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的墓地虽然就在后面的山头,可他的墓就那么大,怎么可能产生如此多的活尸,还能行走到这边。
只能说,这附近还有一个养尸地,并且还不是从来就有的。
待到了村子里,村民聚居的山坳里,天已经蒙蒙亮。
蒋大友热情邀请六人前往自己的家中。
蒋大友的家在村子的西头,拐出没多远便是几个人来时的道路。一进家门,他就让儿子蒋东力去收拾后院的屋子,一边忙不迭地招呼大家坐下,一边让老婆张罗着弄些饭菜。
蒋东力看上去不过刚成年的样子,虽然愣头愣脑,但手脚却是利索的很,大家才刚开始吃饭,他就收拾好了屋子,还抱了几床被窝过去。
才放下碗筷,蒋大友便领进三个人来,随后热情地介绍起来:“这位是我们村的村长马成元,这两位都是村里的宗族长辈。”
原来,趁着大家吃饭的当口,蒋大友便出门找了这三个村子里的重要人物,将他昨晚看到的事情简要告知,他们一听便立刻动身赶来,为的就是村里连日来不断发生的怪事。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们村最近被闹得鸡犬不宁啊。”村长马成元满脸愁云道:“也不知道犯了什么,这事情又不敢宣扬出去,不然要说是封建迷信……”
在村长的口中,事情原原本本地呈现在大家的面前。
村子的北面有块偌大的荒地,因为土地贫瘠的关系一直没人去开垦耕种,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里成了乱坟堆,贫困朴实的村民死后便在此简单地埋葬。
也不知什么时候村里突然来了个走马阴阳的风水师,围着这片地晃悠了老半天,口里不住惊叹念叨。有好事者便上前询问,那风水师竟说这块荒地是个风水甚好的葬地,葬在此地的人后代一定兴旺,还像模像样地点了几处穴,说是这块地的精华所在。
也许那风水师的确看出了门道,或者是事有凑巧,大家翻查了村里的族谱后,发现有几户人家的确是出过秀才,也有经商发财的。
这消息立即传了开来,风水师被村民奉为上宾,好吃好住地招呼着,更有不少家境尚可的人家抢先占据了他之前点下的几个“精华穴”。
就此,那块荒地便成了村里的墓葬专区,只要是家里有人过世,立刻就见缝插针地刨上一个墓穴,生怕落于人后占不到风水宝地的光。
久而久之,在那块葬地里便埋葬了无数的尸体,坟叠坟,墓碰墓,以至于后来很多人在清明扫墓时根本就找不到自家的坟头。
可就是这块风水宝地却差点害死了半村的人。
第一件怪事就出现在一个星期前,村里一户人家有人过世,三七的时候去墓前祭拜,却发现自家坟头被人刨开了,墓里的尸体不知所踪。接着,他们又发现附近很多墓穴有着同样的情况,于是便通知了村里。
村里起先以为是盗墓,但这些都是平民墓穴,几乎不存在有价值的陪葬品,几经查证也毫无结果。马成元当时火一大,连夜带了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埋伏在墓地周围,心想再有人来盗挖非打死他不可。
一连两天晚上都没什么动静,马成元开始动摇了,也许自己的判断有误,或者那些挖墓的人只是过路贼,但碍于村长脸面威严,还是决定再埋伏一宿。
那晚是个月圆之夜,月色明黄,入夜后没多久,墓地便开始“热闹”了起来。
先是李家的坟头里慢慢钻出了一具鲜活的尸体,马成元认得那是李家媳妇,前不久难产刚死的。紧接着张家、刘家、姚家……坟头里不住地爬出各种程度的尸体,有些甚至已经腐烂得不成人形了,却依旧扭曲着半爬半走。
马成元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刺激的场面,当场就吓得腿肚子转了筋,跟着的几个村民更是吓得尿了裤子。
说来也是八字犯冲乌云盖顶了,其中两个村民恰好晚饭时喝了几两小酒暖身,这一吓把酒气全催了上来。那些刚爬出坟头的尸体像是饿狗闻到了肉骨头,三下两下地把马成元他们藏身的地方给找了出来。
马成元见势不妙,大喊一声带着村民往回逃,可没走几步就撞上了另一群活尸。无路可走的马成元等人被逼红了眼,抡起锄头木棍就是一顿猛砸,可那些活尸是越来越多,有两个村民被活尸围住后就再也没见着人了。
马成元仗着年轻时学过几下庄稼把式,挺着锄头杀出一条血路,带着剩余的三个村民连滚带爬地总算逃回了村子。
自此之后,村子便不再太平,很多单独走夜路的村民莫名地失了踪,更离谱的是村外好几户看田的人家一夜之间便人间蒸发。
马成元很清楚,这肯定是那些活尸下的手,但从上次的遭遇战的经验来看,村里根本没能力来对付这些活尸。
无奈之下他只得通告全村,将村外的住户迁入村里,夜间行路必须结伴,并让大家各自小心。
此外,他们还摸出一些规律,就是将尸泥抹在身上,可以冲淡气息,只要不是跟活尸正面相遇,通常都能蒙混过去。
这也是蒋大友父子之所以能够躲在大石头后面没有被大群的活尸发现的原因。
“知道怎么回事了吗?”曾逸凡听完村长的话,看向李少云,他心里对此也有了基本的判断。
“问题应该就出在那块墓地上。只是那并不是自然生成的养尸地,而是人为的。”李少云沉声道。
曾逸凡点头。
于是也