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萧一涵摇摇头,语气肯定地说:“我一直把它当成是自己的亲妹妹一样,从来没觉得她不是我的亲妹妹,不,她本来就是我的亲妹妹啊……“
萧一涵说得有点语无伦次,杨柳知道他是因为太伤心,所以才会显得这样激动,她伸出一只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安慰他说:“我知道……你们不是亲兄妹,但胜过亲兄妹,对不对?”
萧一涵微微转过脑袋,把目光挪到杨柳的脸上,看着杨柳的眼睛,微不可觉地叹了口气,才继续说:“是的,杏儿是我爸爸捡的弃婴,刚来到家里的时候,才几个月大,是我爸妈把她一手养大的,我们大家都很爱她,所以……”
从萧一涵断断续续的叙说中,杨柳渐渐知道了杏儿的一些故事,杏儿不是萧一涵的亲妹妹,是萧一涵的父亲捡回来的弃婴,虽然不是亲生,但他父母一直把她视同己出,一家人都非常爱她,一直到三年前,一直阳光开朗的杏儿,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郁郁寡欢,有一天就毫无征兆地突然跳河自杀了。
咦,这个故事怎么听起来有点熟悉,难道之前有人跟她讲过杏儿的故事吗?杨柳微微皱着眉头想了想,好像没有呢?因为澜澜根本就不知道,萧伯母又疯疯癫癫的,萧一涵应该也是第一次把杏儿的事告诉她听,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听过这个故事呢?
杨柳正满腹疑虑的,就听到萧一涵又继续说:”我也觉得很奇怪,我们都对她很好,她为什么要自杀?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
杏儿自杀的原因成了一个谜,所以,一直到今天,萧一涵依旧对杏儿的死,感到很迷惑。
杨柳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说:“那会不会……是失恋了?”
杨柳只是随口一说,可萧一涵一听到杨柳的话,身子猛地就哆嗦了一下,神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他把放在脑袋后的手臂放了下来,伸手拉了拉滑下去的被子,一边淡淡地说:“不会的,杏儿从没谈过男朋友。”
“连初恋也没有吗?”杨柳忽然像个侦探一样,似对杏儿的死因起了兴趣,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说:“这就奇怪了,杏儿虽然不是你爸妈亲生的,但我看得出来,你父母很疼她,大家都很爱她,她生活在这样幸福的家庭里,衣食无忧,如果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应该不会自杀,那你们当时有没有报警?说不定是他杀呢?”
萧一涵似乎没想到杨柳的思维会这么跳跃,他微微抿了抿嘴角,用不屑的眼神,白了杨柳一眼,说:“他杀?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杨柳振振有词地说:“从道理上分析,一个风华正茂,生活幸福的年轻少女,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自杀的,这里面肯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你们……”
杨柳一句话还没说完,萧一涵却似乎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他慢慢从靠枕上滑下身子,平躺在床上,用淡淡的口气说:“好了,咱们不说了,我困了,要睡了,你也休息吧。”
萧一涵说完,就把被子往身上拉了一下,然后翻了个身,打了一个呵欠,就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
杨柳盯着他紧闭着的眼睛,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只好无奈地点点头,说:“好的,晚安。”
杨柳业躺了下来,伸出手,调暗了床头的台灯。
室内的光线马上暗了下去,眼前变得漆黑一片,窗外的月光如水一样倾泻进来,更显得夜的静怡。
杨柳躺在那里,虽然闭着眼睛,可却睡意全无,心里反复回想着杏儿的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要说清楚是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身后的萧一涵虽然一动不动,但杨柳知道他也没睡,因为他的呼吸太过平静,这个时候,他一定大睁着眼睛,也在想着杏儿的事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为杏儿伤心难过,杨柳的心底,竟然泛起一丝隐隐的疼痛,是心疼他吗?好像不像呢,那究竟是什么呢?杨柳细想了一阵,发现自己心底的这种疼,竟夹带着一些醋意,好像是嫉妒,嫉妒他对杏儿的爱。
难道自己竟是这般的小鸡肚肠吗?竟然因为他太爱自己的妹妹而吃醋?杨柳在黑暗中轻轻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简直不可救药。
夜已经很深了,窗外的风呼啦啦地吹过树梢,风里不时传出吴伯家大黄狗的叫声,但不是那种发怒的叫声,倒像是在和谁亲昵的声音,这个时候,谁还会和大黄玩呢?
萧一涵躺在床上,明明很累,可就是睡不着,他的耳边不时地想起杨柳刚刚说的话:“杏儿会不会是因为失恋了?”
虽然萧一涵从来没有承认过,但是,他其实一直都知道,杏儿对自己的感情开始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也记不清楚了。
他只知道,长大后的杏儿,对自己似乎更加依赖了,只要发现有别的女人对自己有所企图,她马上就会打翻醋瓶子,跟人家胡搅蛮缠。
但是,萧一涵知道,那是因为她从小依赖自己依赖惯了,深怕别的女人抢走自己,所以才显得那样紧张的吧?
萧一涵在黑暗中摇了摇头,一阵困倦袭来,他终于进入了梦乡。
杨柳在黑暗中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窗外,透过玻璃窗,看到一轮上弦月挂在星空中,山里的夜晚很沉静,月色也很皎洁。
杨柳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那轮明月看了一会儿,耳边渐渐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