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伯母看了看桌上的几道菜,又看了看杨柳的笑脸,这才相信了她的话,精神似乎也好了一些,拉着杨柳的手,露出孩子一样的天真笑脸。
萧伯母的热情,让杨柳忐忑的心稍稍平静下来,她把桌上的菜拿到厨房去加热,准备一起吃晚饭。
萧一涵去了一趟楼上,然后换了一套居家的衣服下了楼。萧伯母连忙高兴地招呼儿子说:“……杏儿做了好多菜,赶快来吃饭……”
萧一涵听完母亲的话,冲着餐桌上淡淡地扫了一眼,菜很的确丰盛,桌子中间还摆着一只花瓶,屋子里有若隐若现的花香,看起来很温馨,看得出她是花了心思准备的,他的喉结动了动,但脸色依旧很冷淡,只是冲着母亲点点头,不紧不慢地走到餐桌边坐下。
杨柳知道,萧一涵其实很讨厌自己,他之所以会帮助自己,也完全是看在他母亲的面子上,所以,即便他已经跟她签订了那个荒唐的结婚协议,但她的身份依旧只相当于一个保姆,所以,她一定要认识到自己的身份,摆正自己的位置,做起事来处处透着小心谨慎来。
杨柳把最后一道菜热好了端到餐桌上时,萧一涵和他母亲已经在餐桌上坐下,萧一涵贴心地给她母亲夹菜,对杨柳却连正眼也没看一眼。
杨柳做了椒盐大虾,红烧排骨、清蒸鲈鱼、还有藕饼等点心,看起来很普通的菜,但吃到嘴里却是很特别的味道,萧伯母今天的胃口好像很好,每样菜都吃了一些。
萧一涵坐在那儿,看着面前的几样菜,眼里露出赞许,但脸上却是一片冰冷。
杨柳给萧伯母夹了一只藕饼,一边说:“你吃吃这个,我自己做的,比外边卖的要好吃一些。”
杨柳本想也给萧一涵也夹一只,可一看到他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终究没有勇气,只是低着头吃自己的饭。
屋子陷入一片沉寂中,一时间只听到筷子碰到碗发出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杨柳看到萧伯母的视线落在自己的面前,她连忙站起身,把自己这边的两样菜推到萧伯母的面前,顺带地把花瓶也往萧伯母那边移动了一点,一边说,“伯母,这个是油焖茄子,你尝尝……””
萧伯母没有去夹菜,而是侧过头去,好奇地闻了闻花瓶里的花,脸上露出小女孩儿一样兴奋的光芒说:“这花真美!”
杨柳笑了笑,夹了一筷子茄子,正要往萧伯母碗里放,就听到她忽然一偏头,口里发出一阵干呕。
萧一涵立即扔下筷子,惊慌地站起来,扶着他母亲去了洗手间。
杨柳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时间有点惊慌失措,她地站在原地,想上前帮忙,又插不上手。
洗手间的门虽然门关着,但依然能听到萧伯母在里面吐得天翻地覆。
不一会儿,萧一涵从里面走出来,快步走到餐桌边,倒了一杯水,刚要离开时,他的眼睛忽然盯着桌子上的那瓶花,怔怔地出神。
然后,他一伸手,拿过桌上的花瓶,举到鼻子下闻了闻,手中的水杯突然“啪”的一声重重地扣在桌上,转过头,愤怒地看着一边呆若木鸡的杨柳,咬牙切齿地说:“你给我说说,这是什么?”
杨柳吓得一哆嗦,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发这么大的火。大概是因为他母亲呕吐,他心情才不好,所以才这么凶她的吗?
她可是费尽心机地做了这么一桌菜,他没一句好话也就算了,现在还拿她出气,杨柳只觉得一肚子委屈。
她咬着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说:“是后院的的一种花。”
“后院的花儿?”萧一涵重复了一遍杨柳的话,说话的口气依旧很严厉,他盯着杨柳的脸,眼神瞬间冷了下去,冷“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儿吗?”
杨柳虽然感到委屈,但一看到萧一涵那个严肃的样子,不由得有点紧张,她惶恐地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就是看着这花儿好看才……“
杨柳的话还没说完,萧一涵突然抓起花瓶,使劲儿往地上一摔,清脆的爆裂声在寂静的餐厅里刺耳地响起,
杨柳吓得哆嗦了一下,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甚至不自觉地抱住了自己的头,萧一涵今天喜怒无常的样子,的确让她有点害怕。
萧一涵胸膛里的火气,熊熊燃烧的更厉害,他盯着抱着头站在一边瑟瑟发抖的杨柳看了约莫两秒钟,才冰着嗓音开口说:“你知不知道,这是夹竹桃,有毒的。”
夹竹桃?有毒?杨柳还真的不知道呢?她的手一抖,带着哭音说:”我,我不知道……”
萧一涵铁青着脸,说话的的声音突然间加大了分贝:“这种花儿的气味,健康的人闻了都会受不了,何况是病人?“
杨柳一时吓得脸色惨白,嗫嚅地说:“对,对不起,我我……”
萧一涵忽然打断她,铁青着脸,抬起一只手指着门口方向,“给我滚!”
杨柳弄出这么一束花,本来是为了营造气氛,可没想到反而闯了祸,她不知道萧伯母的呕吐反应,到底是不是这花的问题,但她在听到萧一涵不分青红皂白地说出“给我滚”这三个字时,眼眶蓦地就泛了红。觉得有一把刀,狠狠得刺向自己的心窝,把她的心刺得千千疮百孔。
她低垂着眼睑,感到眼角有泪悄悄滑落,她没有任何的停顿,立即转过身,飞快地朝门口方向走去。
萧一涵看着杨柳急急离开的样子,心底的火气似乎更大了,可就在看到她换鞋的时候,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