下去,想起来真是太可怕了。
虽然这只是在二楼,离地面只有几米高的距离,但这房子的后面就是一个山坡,山坡下是一条河。如果母亲掉下窗台,极有可能会滚下山坡,然后就会顺势滚到山下的那条河里,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萧一涵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他恨不得立即冲过去,把母亲从窗台上抱下来,可是直觉告诉他,不能那么做。母亲现在神志不清,要是他再冲过去,受到惊吓的她,很有可能会脚下失控。
萧一涵压下心底的慌乱,他缓缓朝前走了两步,慢慢靠近了她,一边尽量用很平静的声音对窗台上的母亲说:“妈妈,下来吧,那里很危险的……”
察觉到了儿子的靠近,萧伯母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慌乱地回过头来,用不安的眼神盯着靠得越来越近的儿子,惊叫着说:“你不要过来,杏儿一见到你就会躲起来的,你会吓着她的……”
萧伯母说着,脚下一动,放在窗台上的一盆绿植被她踢翻了,哗啦一声掉了下去,然后又骨碌碌地滚下了山坡,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萧一涵吓得赶紧手住脚步,满脸惊恐地说:“妈妈,你不要动,我不过去了,行吗?你千万不要动……”
虽说萧伯母有病,但晚上吃了药,一般都会睡得很沉,即便是在她的枕边敲鼓,她也不见得会醒。可今天晚上,熟睡中的她,怎么会突然醒来,还跑到窗台上,萧一涵觉得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和半夜闯进他家的杀凶手手有关吗?
这楼上就住着两个女人,一个差点被掐死,一个半夜然爬到了窗台上。萧一涵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件事,也许有着某种联系。
可是,他现在无暇去细想这件事,当务之急便是该用什么办法,把母亲从窗台上弄下来。
萧一涵看着母亲两只颤巍巍的脚,在窗台上不住地晃悠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艰难地咽了口水,几乎用恳求的语气说:“妈妈,你先下来,你想要干什么?跟我说一下不行吗?”
可萧伯母对儿子的话置若罔闻,她颤巍巍地抬起一只脚,朝外面跨了一步,一脚就踩在了悬挂在窗外的空调外机上,只要再跨一步,她就会坠落下去。
萧一涵惊得大喊一声:“不要——”
……
受到惊吓的杨柳,躺在床上,正心有余悸地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就听到隔壁传来惊恐的叫声。
那声音听起来极为恐怖,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是萧一涵发现凶手了吗?或者是说,两个人交手了?
杨柳打了一个激灵,一骨碌爬起来,连拖鞋都没顾得上穿,就冲出了房间。
可等她跑出屋子,眼前却看到了吓人的一幕。
只见萧一涵正站在萧伯母的房间门口,脸上完全没有了血色。
而萧伯母却站在窗台上,一只脚已经跨出了窗外。
那个空调外机因为承受不住一个人的重量,正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眼看一个不小心,萧伯母就会摔下去。
可她丝毫觉察不到危险,还在继续跨着另一只脚,嘴里不停地说着:“我要去找杏儿……”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睡着的萧伯母,怎么忽然在三更半夜爬到窗户上,还想找杏儿来了着?”
杨柳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知道,当务之急,便是想办法把老人弄下来。
她马上走了过去,对着萧伯母喊道:“伯母,你是不是要找我?我在这儿呢……”
萧伯母回头看了杨柳一眼,眼神却很陌生,似乎完全不认识她了一样,然忽然才问:“你是谁?”
听到这句话,萧一涵和杨柳同时一愣。
这几个月来,萧伯母不是一直把杨柳当成杏儿了吗?怎么又忽然不认识她了?
杨柳压下心头的疑惑,对一边的萧一涵使了个眼色,然后耐着性子说:“伯母,我就是杏儿啊……”
萧伯母眼里透着迷茫,她盯着杨柳的脸看了几分钟,然后又回过头去,朝窗外看了一会儿,神神叨叨地说了一句:“,杏儿?她刚刚从这里出去了?”
萧一涵和杨柳互相对视了一眼,马上想到,一定是那个凶手从这扇窗子里逃出去了。
凶手是个女人,留着长长的头发,大概是她在被发现后,仓皇逃到了萧伯母的房间,然后,又跳窗逃跑了
萧伯母半夜被惊醒,看到那个跳窗的女人,把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